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份文書。
“經吉岡少佐查證,本案真兇現已伏法,陳啓龍等人均爲誤判!”
幾名獄警面面相覷,仍在原地未動。
男人臉色一沉,擡腳將擋路的獄警踹到了一旁:“媽的,沒聽到老子說話嗎,還不放人?”
“劉警長,這……”
“格格可是萬金之軀,出了問題你擔待得起嗎,給老子滾!”
劉警長喝退周遭獄警,滿臉堆笑的來到了金娜面前。
陳啓龍和何阿貴擔心劉警長會突然發難,便一齊擋在了金娜身前。
“二位,我不過是想和金格格說句話而已,你這……”
金娜將陳啓龍拽到身旁:“他與我是舊相識,沒事的!”
劉警長一掃之前的囂張,轉而對金娜鞠了一躬:“外委千總劉牧野,給格格請安!”
“舊國已亡,劉警長這是在羞辱我嗎?”
“牧野不敢!”
“既然真兇已經伏法,那就請劉警長行個方便吧!”
何阿貴擔心燕子受辱,急切地想要離開大牢。
“好,三位這邊請!”
劉牧野將三人帶至牢外,又對門口的看守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給格格叫輛車過來!”
“不必了!”
金娜擡手叫住劉牧野:“劉牧野,他們投靠扶桑鬼子我不管,因爲人各有志,但你作爲前朝千總,雖說只是個八品武將,那也不該屈身事敵,折了我華夏的骨氣!”
劉牧野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仍恭敬道:“格格,我這也是曲線救國,我在這裏起碼能照顧照顧同胞。”
“今天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你好自爲之吧!”
望着三人離開的背影,劉牧野面色陰沉。
“警長,一個前朝的落魄格格也敢和您這麼說話,要不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放他們出去是吉岡少佐的命令,你少給我惹事!”
劉牧野向前走了兩步,旋即站定:“把李六處理掉,免得他管不住嘴!”
“是……”
牢房內,李六正縮在牆角數着大洋。
“小騷蹄子出手還挺闊綽,等出去了我也去逛逛牡丹樓。”
他出賣了陳啓龍後就自己跑回了牢房,正盤算着出獄後如何揮霍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李六,住夠沒呢?”
“瞧您說的,這地方哪有住不夠的!”
“住夠了那就走吧,上頭讓我送你出去!”
李六起身的時候順手將錢塞進了褲兜,他走到門口還不住的對獄警點頭哈腰:“承蒙關照,承蒙關照!”
那獄警將帽檐拉的老底,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說!”
剛走到門口,便聽周圍警鈴大作。
李六被嚇了一跳,剛想撤回牢房就被那獄警用槍頂住了腦袋:“黃泉路上慢點走,下輩子別再賭了……”
砰——
槍聲響起,李六死屍倒地。
“案犯李六妄圖越獄,現已正法以儆效尤!”
此時,扶桑公館內,吉岡少佐正在與一名陰陽師談話。
“吉岡少佐,吉岡大佐乃是爲了聖皇而死,他將會被後世銘記!”
陰陽師帶着一副慘白的面具,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凜冽寒芒:“爲了聖戰,你必須要摒棄私怨,要懂得以國爲重!”
吉岡少佐沉默了半晌,最終無奈應道:“爲了聖戰,我一定會摒棄私怨,聖皇陛下板載!”
出獄後的何阿貴帶着陳啓龍和金娜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了一出熱鬧的街市。
這裏到處人來人往,鶯聲燕語不絕於耳。
金娜臉色赤紅,已經後悔來到這裏了。
何阿貴指着前方一處最熱鬧的庭院說道:“那就是牡丹樓!”
他要衝入其中,卻被陳啓龍一把拉住:“阿貴,別鬧事!”
“龍哥,燕子就在這裏,我得把她找回來!”
何阿貴雙目赤紅,顯然是怒上心頭。
陳啓龍將他拉至一旁:“放心吧,燕子很聰明,能保護好自己,咱們現在不宜在城中鬧市,一會一切都聽我安排!”
陳啓龍剛囑咐了何阿貴,又轉頭對金娜說道:“這裏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在這裏等我們!”
金娜秀眉微蹙:“燕子失蹤和我也有關係,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你……”
陳啓龍還想說話,卻被金娜一把拉住,強行將他拖到了牡丹樓前。
“呦,大爺,來玩了!”
三人剛到門前,陳啓龍和何阿貴的胳膊便被門口迎賓的女子挽住了。
陳啓龍臉色漲紅,一把甩開了身旁女子:“咱們素不相識,還是疏遠些好!”
那女子看了一眼臉色同樣難看的金娜,捂嘴輕笑道:“怪不得這麼正經,原來是帶着太太來的,那您是要聽曲還是要喝酒啊!”
“我要找你們老闆!”
“你說什麼?”
何阿貴攔在女子面前,冷聲說道。
“我說,把這裏的老鴇子給我叫出來!”
看着這裏的燈紅酒綠,聽着這裏的鶯聲燕語,何阿貴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了。
他將燕子視作自己的親妹妹,他不敢想燕子在這裏會經歷什麼。
過度的刺激讓何阿貴再次紅了眼,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那女子見他語氣生硬,便也沒好氣的反嗆道:“想找老女人回家找你媽去,還敢在這裏撒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何阿貴擡頭看向女子,眼睛幾欲噴火。
金娜秀腕高擡,一掌甩在了那姑娘的臉上:“再敢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那姑娘吃了虧,捂臉哭喊起來,院裏的龜公見有人鬧事,也帶着打手涌了過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牡丹樓鬧事!”
看着周圍這十幾名打手,陳啓龍無奈嘆了口氣:“阿貴,你怎麼這麼衝動!”
“龍哥,你別勸我,今天出事全由我何阿貴扛着!”
“你扛?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幾斤幾兩,小的們,給我打!”
龜公一聲令下,衆打手一股腦的的朝着何阿貴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