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貴緊跟在陳啓龍身側,擔心佟玉還有後招。
等兩人靠近的時候,佟玉已經消失無蹤。
下一秒,一個陰測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你們在找我嗎?”
兩人回頭看去,發現佟玉已經出現在許伯川的身後。
一把尖刀架在許伯川的脖子上,刀刃下壓,許伯川的脖子已經流出血跡。
“站在那裏不要動,否則我宰了他!”
佟玉和金娜一樣,自小便學習武術,尋常男人三五個得進不得身。
許伯川雖久經沙場,見過許多大世面,但其本身畢竟只是一個魯莽武夫。
何阿貴擔心許伯川的反抗會使佟玉動殺心,於是趕忙說道:“姓佟的,有事你衝着我們來,現在大敵當前,你別傷害許旅長!”
許伯川將手探至腰間,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刀柄已經露出。
陳啓龍對他搖了搖頭,可他卻對陳啓龍流露出了一絲微笑。
下一刻,許伯川手肘上擡,直朝着佟玉的下頜砸了過去。
佟玉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手中的刀刃割傷了許伯川的頸部。
許伯川抽刀回身,一刀便將佟玉手中的匕首給砍飛了出去。
他一腳踹向了佟玉的小腹,並藉此與佟玉拉開了距離。
陳啓龍快步上前,用槍對準了佟玉,同時將許伯川拉到了一旁。
“許旅長,你沒事吧?”
許伯川擦拭了一下頸部的血跡:“沒事,不過被劃傷了一點皮膚而已!”
陳啓龍將槍口對準佟玉的腦袋,同時冷聲道:“阿貴說的還真沒錯,你的確不可信!”
“呵,玉璽已經到了我的手裏,現在整個滇南都將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們這羣螻蟻,只配跪服在我的腳下!”
佟玉懷抱滇王寶璽,狀態癲狂異常。
何阿貴來到陳啓龍身旁,皮笑肉不笑的對佟玉說道:“蠢貨,你真以爲我會把寶璽給你?”
聞聽此言,佟玉大驚失色。
她一手扯開包裹,卻發現那玉龍樞紐下面粘着的只是一塊方型的青石。
“要不是我會雕刻,今天還真騙不過你!”
見佟玉手中的並不是真正的滇王寶璽,陳啓龍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轉頭對何阿貴問道:“好小子,你竟然連我都騙。”
“要是不先騙過龍哥你,那我又怎麼她上當呢!”
原來那隻玉龍樞紐是何阿貴從滇王古鼎裏順出來的冥器。
那幾尊古鼎裏放有許多長條玉石,而用於雕刻玉龍樞紐的這條,就正是那鼎中成色最好的一塊。
何阿貴本想用這塊玉料給贏月雕一枚護身符。
可昨天來到軍營時,他發現陳啓龍並未將滇王寶璽帶在身上。
佟玉生性謹慎多疑,這點特性他十分了解。
爲了騙過佟玉,他只能忍痛捨棄這塊玉料,將其雕琢成了玉龍樞紐。
別看是仿品,可這玉龍樞紐卻是何阿貴按照記憶一點點雕琢出來的。
因爲玉料中摻雜了鼎中的水沁,一看便是從古墓中發掘出來的老料,所以佟玉纔會信以爲真。
她氣的要將那塊青石砸碎。
但何阿貴卻先她一步用飛龍爪抓住了那塊玉龍樞紐。
“你不喜歡也別砸啊,我還要送給贏月呢!”
“何阿貴,你還真是無恥啊!”
佟玉被氣的臉色鐵,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麼一句。
陳啓龍攔在何阿貴身前,再度將槍口指向了佟玉:“你沒資格說別人無恥!”
佟玉緊盯着陳啓龍,伸手揭下了臉上的面紗。
“陳啓龍,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們嗎?這就是答案!”
佟玉原本白淨的臉上現在已經被成片的蛇鱗覆蓋,只有鼻子以上的皮膚還是正常的。
她指着自己的臉,對陳啓龍和何阿貴厲聲呵斥道:“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如果不是你們橫插一腳,我也不會帶着龍蛋逃離蓬萊仙島!”
“佟玉,你總喜歡把責任推卸到別人的身上,難道你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問題嗎?”
“我有什麼問題?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的出身,我沒有醇親王那樣身份顯赫的父親,也沒有金娜那種出身名門,自幼便能遠洋留學的家庭。”
“我想爬的更高,我就只能踩着別人的肩膀,陳啓龍,你不過是一個盜墓賊而已,你憑什麼指責我?”
“沒錯,我們的確是盜墓賊,但我們知道自己不該忘本,知道不能和扶桑人狼狽爲奸,你對婢女的身份耿耿於懷,可你有沒有想過金娜是如何待你的?”
“當初在蓬萊仙島,你三番五次想對她下手,她可曾懷疑過你,拋下過你?”
“強者的確要踩着其他人的肩膀才能力爭上游,但你註定不是強者,因爲你的心已經扭曲了!”
陳啓龍的一番言論將佟玉的自尊心打擊得蕩然無存。
她開始變得癲狂起來。
“我是強者也好,弱者也罷,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裏。”
“許伯川,我念你是條漢子,本想饒你一命,可你竟然不聽仙姑教誨,反而帶人殺我。”
“你也該死!”
隨着佟玉的情緒逐漸癲狂。
之前那些昏迷的村民現在也正逐漸甦醒。
就連那名恢復神智的老者。
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我在他們身上下了兩種蠱蟲,剛纔不過驅散了一種而已!”
“現在我就讓你們嚐嚐這血生蠱的滋味,我要讓你們親眼見證我是如何成龍的!”
隨着佟玉的一聲令下,那羣村民開始瘋狂的朝陳啓龍等人撲去。
三人且戰且退,村民們組成的包圍圈也在不斷縮小。
最終,他們被圍困在了祭壇之上。
陳啓龍和許伯川雖都有武器傍身,但他們卻不想將武器對準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何阿貴環視周遭,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惡的神情。
這些村民各個口流涎水,目光呆滯,儼然一副食人妖魔的模樣。
他攥緊了手中的飛龍爪,轉頭對陳啓龍說道:“龍哥,他們已經喪失人性了,不行咱們就殺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