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極仞山匪
    聽崔蓉說,費家已經被查封,費連山和費管家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也入了獄。

    以後的州府,可就沒有“費家琉璃窯”存在了。

    樊梨梨感嘆於,惡人果然有惡報,費連山如今的下場,真是咎由自取。

    說完這事,樊梨梨又問起來自滄縣的訂單。

    崔蓉取出圖紙給她看,並說道:“這魚缸委實太大了,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客人說是養魚,可養什麼魚,能用到這麼大的魚缸?”

    樊梨梨也根據尺寸想象了一下,的確,一個魚缸就比一間屋子還大。

    莫非,想開個海洋館?

    可是,滄縣在深山裏,哪來多少魚類可以養?

    她不再多想,反正對方連定金都預付了,至於怎麼燒製那麼大的魚缸,也該公孫齊去頭疼。

    她只要坐在家裏,美美地等着數錢就是。

    春末,天氣已炎熱起來,屠五拎着一包藥快速拐進廢街,找到之前安置郭鳳京的地方。

    然而,往日躺在牆側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自打出獄後,他已來過幾次,但再也沒見過郭鳳京。

    不出意外,那人應該逃了。

    看着手裏的藥包,屠五心裏五味雜陳。

    郭鳳京肩上的傷口化膿得厲害,樊梨梨說,這是感染髮炎導致的,要是不盡快消炎,等天氣越發炎熱,會變得更嚴重。

    可屠五已經聽屠二說過,有關千蛛女偷盜玻璃祕方的事,本來不想再管郭鳳京。

    再轉念一想,人家好歹替他找回了費管家寫的藥方,不然估計他現在還在跟費連山吹鬍子瞪眼呢。

    計較完恩怨,現在屠五更擔心,郭鳳京不會因傷勢過重,死在半路上吧?

    拎着藥包,屠五訕訕地走出屋門。

    巷道里,山來正仰着頭,打量屋頂的一隻白鴿。

    “屠五哥,我好像來過這。”

    屠五也看到那鴿子了,“上輩子你還是隻鴿子的時候,來這拉過屎?”

    山來難得沒露出嫌棄的表情,只看看蕭瑟冷清的廢街,若有所思道:“我真的來過,不知道是夢還是什麼,就覺得很熟悉。”

    突然,他捂住耳朵,感到好像從哪裏傳出一聲聲慘叫。

    眼前好像也出現洶洶火光,到處是驚慌失措地奔跑的人羣。

    叮,叮……

    什麼聲音?

    山來背後直冒冷汗,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山來?山來!”

    屠五按住山來的雙肩使勁搖晃,令山來從魔怔中陡然驚醒。

    短短一剎那的功夫,山來嘴脣發白,滿臉是汗,雙眸更是渙散失神,把屠五都給嚇到了。

    “沒事吧?”屠五摸摸他額頭,除了汗多以外沒什麼異常。

    山來嘴皮子哆嗦,“我,我剛纔怎麼了?”

    屠五快速脫下外衣給他裹上,又按住他的肩,快步往巷道外走。

    “沒什麼,可能是風寒,回去找四嫂給你弄點藥喫。”

    屠五語氣正常,但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他聽說這裏以前出現了滅門慘案,整個街上的人全部搬走了。

    之前還沒異常,但今天山來的反應實在太古怪了。

    莫非,真有邪祟作怪?

    屠五不敢久待,幾乎是小跑着將山來帶離。

    下午,屠記雖然沒開張,但有幾個常客在大堂裏喝茶,高談闊論間,唾沫星子橫飛。

    鍾遲上去添茶,笑問,“幾位在聊什麼,這麼盡興?”

    一胖子拍了下桌板,道:“是說這極仞山上的土匪,越發的膽大包天了!就半個月前,竟把要去外地赴任的一縣令,活生生給抹了脖子,還把屍體丟到了大街上!”

    鍾遲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這些土匪這麼膽大包天,連縣官都敢殺?”

    另一人說道:“也是那狗官活該,平日貪污受賄就罷了,竟然還在任期內**婦女,毆打良民至死,惡事做盡。也就是他背後有人撐腰,纔沒被繩之以法。如今可好,死在土匪手上,真不知道生前受了多少折磨。”

    胖子嗤笑道:“誰不知道極仞山上那些人的厲害?前有西疆悍匪,如今又來個極仞山匪,一個比一個兇殘狠辣,落在他們手裏,死之前,怕是皮都被活剮了!”

    鍾遲越聽越有趣,畢竟這幾年大靖的世道越發的亂,各地有好些匪徒出現,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這些土匪,是爲民除害,還是想劫財,順便殺了狗官?”

    胖子道:“我聽說的,是被那狗官欺凌過的百姓們,湊了一大筆銀子,請極仞山出手。”

    鍾遲再度說道:“這麼看來,他們倒像是一幫俠義之士?”

    胖子道:“也不能這麼想,極仞山上的人說了,只要銀子到位,哪怕是要改朝換代的砍頭之罪,他們也上。”

    好事壞事,極仞山自有一套規矩,至於是不是行俠仗義,倒也不像。

    因爲狗官被殺的事,州府也議論了好些天。

    那大名鼎鼎的極仞山,便在江州境內,位於崇山峻嶺之間的一座奇峯之上,終年雲霧繚繞,彷彿仙境一般。

    郭鳳京被土匪帶上山時,眼睛上蒙了布條,一路凹凸不平,走得跌跌撞撞,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肩上的傷原本好了一些,但因連日奔波,傷口又裂開了,時時滲出血來。

    等到了地方,被推進屋子裏,郭鳳京才得以重見光明。

    這只是一間小木屋,大概是極仞幫的一個哨點。

    屋裏立着幾個土匪,最前面的虎皮座椅上,一光膀子壯漢正大口喝酒。

    郭鳳京二話沒說,直接將揹簍取下,將裏頭的金銀珠寶全部倒出來。

    一土匪上前清點,掂了掂黃金,又看看各種首飾,朝壯漢喊道:“估摸着,能有個五六千兩。”

    壯漢看看金子,露出輕蔑的表情。

    “也就那點金子值錢,算上你以前送上來的,也才一萬兩出頭。”

    郭鳳京道:“一個人一千兩,一萬多兩,少說能請十個人,夠了。”

    壯漢哈哈大笑,又說,“小哥,你要我們去的那地方,十個人,那是送命!好歹,你拿夠十萬兩,我們纔好替你出頭不是?”

    郭鳳京惱怒道:“你以爲十萬兩是小數目?就算是富商官員,又有多少人能湊出十萬兩?”

    壯漢奇道:“你打着千蛛女的旗號,在江州招搖撞騙那麼久,連十萬兩都湊不齊?”

    郭鳳京難堪地別開眼。

    另一小卒也說道:“小哥,每人一千兩,你別嫌貴,這是我們的賣命錢。真要走這麼一趟,能有一半兄弟活着回來,就該謝天謝地了。”

    郭鳳京閉了閉眼,艱難握拳,“我,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