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逃跑之際,穹頂上方窸窣作響的聲音越來越大。
偷獵者們前擁後擠,還沒跑兩步,一個黑色物體便從穹頂裂縫中掉落下來。
陳啓龍見落下的東西不是火龍油,感覺有些奇怪,於是便站在原地看了一眼。
結果這一看之下陳啓龍只覺得頭皮發麻,這感覺甚至比沾身即燃的火龍油還要可怕!
從裂縫中落下的竟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蜱蟲!
陳啓龍當兵時曾喫過這種蟲子的苦頭,但他見過的蜱蟲最大也不過指腹大小。
蜱蟲落在了一名偷獵者的身上,尖利的口器直接刺入對方頸部。
那偷獵者發出了一聲哀嚎,隨後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蜱蟲吸飽血液已經長至人頭大小,而那名偷獵者此時也已化作一具乾屍。
見此情景,不僅陳啓龍亂了陣腳,就連金娜也已大驚失色。
“這是蠻荒蜱蟲,快跑!”
衆人此時已經顧不上纏鬥,只是一心想要逃命。
吸飽了人血的蠻荒蜱蟲發出一聲鳴叫,緊接着便又有無數蜱蟲從穹頂縫隙中爬出。
這條墓道是依託隧道開鑿出來的,其中岔路繁多,他們便想借此機會甩脫身後的蜱蟲。
在經過一條岔路的時候葉龍再次與偷獵隊分開,只剩幾人還跟在他的身邊。
陳啓龍三人行動迅捷,步調一致,一直未曾走散。
在逃跑期間陳啓龍仍不忘給自己澄清:“葉大當家,你兒子真不是我殺的!”
“我們在泥沼裏救了你兒子,本想借此威脅你帶着我們前往滇王墓,可你兒子卻在半路逃掉了!”
“那時我們的營地相隔不過百米,他想去找疤臉求援,結果疤臉受到小三蠱惑,想要篡位謀權,這才殺了葉昊!”
陳啓龍苦心勸說卻被葉龍打斷:“陳啓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狡辯?”
“疤臉跟了我十幾年,對我向來忠心不二,單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懷疑自家兄弟?”
見葉龍冥頑不靈,金娜在一旁罵道:“你還真是善惡不分啊,就你這個智商,和你兒子也沒差到哪去!”
葉龍本就承受了莫大的喪子之痛,現在又被金娜如此嘲諷,自是又紅了眼。
他不顧身後追擊的蜱蟲,揮刀便便金娜砍去:“老子先砍死你這小賤人!”
葉龍揮刀便砍,陳啓龍擡手阻攔。
其他幾名偷獵者眼見着大當家都動手了,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幾人在這狹窄的岔路中再次動起手來,逃亡進度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何阿貴被幾人圍至角落,伸手想去摸鏢卻發現梭鏢都已跑丟。
他反手握刀,朝着一人的脖子抹了過去,但卻被對方擡腳踹到了牆上。
“剛纔是你打碎的穹頂吧?害得老子逃了這麼遠!”
何阿貴輸人不輸陣,身陷絕境仍叫囂道:“沒錯,就是你貴爺打碎的,你能怎麼着吧!”
“還嘴硬,老子打死你!”
“陳啓龍。他是你弟弟吧?今天我就讓你也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洞中機關重重,稍有不慎便將是死路一條,陳啓龍揪心何阿貴,但奈何無法甩脫葉龍,所以只能暗暗心急。
何阿貴與那名偷獵者一路滾至深處,他身材單薄,又無兵器傍身,哪裏會是常年穿山越澗的偷獵者的對手,
兩人剛一交手他便落入頹勢,被人騎在身下一頓暴打。
何阿貴只是用雙臂格擋,同時雙手亂抓,想要找些東西抵擋對方的攻擊。
誤打誤撞間何阿貴觸動了牆上了一處機關,整條隧道全部塌陷,只剩下了七處平臺供人踩踏。
何阿貴雖在平臺邊緣,勉強逃過一劫,但與洞中深淵也已近在咫尺。
那偷獵者本來騎在何阿貴的身上打的正爽,現在忽見洞中地面塌陷,他不由得爲之一愣。
何阿貴趁機伸手直搗對方眼球,同時雙膝屈伸,用力將對方頂了下去。
那名偷獵者自身不差落入深淵,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直接死在了裏面。
何阿貴勉強爬起,朝着坑底看了一眼。
只見坑底石錐密佈,鋒利異常,那名偷獵者已經被石錐刺穿了胸膛。
何阿貴去看時那名偷獵者還沒有死,石柱刺穿了他的腹部,將他的內臟帶了出來,全都掛在了石錐上。
那人躺在坑底還在掙扎,血液順着他的傷口流出,可他卻還在對何阿貴伸手。
見此情景,何阿貴被嚇得臉色蒼白,不由得朝後退了幾步。
陳啓龍見墓道中的機關又被觸動,自然也無心與葉龍戀戰。
“阿貴,你怎麼樣?”
“龍哥,我沒事,就是出人命了!”
何阿貴被嚇得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說道。
“站在那等我,不要過來!”
陳啓龍囑咐了何阿貴一聲,揚手放出了飛龍爪。
飛龍爪穩穩抓住了何阿貴身邊的一塊凸起石壁,陳啓龍試了一下硬度,感覺足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他轉頭一腳踹開了葉龍,又邁步跳到了金娜身邊。
這裏到何阿貴那裏的距離大概有五十米,中間共有七處凸起,應和北斗七星之佈局。
陳啓龍所在的位置是天權,金娜所在的位置是天璣,兩處相隔不過數米,陳啓龍縱身便至。
他一腳將與金娜纏鬥的偷獵者踹進坑底,又伸手攬住了金娜的腰。
金娜臉頰緋紅但卻並未掙扎,因爲這墓道里處處都充斥着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失足而亡。
陳啓龍繃緊繩索,藉助飛龍爪強大的握力直接盪到了何阿貴身邊。
葉龍剛纔又折損了兩名手下,現在身邊只剩三人。
他面目猙獰地看着陳啓龍:“真沒想到這都被你小子逃了!”
陳啓龍無奈道:“只要你願意信我,我可以救你一命,墓中危險頗多,只有我能幫你出走困境!”
“放屁,咱們絕無和解的餘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