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古怪的一幕,姜凌天的心中微動。
知道自己等人是來到了地方。
此時此刻,一行幾人,都無比警惕。
琉璃月向着阿二使了個眼色。
阿二面露苦澀,他當然知道,這是自家小姐讓他上前去探探路。
阿二的慣用右手,先前被姜凌天給一腳踢廢了。
算是在場幾人中,最爲沒用的了。
阿二也知道琉璃月的心思,像他這種半殘廢的人,可不適合探路嘛。
阿二心中有苦說不出,卻也知道修行界的殘酷,尤其是在修行路上。
別看他們是長生者,可一旦發了血誓,效忠了某人,不管自身的實力強弱,地位多高,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家的家奴罷了。
而奴婢,自然有奴婢的命數……
阿二也不敢拒絕琉璃月,只是苦澀一笑,隨即便向着濃霧中走去。
他謹小慎微,一步一停,當阿二來到了那一排排跪在地上的人影身旁時,阿二隻看了一眼,就感到了一陣的毛骨悚然之感。
“小姐,這些身影,早已沒有了血肉。”
“只是一張空皮!”
阿二渾身的汗毛倒豎。
聽到他的話,後方的幾人臉色變得愈加凝重。
“空皮……”
“死後只剩下了一張空皮嘛…”
“但卻還保持着生前跪拜的姿勢。”
琉璃月敏銳察覺到了詭異,不過目的地就在眼前,也容不得她退縮了。
眼看着阿二走到了山門前。
偌大的山門,人身在其面前,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阿二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兇險,這也讓幾人稍稍放下了心。
“走。”
隨即琉璃月看了眼阿大。
季長空也帶着自己的三位護道者連忙跟上。
姜凌天瞥了眼這濃霧,他也沒有說什麼,與衆人一齊來到了山門前。
眼前的山門,除了極大以外,其上還遍佈着繁瑣的紋絡。
依稀可以看出來,這似是一種禁制陣法。
很顯然,山門不是這麼容易進去的。
而且這種陣法禁制,也不是那種純粹由法力爲依託構成的。
即便是姜凌天,也不能無礙進入其中。
當然了,如果姜凌天施展出自己的神通奧妙,倒也能強勢破開,進入其內。
只不過這樣做的話,也就暴露了自己不受大道歸墟影響的小祕密。
姜凌天現在,可還不想將這張底牌給暴露出來。
畢竟外面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傢伙呢。
想到了這裏,姜凌天瞥了眼琉璃月與季長空。
“兩位來歷不凡,各自都是大勢力的出身,對這山門應該是有些瞭解的吧?”
聞言,琉璃月的眼神一暗,季長空的眼角跳了跳。
他們倒也知道,這些事情瞞不住姜凌天。
季長空點了點頭,道:“嗯,回姜道友的話,我們確實是知道一些這太初神蹟的隱祕。”
“想當初,那些逃出了太初神蹟的太初族人,都被我三方勢力給收留了。”
“在之後的歲月裏,倒是也從他們的口中,知曉了一些太初神蹟的事情。”
“這座山門的裏面,乃是太初一族的禁地,他們一族人,除非族長,或是得到了太初認可召見的族人才能進去,其餘的族人卻是沒有這份待遇。”
“因此,對於其內的情形,我們知道的也不多。”
“我秩序神族只知道,太初當年就是坐化在了這山門之後的太初禁地內。”
“不過這山門卻也因爲距離太初過近,其上蘊含着一些詭異奧妙,輕易觸碰的話,神魂崩滅,肉身腐朽。”
哦?
聞言,姜凌天的眼底略過了一抹精芒。
琉璃月這時也說道:“確實如此,我琉璃國度得到的消息,也不比你們秩序神族多。”
“總之,這太初的埋骨地,還是潛藏着諸多兇險的。”
說到這裏,琉璃月看向了姜凌天,展顏一笑:“姜道友小心一些。”
這語調溫柔的很,讓人聽着都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季長空的眼神驟然一縮,眼底陰鬱。
好個不要臉的騷蹄子。
這時候倒是開始利用自己的優勢,賣弄起了風騷。
季長空的內心對琉璃月的感情很是複雜,又恨又妒。
姜凌天又豈會不知道琉璃月的心思。
還別說,琉璃月長得確實很美,清純而又帶着一絲嫵媚之意,眼角的淚痣恰到好處,爲其平添了一抹憐惜感。
當真可謂是我見猶憐,世所罕見的尤物。
不過姜凌天見過的美人也多了去了。
要是真能被美色給誘惑住了,那他就不是姜凌天了。
這點小手段,對他而言,還真起不到什麼效果。
姜凌天忽然笑了笑。
“哦?”
“如此說來的話,這山門兇險,山門裏面的太初禁地,倒是更加兇險莫測了。”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兩位幫我先探探路了。”
嗯?!
此話一出,琉璃月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
那季長空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姜凌天。
啥玩意?!
要讓他們去探路?!
這……
季長空只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要知道,他們在這太初神蹟內,拉攏姜凌天的目地,可不就是想讓強大的姜凌天爲他們充當馬前卒嘛。
不然的話,誰會將自家掌握的太初隱祕,毫不隱瞞的告訴姜凌天啊。
然而卻是沒有想到,還不等他們開口呢,姜凌天卻先說了出來。
讓他們去探路,這…這不是純粹開玩笑呢!
真當自己一行人是一夥的了?
誰纔是工具人?心裏沒有點逼數嘛……
然而季長空也發現了,姜凌天的樣子可不像是開玩笑的,他只能強自壓下心頭的膈應,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姜道友說笑了,在場有姜道友這樣的大人物在。”
“哪裏需要我這樣的……”
他話還沒說完,琉璃月適時說道:“的確如此,姜道友神通廣大,似……”
姜凌天卻是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