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沉跟鍾遲耳語幾句,鍾遲前去接待。
“兩位客官,本店有滷味,河鮮,甜品等,菜餚分大中小份,您隨便點。”
連茶都懶得倒,鍾遲在旁邊等着。
獨孤恪守仔細翻看菜單,上面菜品倒是多,還有什麼紅燒蒜香麻辣之類的,烹飪方式時候多種多樣,連他都無法從菜品上判斷,這些是什麼菜。
推開菜單,獨孤恪守直接道:“把你們店的招牌菜全送上來!”
鍾遲笑眯眯道:“客官,我們店的招牌菜可不少,少說幾十道,您確定?”
獨孤恪守搖搖扇子,端的是風流倜儻。
“怎麼,本公子看起來,是喫不起的人?”
鍾遲不再勸,“那您稍等。”
吳掌櫃追着喊,“你們家最有名的滷牛肉,一定要來一份!”
“得嘞客官。”
鍾遲走後,獨孤恪守慢條斯理地問,“滷牛肉?”
“是啊東家,這家飯館從前在碼頭擺攤,就是靠賣滷牛肉出名的。直到現在,他們每天還能賣出兩百斤牛肉。”
這還只是吳掌櫃自己估計的,真要算,三百斤都不夠。
獨孤恪守藏不住詫異的神情,“當真這麼好喫?”
要知道,牛肉跟水產不同,不是溫縣特產,價格相對高昂,喫得起的人能有多少?
但是,屠記飯館卻每天生意不斷,可見是真有幾把刷子。
獨孤恪守默然,心裏焦躁。
廚房裏,樊梨梨聽鍾遲說過後,俏皮地笑,“這桌菜我一個人來。”
鍾遲說,“太多了,要不還是馨月幫你?”
樊梨梨搖搖頭,壞笑着將牛肉切成薄片,燙熟後淋上一丁點醬油染色,就是一份“滷牛肉”。
鍾遲也聰明得很,瞬間明白她的用意,止不住開樂,“四弟妹,你也是個鬼靈精啊!”
屠馨月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一腳踹過去,“趕緊跑堂去,還有好幾桌等着呢!”
“好嘞媳婦!”鍾遲屁顛顛地跑了。
樊梨梨快速炒菜,用比平時少一半的時間做好了,鍾遲再來上菜。
飯桌上,獨孤恪守跟吳掌櫃仔細品嚐每一道菜,表情越發匪夷所思。
吳掌櫃翻來覆去嚼滷牛肉,納悶地說,“這也不好喫啊,就醬油跟鹽巴,哪就像傳言裏,好喫到掉舌頭了?”
獨孤恪守吃了一口麻辣魚,被豔紅的辣椒辣得直吐舌頭,眼淚爬了一臉,緊急喝茶卻又被燙得滿嘴是泡,簡直是受罪。
他又去舀了一勺酸菜豆腐魚湯,結果一入口,泡椒的酸辣和花椒的麻味十分厚重,讓沒喫過這等滋味的孤獨恪守覺得,天靈蓋都被衝翻了。
兩人喫得痛苦不堪,但看其他食客都一臉享受,眼神頓時變得無比驚悚。
媽的,這羣人簡直都中邪了吧!
一桌子菜,每道菜都只動了一個邊角,獨孤恪守實在遭罪不住,氣沖沖地走人。
吳掌櫃一結賬,被屠沉報出來的天文數字嚇軟了腿。
獨孤恪守再也不相信,屠記飯館菜品出衆了,覺得這不過是吳掌櫃的推托之詞。明明是雅樂閣經營不當,才讓食客們不得不去屠記飯館那腌臢地方找虐。
吳掌櫃憋屈得不行,苦不堪言。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到了春末,即將入夏。
抽出一個空時間,樊梨梨跟屠沉一起前往東山看望琉溪知夫婦,並且帶了一些食物和藥材,以及新的夏裝。
路上,凡是看見野生藥材和野菜,樊梨梨都要往空間裏栽,屠沉也獵到山雞野兔,丟進空間裏。
空間發展得很快,湖裏野鴨子成羣結隊,隔段時間能撿許多鴨蛋。野豬長得肥碩無比,再不喫肉,豬肚子都要拖地了。
還有一窩窩野兔,繁殖效率高得驚人,屠沉圈出一塊草地,任由兔子們在裏面蹦躂。
還有屠沉種的蔬菜和樊梨梨的藥材,均長勢喜人。
到了夏天,屠沉還會弄更多魚蝦蟹丟進湖泊裏,任由它們繁殖。
有偌大的空間在手,哪怕將來真有什麼兵荒馬亂的,也不會心慌無助。
很快到了東山莊子,易凌訣正蹲在院子裏擠牛奶,琉溪知在柿子樹下逗孩子。
“溪知。”樊梨梨遠遠歡呼揮手,琉溪知擡頭一瞧,立即招呼易凌訣一起迎出來。
“嫂嫂,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琉溪知笑盈盈的,氣色比上前好了不少,人也精神起來,容光煥發,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樊梨梨嘿嘿笑了兩聲,“最近開飯館忙得很,這不,稍微空閒一點,我就來看你了。”
琉溪知把兒子遞過去,柔聲說,“嫂嫂快看,這孩子的膚色果然白皙紅潤,不是從前那蠟黃的模樣了。”
樊梨梨瞧了瞧,孩子的黃疸果然已經褪去,變得圓潤水靈,健康得很,可見她的藥作用很明顯。
接過孩子,樊梨梨迎着日光高高舉起,笑着說,“咱們瑋哥兒長大了,變成小帥哥了。”
琉溪知的兒子叫易瑋晗,還不到一歲,長得白嫩可愛,咿咿呀呀地揮舞着小短腿,讓樊梨梨心都疼化了。
屠沉這邊的侄兒侄女們很多,樊梨梨平時也會帶小雀小兔到處玩,做些新奇的糕點給幾個娃娃喫,所以孩子們都極其粘她。
瑋哥兒也是,小小年紀,卻依稀明白樊梨梨救了他一般,一被樊梨梨抱着,就格外乖巧聽話,不哭不鬧,把臉埋在她胸口,簡直不能再柔順。
換做屠沉去抱,瑋哥兒就大哭大鬧,拳打腳踢,一副貞烈的模樣,把屠沉弄得很鬱悶。
琉溪知許久沒見過樊梨梨,心裏想念,拽着她往屋裏去,從頭到尾沒看屠沉一眼。
屠沉認命地拎起一個個盒子,易凌訣也前來幫忙拎背篼。
這裏頭都是樊梨梨帶來的禮物,有滷味,醬板鴨,醃魚,蝦醬,鹹蛋,補藥以及新做的糕點,還有給琉溪知和瑋哥兒的新衣服,另有些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