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直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對樊梨梨的愛。
她想做的事,他毫不猶豫地支持,她想去的地方,他也始終奉陪。
也可以無視榮華富貴,只平定戰爭後,還是跟她做一對尋常夫妻。
沒有小妾,沒有第三人,待她始終如一。
樊梨梨呢喃道:“以前,我總是抱怨老天,爲什麼要讓我過得那麼辛苦。卻沒想到,原來我纔是被厚愛的那個人。”
得以與父母重逢,得以有樊老爺,屠大娘屠老爹這些慈愛寬容的長輩,更有屠沉這樣,對她一心一意,絕無變卦的丈夫。
普天之下,像她這麼幸運的女子,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了吧?
屠沉低笑,修長手指插入她發間,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頭皮。
“這是你應得的,善良溫厚,救死扶傷的樊神醫。”
無論在溫縣還是漢城,乃至後來的江州,滄縣,驃甘國和北境等,樊梨梨救了多少人,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
屠沉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回報,因她濟世救人,迴應她想要的一切。
樊梨梨俏皮道:“那我們以後也要多做善事,也許老天爺會更感動,然後給予更多回報?”
屠沉失笑,“當然。”
樊梨梨今天實在激動,可這會已經是深更半夜,再不入睡,肚子裏的小傢伙該鬧脾氣了。
在屠沉溫柔的守護中,她漸漸閉眼,安然睡過去。
屠沉一直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整宿舍不得移開視線。
因樊梨梨懷孕,長留王妃決定在島上住着,直到女兒平安生產。
無論什麼時代,女子生育,都如同要過一道鬼門關,王妃不親自接生,實在放心不下。
樊梨梨自然高興得很,只失落於,父親不能一直陪着。
半天,一家三口在院內石桌旁坐着。
長留王笑眯眯道:“如今長留州是你世子兄長在打理,爹爹總能多陪陪你。以後你兄長成家立業,能獨自守護長留州了,爹可要一直住在島上,天天煩你。”
“女兒求之不得!”樊梨梨巴不得如此。
王妃正配藥,要給樊梨梨安胎,同樣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路來,見姑爺果然沉穩可靠,又對你情深似海,娘可終於放心了。如今只要你兄長再成家立業,娘就能一直守在你身旁。”
提起這事,樊梨梨也好奇,“兄長跟李家小姐的婚事,還沒定下來?”
“朝廷動盪,天子病重,不是好時機。”長留王抿了口茶,又看看院裏環境,感慨道:“以後若是能在這地方養老,當真是不錯。”
“爹啊,這麼大座海島,還怕沒給您養老的地方?”樊梨梨好笑道。
長留王點點頭,又說起下午,想跟樊老爺和屠老爹一起出海,看看海上風光。
王妃嘴上抱怨了兩句,說他不務正業,但到底沒阻攔。
自打樊梨梨顯懷,島上一應事務都不沾手了,天天閒得慌。
要不是家裏不允許,她也想跟着出海去玩。
明珠娘子一是爲賀她有孕,二是爲了藍寶石。
“傾兒親手打造了一塊金鎖,給你未出世的孩子。”明珠娘子將盒子放到樊梨梨面前,笑道:“打開看看,手藝如何。”
“謝公子可是您親手調教出來的工匠,手藝還能錯嗎?”樊梨梨取出金鎖,果然見精緻華美,更重要的是足金,份量很沉。
明珠娘子又摸摸她肚子,喜上眉梢,“我一直把你當半個女兒看待,如今你終於有孕,我實在是高興。無論你這胎是兒是女,往後婚嫁所需要的首飾,我全包了!”
是兒子就給兒媳婦準備,是女兒當然給女兒,斷不用樊梨梨操心。
樊梨梨樂道:“有您這句話,我家孩兒肯定高興,出來以後,保管響亮地叫您一聲奶奶。”
明珠娘子笑着刮刮她鼻樑,又笑道:“你這都懷孕了,生產之前少操些心。我以前就是孕期奔波,害得傾兒也體弱,難以補回來。”
“知道啦,你們也太小心了些。”樊梨梨無奈地笑。
長留王妃也是這麼說的,屠大娘和屠馨月等人,更是不許樊梨梨多勞累一丁點。
她就坐在院子裏,想剪個布料來練手,都有人虎視眈眈,唯恐她被剪刀戳傷了手。
衆人每天變着花樣給她補身體,找些好玩卻不傷神的事情給她解悶,走哪都要小心服侍着。
連屠沉都沒什麼機會單獨跟她相處,總是被擠到一邊去,想獻殷勤都沒機會。
只有入夜回了房,屠沉才能抱抱愛妻,完整擁有樊梨梨。
明珠娘子陪着待了許久,礦場那邊傳來消息後,她才告辭離去。
樊梨梨只把她送到院子門口,想想以後藍寶石礦脈開採出來,總是要經常見面的。
到晚上,長留王打漁回來,專程拎了條大魚,說要親自下廚給樊梨梨燒菜。
屠沉一進院子,就看長留王挽着衣袖,繫着圍裙在竈屋裏頭忙活。
樊梨梨坐在石桌邊剝豆角,見屠沉一臉不可思議,笑道:“今天讓你嚐嚐我爹爹的廚藝,保管大開眼界。”
“岳父廚藝很好?”
“應該比我要好些吧。”
要論廚藝,樊梨梨可比不上長留王,畢竟曾經,長留王是到國外留學,專程研究東西方菜譜的。
可惜到了這個時代,他更多的身份是王爺,行軍打仗之間,少有親自下廚的機會。
屠沉往樊梨梨身邊一坐,輕輕撫摸孕肚,像對待珍寶一樣愛不釋手。
但他不敢碰太久,很快戀戀不捨地收回手來。
有王妃和胡定仙等人在,倒是不用太擔心樊梨梨生產的事。
屠沉只是疼惜得很,這小梨子素日裏最怕疼,一點小傷也要大呼小叫,疼得眼淚汪汪。
真到分娩之日,那疼痛如何受得住?
見屠沉滿臉擔憂,樊梨梨哄道:“作爲人母,少說都要走這麼一遭。只要是爲你,再多苦難都值得。”
換做旁的男人,她纔不願意冒這天大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