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周嬸嬸家的二表哥
    來者不善,樊梨梨也冷了臉,脆聲問,“閣下到底什麼人?是要訂雅間,還是小店哪裏做得不好,要官差親自上門?”

    那人挑剔地打量了樊梨梨幾眼,語氣輕佻:“你就是樊梨梨?嘖嘖,果然是個天仙般的美人,難怪那屠沉對你死心塌地的,爲了你,竟然連親表哥都下得去手!”

    樊梨梨秀眉微擰,依稀猜到此人的身份。

    那人卻沒多說,只傲慢道:“明天正午,董縣令大駕光臨,你們屠記飯館早些準備,務必好酒好菜地招待。要知道,董縣令願意屈尊降貴,來你們這破地方,可是賞了你們莫大的臉面!”

    說罷,他轉身離去,還順手撈走了櫃檯上一小壇酒。

    樊梨梨咬住下脣,心知這回麻煩了。

    晚上,衆人聚在飯館裏,各自愁容滿面。

    屠五問,“四嫂,你敢斷定,今天來的那個人,是二姑的兒子?”

    樊梨梨無奈地說,“我沒見過二姑的另一個兒子,不過照他的話來說,可能性很大。”

    周嬸嬸有好幾個兒女,撇去夭折的,目前就老大跟老二,還有外嫁的女兒。

    上次拜年時,大兒子周力調戲樊梨梨,被屠沉折斷了手臂。二兒子據說在衙門當差,是個“官老爺”。

    如果跟周嬸嬸沒關係,那中年人就不會提到屠沉揍大表哥的事。

    屠老爹讓樊梨梨描述一下那人的長相,樊梨梨比劃過身形,又說對方長得賊眉鼠眼的,衆人沉默了。

    這百分百就是二姑家的老二啊,名叫周旦的男人啊!

    以前樊老爺還是縣令時,周旦只是個小衙役,哪怕哥哥被人打,也不敢找屠家麻煩,因爲在那之前,他會被樊縣令追究調戲樊梨梨的事。

    但如今董縣令上任,周旦憑藉溜鬚拍馬的能耐,在縣衙裏混得風生水起,從一個小衙役,一躍成爲捕頭。

    這回,他不借董縣令的勢,刁難屠家纔怪。

    衆人憂心忡忡,屠沉卻淡漠得很,只道:“順其自然。”

    鍾遲也嘆息一聲,“是啊,再憂慮也沒辦法,明天視情況,隨機應變吧。”

    衆人愁眉緊鎖,各自散去。

    天黑路長,屠沉跟樊梨梨還是住在西城的宅院裏。

    拿出一塊手絹,屠沉遞給樊梨梨,“溪知送你的。”

    樊梨梨一愣,“給我的?”

    她接過一看,這手絹上繡了嫩粉的桃花,秀麗和諧,精細生動,可見手藝不俗。

    “真漂亮啊,這是溪知自己繡的嗎?”樊梨梨仔細摸摸上面的刺繡,讚歎道:“這麼精緻的刺繡,也太逼真細膩了。”

    屠沉道:“跟她姑姑學的。”

    樊梨梨對琉溪知了解不多,隨口問,“溪知的姑姑,也很擅長女紅嗎?”

    “嗯。”屠沉似乎不想多提這事,只把一個小箱子搬進屋,裏面是不少絹布,上頭都繡了花鳥山水,明天得拿出去賣掉。

    雖然屠沉跟樊梨梨時不時接濟,但琉溪知和易凌訣夫妻倆都覺得,不能總是給兩人添麻煩。

    於是平時,易凌訣會去山裏獵些野味,琉溪知則做繡品,讓屠沉幫他們賣掉換銀子。

    爲了答謝樊梨梨,琉溪知特意用上好的絲緞繡了手絹送過來。

    樊梨梨果然讚不絕口,小心地將手絹收起來,壓根捨不得用。

    過後,樊梨梨洗過頭髮,坐在院子裏擦乾水。

    末了梳理頭髮時,有的地方打結,她仗着頭髮多,懶得一點點梳結,直接拿剪刀咔嚓一聲,把打結的地方給剪掉。

    青絲落了滿地,屠沉看着都心疼。

    他拿過梳子,“我來。”

    樊梨梨紅脣輕抿,手指攪着衣角,眉眼裏都是笑。

    “屠沉,那個周旦,就是二姑家的表哥,明天會怎麼報復我們呢?”她又憂愁起來。

    屠沉細心梳理她的髮絲,淡淡道:“他到底不是縣令,沒什麼好怕的。”

    樊梨梨垂下眼眸,定定地望着滿地落花。

    突然,屠沉微微彎腰,將她摟入懷中。

    “梨梨,不用怕。”

    男人嗓音嘶啞低沉,彷彿暗含無限眷戀柔情,萬般情愫都裹在輕輕的一聲呼喚中,盪開樊梨梨心頭最濃郁的不安。

    樊梨梨緩緩擡手,落在屠沉手臂上,再微微後仰,後腦勺抵着屠沉堅實的胸膛。

    “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翌日一早,飯館裏就忙起來,衆人忙前忙後,腳不沾地。

    今天八個雅間都訂滿了,還提前選了菜品,得儘快準備上。

    黃牛拖着板車停在後院門口,屠老爹帶山來卸貨。

    “娃子,這袋麪粉可扛得起?”屠老爹問。

    山來鏗鏘有力地回答,“我能!”

    屠老爹掂了掂那袋麪粉,覺得怕是有七八十斤,想了想,還是換成一袋輕些的米,讓山來扛進後廚去。

    後廚忙得不可開交,得把一些菜品的半成品提前預備上,還有各色湯料,佔了好幾口桶,濃郁的香味叫人直流口水。

    山來將米倒進米缸裏,樊梨梨邊剁蒜邊喊,“山來,你幫忙把飯給蒸上。”

    山來應了一聲,淘米上鍋。

    屠五跟無頭蒼蠅一樣撞進來,說,“大哥說今年春天螃蟹不肥,實在收購不到多少,讓咱們把菜單裏關於螃蟹的菜餚暫時刪掉,等到夏秋再說。”

    屠鬱常年在碼頭上做水產生意,連他都說螃蟹不多,可見是真沒辦法。

    屠大娘可惜道:“咱們家的螃蟹賣得那麼好,偏偏賣不成了。”

    樊梨梨安慰,“沒事的大娘,春天本就不是喫蟹的最好時節。等到秋天,咱們辦一場螃蟹全宴,豈不是喫得更盡興?”

    屠大娘很期待,“好啊,到時候,一定很多食客喜歡。”

    眨眼到了正午,食客們一一進門,鍾遲等人跑堂接待,上酒上茶上點心,廳堂裏言笑不斷。

    雅間里人也齊了,上菜得麻利些,免得惹食客不滿。

    最要緊的那間包廂裏,人始終沒來。

    衆人正等着,飯館外頭,幾架軟轎落地,一排帶刀的官兵小跑着林立在兩側,氣場很足。

    賊眉鼠眼的周旦撩開一架軟轎的簾子,恭恭敬敬地道:“縣令大人,咱們到了。”

    轎子裏,一肥頭大耳,肚子比八月孕婦還大的男人,慢騰騰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