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如果還沒有長生者證道永恆，超脫出去，那長生者也終有死亡的一天。”
“這些長生者難道就不急嘛？還不出手打破此僵局？”
古河皺了皺眉頭。
王靖宇聞言，苦笑道：“古道友說的，我們這些生活在通天路上的長生者，當然也懂。”
“誰都知道，世界撐不住多久了，在世界毀滅之前，如果無人能夠證道永恆，超脫出去。”
“那麼結局也就註定了是死亡。”
“可道理大家都懂，然而誰又敢第一個打破僵局呢？”
“這就好比是凡人間的朝代更替，第一個舉起反抗朝廷大旗的農民軍，逃不過被覆滅的宿命。”
“這第一個人，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幾人都感到了棘手，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個應對之策。
姜凌天的目光卻是閃了閃。
“無法打破的僵局嘛，誰也不敢先出手……”
姜凌天的心中微動。
他當然明白沒有人敢先出手的原因。
因爲第一個人，無論是好是壞，最終的結局都只有一個。
就好比是那凡俗間的第一位農民起義軍的領袖，會被朝廷重點關注，從而滅殺。
這就讓別人撿了個大便宜。
換到這通天路上也一樣。
誰先露頭，誰就先捱打。
不管後面的發展如何，總之那個先露頭的，肯定是要倒大黴的。
“不過大家之所以不敢出手，是因爲沒有人能夠確定周邊有沒有隱藏的長生者……”
“可我卻能探查到……”
姜凌天的眼中掠過了一抹精芒。
沒錯！
姜凌天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害怕會不會被人撿了便宜。
或者被人陰了。
因爲他能夠在這通天路上，清晰感知到附近長生者的存在！
姜凌天掃了眼黑暗深處。
在旁人眼中，唯有黑暗虛無一片，再也沒有了其它事物。
可在姜凌天眼中，他能夠隱約看到那一顆顆閃亮的“星辰”。
這些“星辰”並非是散發着光明的太陽，而是長生物質的輪廓！
這種能力！
讓姜凌天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處境裏，附近有沒有長生者隱藏着！
也就是說，只要姜凌天願意，他甚至可以主動去尋找到通天路上的任何一位長生者。
附近隱藏的長生者太多的話，姜凌天可以選擇隱藏自身，不出手。
而附近沒有多少長生者，或是那些長生者都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的時候，姜凌天就可以隨心所欲。
他想出手就出手，想離開就離開。
可以說是進退自如！
猶如是開了地圖透視掛一樣的另類存在！
說白了，這個黑暗生存法則，對於其餘的長生者來講，是必須要遵循的。
可姜凌天，他就好似是個異類，完全可以無視掉。
始終掌控着全局，在恰當的時候，做出應有的決斷。
當然了，這也讓姜凌天產生了一個疑惑。
“我的這種能力，難道不是在自己擁有了十幾種長生物質之後才產生的嘛？”
本來吧，姜凌天以爲，他的這種能力，對於那些頂尖長生者而言，算不得是稀奇的。
他以爲所有像他一樣，擁有十幾種長生物質在身上的長生者，都會覺醒出這樣的能力。
不過此刻，在聽到了這通天路上的黑暗生存法則後。
姜凌天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說，強大的長生者，都有這樣的能力。”
“那也就不會存在什麼黑暗生存法則了。”
“因爲在強大的長生者看來，那些隱藏起來的長生者，無論隱跡手段是多麼的高超，都沒用。”
心中微動。
姜凌天不禁將自己的這個疑惑告訴了界蝶。
界蝶聞言，傳音於姜凌天。
“這……”
“小友的這個能力，我倒是也不清楚。”
“因爲自從我有了意識以來，就是此方大世界的意志。”
“可以說，我是自然而然的永恆存在，本身就沒有經歷過從生靈脩煉崛起，最終證道永恆的過程。”
“隨着大世界的發展，我自然而然的就成就了永恆。”
“所以，對於長生者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並不是很詳細。”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想要證道永恆的話，必須要以己身具備32種長生物質，少一種都不行。”
界蝶解釋的聲音傳來，落入了姜凌天的耳中。
聞言，姜凌天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他陷入了沉思。
此時此刻，姜凌天已經幾乎可以確定。
自己這個可以探查到長生物質的能力，應該是唯一的！
至少在現在的時代裏，現存的長生者中，只有他擁有這樣的能力！
不然的話，通天路上的黑暗生存法則早就被打破了。
哪裏還用等待着他到來。
這倒是有意思了……
姜凌天的目光閃動了幾下。
隨即，他看向了王靖宇。
“王道友，此事暫且先不談，眼下最爲重要的，還是先搞清楚周邊的情況吧。”
其實姜凌天能夠隱約判斷出來。
在這片區域裏，附近是罕有長生者的。
不過姜凌天察覺到了黑暗更深處的一個區域，那裏有着很多長生物質的匯聚。
不出意外的話，那裏定然是一個生靈的聚集區！
姜凌天並沒有將自己能夠探查到長生者的事情，詳細告知於王靖宇等人。
就算是古河四人，也只以爲姜凌天是能夠看穿附近長生者的底細。
卻也不知道，實際上姜凌天的這個能力更加可怕。
他甚至不需要等到長生者飛臨到自己的面前來。
在這遙遙億萬萬里的距離之外，姜凌天就能夠敏銳察覺到長生物質的氣息了。
不過姜凌天前面的一句話，王靖宇也能聽明白。
“嗯，老朽明白。”
“似道友這般人物，可不是來通天路上玩過家家遊戲的。”
“道友是來爭渡，證道永恆的唯一機會，時間自然耽誤不得。”
“這樣吧，我這便爲道友引路，我們先去真理城。”
真理城？
古河幾人疑惑看來。
王靖宇解釋道：“真理城，是永恆第二個時期，真理時代的產物。”
“現如今，依舊雄立於通天路上，可以說是一個諸族匯合的地方。”
“消息也是最廣、最爲靈通的。”
“偶爾會有長生者現身於真理城。”
“所以說，真理城絕對是一個收集消息的好去處。”
“哦？還有這種好地方，那咱們快走！”
古河幾人面色一喜。
想當年，他們也進入過通天路，不過卻沒有深入。
以他們當年的實力，在這通天路上，爭奪到了一兩種長生物質之後，就發現了自己與其餘強者之間的差距。
這種差距是令人絕望的。
再加上後來，過去古佛證道永恆了，上一次浩劫時代也就算是結束了。
古河他們也就因此離開了通天路，回到了大世界中養精蓄銳。
“真理城嘛……”
“好，我們先去此城。”
姜凌天不留痕跡的瞥了眼遙遠黑暗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