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荷包裏的東西不能隨便碰
    在巖洞裏也算待了這麼好幾天,樊梨梨漸漸摸清方向,也掌握了記路的技巧,七繞八拐的,慢慢順着暗河的溝渠,小心翼翼地朝上游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前方刺眼的光線給了樊梨梨久違的希望。

    她遍體鱗傷,精疲力竭,體內卻彷彿注入一道無形的力量,給予莫大的動力,令她跌跌撞撞,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向洞口。

    滿地鋒利岩石,縫隙之中是流淌的地下水,翠綠水藻順着水流被梳理得十分整潔,間或有小魚蝦米遊動。

    樊梨梨滿眼只看得見洞口的陽光,不顧一切衝上去,冰冷的身體在接觸陽光的剎那,彷彿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

    她聽到了鳥叫和風吹樹葉的聲響,可嘴角的笑容尚未來得及綻放,就陡然凝滯。

    “梨梨姐……”

    山來滿臉是血,跪在前方,被捆得嚴嚴實實,血水把繩子都染紅了。

    樊梨梨瞳孔猛縮,正想衝過去,卻看山來身後的管老狗狠狠踹了他一腳,聲音沙啞,“這麼個小東西,倒還挺能跑。要不是被我們的人逮到,你不是真把人引過來了?”

    山來被管老狗踩着腦袋,臉在地面磨蹭,被粗糲的石子劃得面目全非。

    但即便如此,山來也沒有發出任何慘叫,只咬牙硬扛,讓樊梨梨跟着揪心。

    管老狗身後一漢子說道:“奇怪了,那個叫周旦的王八蛋不是說,這倆都被小豹哥帶走了?可他倆都逃了,那小豹哥呢?”

    另一人小聲說,“會不會,被暗算了?”

    “胡說!”一高瘦的男人說道:“一個小孩,一個女人,有天大的本領,也暗算不到小豹哥!”

    樊梨梨低下頭,慢慢朝管老狗走去,哆哆嗦嗦道:“我,我跟你們回去,你們放了我弟弟,他還小……”

    管老狗犀利的視線牢牢落在她手上,“你這個女人,恐怕有兩把刷子,還真是不敢小看。”

    無論如何,能從小豹哥手裏逃脫,還逃出溶洞,這絕不是普通只會哭哭啼啼的女子比得上的。

    樊梨梨一把撲到山來面前,將他抱在懷裏,低聲啜泣。

    “對不起,對不起,弟弟,害你受苦了。”

    山來勉強睜開一隻腫脹的眼睛,卻只能看見一片茫茫血霧。

    “梨梨姐,我,我……”

    “什麼都別說,”樊梨梨抱緊他,壓低了聲音,“等下,跑。”

    說罷,她小心摸索到山來腰間找尋荷包。

    管老狗本就注意她的一舉一動,見狀立即閃電般伸出手去。

    樊梨梨躲閃不及,被管老狗搶走荷包。

    將荷包抓在手裏,管老狗忍不住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眉眼略略舒展。

    “好香。”

    不愧是美人,連荷包都這麼香。

    樊梨梨立馬撲去搶荷包,尖叫道:“還給我,那裏面是……是,快還給我!”

    她急得直跳腳,管老狗反而來了興趣,將荷包打開。

    “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寶貝着。”

    然而等他去看,裏面卻只有幾片樹葉子,乾枯發黃,被壓得比較碎。

    樊梨梨哭得梨花帶雨,啜泣道:“求求你,那是我官人給我的,求你還給我吧!”

    幾人一聽,紛紛大笑起來。

    管老狗將碎葉子倒在手心裏,發出淒厲的笑聲,“你把這種破葉子當寶貝?你官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區區幾片葉子,就叫你愛成這樣?”

    另一漢子抓過一點葉子撒開,鬨笑道:“要是老子把黃金珠寶給你,你豈不是生生世世都要愛死老子?”

    樊梨梨低下頭去。

    笑了片刻,管老狗正要叫人把樊梨梨兩人綁回溶洞去,當着其他俘虜的面處刑,卻突然覺得,手掌又痛又癢。

    他沒當回事,隨便一搓,卻陡然變得跟火燒了一般,兩雙手迅速紅腫起來,還伴隨烈火的燒灼感,密密麻麻的水泡紅疹頃刻間佈滿。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

    管老狗驚恐的聲音還未落下,另外幾人也是同樣遭遇,不但手上中招,連脖子跟臉上都開始長泡,比火燒還難受。

    趁幾人慌亂,樊梨梨已割開山來的繩索,帶他慌不擇路,撞入森林之中。

    正值夏天,但不見天日的密林裏還是冷得出奇。

    山來這幾天又累又餓,還流血過多,早就支撐不住,身體瑟瑟發抖,無力再繼續前行。

    樊梨梨也背不動他,更不可能留下他一個人。因爲小豹哥失蹤,一定會被人大舉搜查。

    而且隨着時間推移,巖洞深處再冷,屍體也會腐爛,發出惡臭。

    一旦他的屍體曝光,兩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偌大的森林不見天日,連方向都無法辨別,樊梨梨只好將山來攙扶到一個狹小的洞窟裏,外面有藤蔓樹葉等遮擋。

    兩人蜷縮在洞裏,樊梨梨撕下衣襬布條,簡單給山來包紮傷口。

    山來虛弱地說,“我好不容易游出暗河,跌入瀑布,本想往縣城裏逃,沒想到還是被流寇逮到了。”

    地下溶洞周圍,全是荒涼的深山和密集的叢林,時不時有流寇的人在巡邏,想求救都沒機會。

    不過,山來還是將樊梨梨給他的一個荷包打開,沿途丟下一些香料,最後還偷偷把荷包丟在溶洞的一個入口處。

    樊梨梨將他的血止住,皺眉說,“這幫人訓練有素,不像是落難災民組成的流寇。”

    難民多半由扛鋤頭的農民,打獵的獵戶,還有漁夫那些,因天災人禍無家可歸的人組成,通常有妻有子,不過是求一口飯喫,做不到這麼兇惡喪病,還很有組織性紀律性。

    要在短短几個月功夫,把一幫從未受過訓練的難民組建成這種規模的團體,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

    “梨梨姐?”山來看她走神,喊了一聲。

    樊梨梨鎮定下來,輕輕揉揉他腦袋,說,“你先睡吧,我來守着。”

    山來這幾天裏壓根沒閉過眼,又被毆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早已支撐不住。

    他靠在樊梨梨肩頭,閉眼睡過去。

    樊梨梨憂心忡忡地望着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讓她極爲不安。

    會有人,來救他們嗎?

    入夜,森林裏寂然無聲,偶爾有野兔山鼠跑過,被淒厲的狼嚎嚇得飛躥。

    戴着斗笠的男人撥開草叢,撿起一個髒兮兮的荷包。

    他只看了一眼,遞給身後的人,“是溪知繡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