裂縫中，一位黑衣年輕人邁步而出。
他一出現，便好似是吸走了人世間的所有光彩。
萬衆矚目的焦點！
一股蓬勃大勢，如淵如獄！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威壓。
姜凌天！
看到了來人之後，那祖龍的心頭大震，通體發寒。
直至在親身面對姜凌天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那種恐怖的情緒。
這是連長生者都爲之駭然的一刻。
“他…他變得更強了！”
“身上的長生氣息，要比我強了1倍？3倍？不？10倍？！”
顯化出了本體，正在與古河、影纏鬥中的老嫗，心生駭然。
眼下也容不得她多想，老嫗當即便急急出聲道：“姜道友，本祖乃是……”
孰料她話音還未落下，姜凌天一步邁出，已經來到了她的上方。
“無需多言，你的名諱，本帝不想知曉。”
姜凌天的面色平靜，眸光古井無波。
他一腳踐踏而下，踩踏在了那龍首之上。
轟！天地大震，時光、空間在這一刻彷彿都不存在了！
這恐怖的一腳之威，當場便將這老嫗的本體祖龍踹爆了！
沒錯！
爆了！
當空就爆開了！
巨大的龍軀，頃刻間分崩離析，血肉崩散。
恐怖的勁力，化爲了無數細密的罡風，宛若是無數利刃切割而過，瞬間便將這條龐大的祖龍身軀給撕扯成了血霧。
“呃……”
看到了這一幕，下方天庭中的衆人，全部都呆滯住了。
古河幾人也是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姜凌天。
他們當然知道姜凌天很強大。
但現在的姜凌天，卻要比之前更強了！
這等進展速度，讓古河等人都感到了一陣的匪夷所思。
“果，果然……”
“長生者之間，最快的進展，就是源自於殺戮。”
“只有互相爭奪，以戰養戰的長生者，才能真正證道超脫……”
古河呢喃出聲。
已經停手，站在了一起的幾人。
林羽生突然眨了眨眼，笑道：“怎麼了？古道友莫非也想以戰養戰？”
聞言，古河白了林羽生一眼。
“道友說笑了，老夫我可沒有姜道友這樣的實力。”
“若真能做到這一點，老夫我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這事啊……”
說着話，古河下意識的看向了姜凌天，眼底深處蘊含着深深的忌憚之意。
“這事啊，唯有姜道友才能做到。”
齊詩韻笑了笑。
“其實我們超脫不超脫都可以。”
“若是姜道友超脫了，我們也可依附於其，永世長存下來。”
“人嘛，有時候就得知足，知足常樂，知足才能活得久。”
……
與此同時，在那老嫗化形的祖龍本體，被姜凌天一腳就踹成了血霧爆散後。
姜凌天的眉頭卻是皺了皺，面上顯露出了一抹懊惱之色。
看到這一幕，那天下間的第一滴水修煉成精的女童，突然面露振奮之色。
她連忙說道：“是了是了，姜道友是有些後悔了吧。”
“確實，不殺我們更好，留着我們，你們的勢力才能更加壯大啊。”
“要知道，姜道友你還有通天路上的未知強敵們。”
“同盟越多，顯然勝算就越大。”
這水精，只以爲姜凌天是懊惱自己下手太狠，不應該就這麼鎮殺了那老嫗。
畢竟，多一個長生者同盟，總比少一個要好。
“哦？後悔？”
“本帝倒是並不後悔鎮殺了她。”
“只是有些可惜，不該將其肉身打散。”
“畢竟，這可是一條祖龍，還是天地間第一代的祖龍，那一身的血肉精華必然不俗。”
說着話，姜凌天一揮手，漫天血氣盡皆被他吸收進入了體內。
“雖說打成了血霧，也能吸收。”
“不過卻是沒有了滋味，哪裏比得上蒸、煎、燒、烤、煨、煮…來的愜意爽快。”
姜凌天呢喃自語了一聲，聽得出來，他確實是很不滿意。
水精女童：“……”
古河：“……”
林羽生、齊詩韻：“……”
天庭衆人：“……”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水精女童難以置信的凝視着姜凌天，大腦亂哄哄的一片。
她甚至已經有些跟不上姜凌天的思路了。
姜凌天卻是忽然擡眼看向了她。
水精女童的身子一顫，猶如是五雷轟頂一般，大腦頓時一片清明。
整個人沒有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爲什麼，姜凌天的這種眼神，讓她只有一種如臨深淵般的恐懼感。
“對了，你的本體是個什麼東西？”
靜立於虛空中，彷彿並不急着下手的姜凌天，饒有興致打量着那女童。
姿態是那般的輕鬆寫意，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是在與一位長生者爲敵！
不過親眼見證了姜凌天干淨利落，一腳就踹死了一位長生者的衆人，卻是對這種場面並不感到意外。
沒錯，長生者之間的廝殺，往往是殘酷血腥，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身死道消。
但……但那前提是，雙方都在一個層面上。
而姜凌天呢！
他顯然是要比一般的長生者強大了太多。
一切都是盡在掌握，根本就不怕那水精能夠掀起什麼風浪來。
這種感覺，就好似一個人類，在面對着螻蟻的時候。
即便人類再是輕鬆自在，螻蟻再是緊張，認真對待這一戰，那也沒用。
只要人類有殺心，頃刻間，人類就能輕輕鬆鬆的捏死那隻螻蟻。
所以，姜凌天的輕鬆寫意，絕對不是假的。
一切都是源自於雙方之間的差距，那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什…什麼意思？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水精女童聞言，通體發寒，只感到一陣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我…我只是一滴水。”
“我可不是什麼龍啊，鳳啊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水精女童下意識的收縮雙臂，雙臂交叉着，放在了身前。
謹小慎微，驚恐不安的樣子，搭配着那張瓷娃娃一般的精緻面容，可謂是我見猶憐。
當然了，那是不知道她根底的人才會這麼想。
別看這傢伙化形的樣子，小巧玲瓏，但實際上，卻是一位存活了上億年歲月的活化石。
此時此刻，展現出這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也只是爲了博取姜凌天的憐愛同情心罷了。
盡全力讓自己顯得可憐弱小又無助。
“水？”
“本體是水。”
“有味道的還是沒味道的？”
姜凌天的眉頭皺了皺，突然問道。
嗯？！
此話一出，那水精女童都嚇懵了，愣怔在原地，茫然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姜凌天。
“算了算了，沒味道也無所謂。”
“水也不錯，能喝，還能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