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什麼辦法？”
屠沉老神在在道：“根源在於董縣令，羅家是受董縣令權勢壓迫，不得不把羅拂嫁給董存。”
樊梨梨狐疑道：“你不會讓羅拂暗殺董縣令吧？”
“……你這小腦袋瓜子裏裝的是什麼？”
樊梨梨一想也是，他們走的是田園風，又不是武俠風，一個嬌滴滴的普通姑娘，哪能暗殺堂堂縣令？
別以爲父母官好打發，在當地，縣令就是土地公，隻手遮天。
樊梨梨絞盡腦汁地想，“那到底怎麼辦呢？”
屠沉按着樊梨梨柔韌的腰身，淡定道：“二哥不是在追查煙花？”
“啊？對啊！”樊梨梨突然想起來，一拍腦門，“最近忙得要死，我都忘了這茬。”
屠沉又說，屠二暗中探查許久，如今總算有了實證。
只要把證據遞交到朝廷，董縣令尚且自顧不暇，哪裏還管得着羅拂跟董存的私事？
這法子聽起來好，但是樊梨梨覺得恐怕很有難度。
“不是說，董縣令在朝中有後臺嗎？那誰去呈交證據？”
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別說能進京面聖，估計還沒出雲陽郡，就被暗戳戳幹掉了。
屠沉慢條斯理道：“你忘了在漢城，結識了誰？”
樊梨梨回憶一番，突然笑出聲來。
“原來如此，哈哈哈，溫縣百姓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她樂得笑趴在屠沉懷裏，屠沉拉過被子給她蓋上，順帶替她拍背，免得笑岔氣了。
樊梨梨笑得歡樂，屠沉卻沒展顏。
好日子？
溫縣水深火熱，可不單單是受董縣令壓迫。
即便換個再有能耐的縣令，又能力挽狂瀾嗎？
翌日一早，酒樓外盡是排隊買早點的人。
各種蟹鬥，餃子餛飩，烙餅油條和河鮮粥，皮蛋瘦肉粥等，專程由一批夥計半夜開始準備，大清早開賣。
香味縈繞在整條街上，讓路過的人直流口水。
樊梨梨暈頭轉向地到了酒樓，眼簾都睜不開。
沒辦法，她只好先去睡一覺補眠，免得猝死。
等到睡飽了，正是中午最忙碌的時刻。
繫上圍裙，樊梨梨再度開啓主廚之路。
今天屠大娘帶幾個幫廚去鄉紳府上做席面了，所以後廚人手不夠，忙得要命。
屠馨月手都抽筋了，停下來歇息片刻，順便低聲問，“所以昨天董存要給羅拂用的，到底是什麼藥？”
“哦，應該是催情的藥。董存不是青樓常客嗎，要弄到這種東西簡單得很。”樊梨梨邊燒菜邊說。
屠馨月一聽就來了興趣，“那藥藥效很好嗎？能弄點給我嗎？”
樊梨梨詫異地看她一眼，“三姐，你跟三姐夫不和諧嗎？”
“不，我想給老二或者老五用！”
“……”這是個品種的什麼小惡魔？
屠馨月樂顛顛道：“你說那兩人，也算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尤其是二哥，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就真的心如止水呢？”
屠二氣質很乾淨，像高山雲巔淡雅的春茶，又像冬日落於紅梅枝頭的白雪，屠馨月一點不懷疑他會偷喫。
不過可惜的是，樊梨梨手頭裏也沒有那種藥。
正打壞主意，屠二進來說，“明天屠家本宗要祭祀先祖，四弟妹，你要不要回去見識見識？”
“祭祀？”
樊梨梨還沒見過真正大型祭祀，心想，是不是跟電視裏一樣，特別神祕，擺上很多古怪的祭祀品，再有許多人圍着跳大神？
她有點心動，又愁容滿面，“可是，能走得開嗎？”
“午後趕回村，晚上飯點前回來。”屠二知道樊梨梨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特地告知一聲。
屠馨月是外嫁的姑娘，跟鍾遲不算屠家本宗的，所以不用去，其他人可以去湊湊熱鬧。
對於先祖，屠二多少懷着點敬畏之心。
樊梨梨實在好奇得很，想親眼看看，古代的祭祀，到底是個什麼流程。
於是第二天，屠沉就把馬車套上，帶樊梨梨回鄉去。
馬車裏，樊梨梨抱着小獸，對車外趕馬的屠沉說，“小獸這麼小，也得去嗎？”
“按照習俗，男丁必須去。”屠沉壓根不想去，奈何規矩擺在這，想逃都逃不開。
屠老爹跟屠二屠五，幾個姓屠的男人都得回，連小獸都不放過。
很快到了村裏，屠老爹囑咐，“今天難免遇到其他幾房的，你們言語上注意些，別在祭祖的時候產生衝突。我已經是本家的罪人了，可不想再開罪其他叔伯長輩，被踢出家譜。”
幾個兒子都沉聲應下。
樊梨梨也戴了黑色面紗，牽上小獸一起，前往屠家祠堂。
因是村裏人口興旺的大戶，屠家的祠堂還挺寬敞，但沒什麼神祕詭異的氣氛，很普通很平凡，讓樊梨梨有些失望。
還以爲會有神祕的地方特色，結果看起來，真就是一座普通祠堂而已。
連祭祖的過程也平平無奇，大家在祠堂裏拜一拜，上柱香，過後就站在外頭聊天，久違地聚一聚。
最後，抱着小獸，樊梨梨發出一聲長嘆。
“早知道不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可能小說電視看多了，難免腦洞大。
小獸喫着樊梨梨帶來的蜜餞，甜滋滋地問，“四嬸，你爲什麼要哎呀哎呀的呀？”
樊梨梨揪揪他可愛的小肥臉，“四嬸是覺得不好玩，小獸覺得好玩嗎？”
小獸點點頭，又搖搖頭，奶聲奶氣地說，“自己玩，不好玩，跟四嬸在一起，很好玩。”
“真的嗎？那四嬸就陪小獸玩吧。”樊梨梨心都暖化了。
自打離屠鬱跟王秀珍和離，小獸就失去了親孃。
大家憐憫他年幼無母，給了他加倍的關愛。
他平時也很粘樊梨梨，因爲樊梨梨最會給他弄喫的，又是水果又是奶糕，還有好喫的肉乾蜜餞等，給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以前王秀珍在時，小獸乾巴巴的，如今卻白嫩得跟軟乎乎的糯米圓子一樣，十分招人喜歡。
嬸侄二人正玩鬧，蔡瑤突然走過來。
“屠四娘子，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