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背至身後,拿腔拿調的說道:“爺自然來了,那自然是想看看你們店裏有沒有什麼好貨了!”
“不過我告訴你,我這雙眼睛可刁的很,別想着拿假貨來糊弄我!”
“嗨,瞧您說的,我們聚寶閣就是這鳳陽城的金字招牌,您在別的地方興許能買到假貨,可在我們聚寶閣,您找都找不到!”
“行啊,既然你小子這麼敢說,那就帶我進去看看吧……”
何阿貴跳下馬車,將贏月從車中停了下來。
小夥計在前方領路,同時招呼着堂中夥計照顧一下何阿貴的馬車。
進店參觀,這也是做生意的關鍵步驟。
只有先用自己的專業水平唬住對方的夥計,這才能將對方的老闆叫出來。
若是連夥計這關都過不去,那他那金棺也就不用出手了。
兩人來至店中,何阿貴粗略的掃量了一番。
這小夥子說的果然沒錯,聚寶閣中藏品都是真品。
不過其中擺放的多是些明,清時期的瓷器書畫,這些東西何阿貴平日掃都不掃一眼。
櫃檯中有幾塊古玉倒還算稀罕,不過土沁的痕跡太過嚴重,一看就是某位同行從墓中帶出的冥器。
小夥計先是取出了一隻明代描金雙龍盤,這盤子大盈尺餘,胎膩細潤,雖不是皇家燒製,但卻也是珍品。
何阿貴隨手接過雙龍盤,並用手敲了敲:“景泰藍的盤子,做工雖然精細,但卻不是皇家御用,頂多能值一千塊大洋!”
“爺,您還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們店中的珍藏,不知能否入了您老法眼?”
何阿貴隨手將盤子放在一旁:“你們店裏的珍藏要是就這種水平,那就趁早將聚寶閣的牌子摘下來吧,免得丟人!”
這小夥計見何阿貴年輕,起先還未將他放在眼裏。
可等見何阿貴能準確認出這隻明代描金雙龍盤的時候,這小夥子頓時生出了幾分敬意。
這隻盤子就連他們老闆都差點打了眼。
可這年輕人卻能一眼認出這不是皇家御用。
由此可見這年輕人在古玩行當的造詣不低。
小夥計先是喚人給何阿貴泡了壺茶。
隨後又從櫃檯中抱出了一隻三彩瓷馬。
這瓷馬高約一尺,上面色彩鮮明,一看就是上品唐三彩。
何阿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件藏品倒是不錯,怎麼也能值上五千塊大洋,不過這東西我和你說不着,先把你們老闆請出來!”
見何阿貴有要買的意思,小夥計忙不迭的跑到後院去叫老闆。
贏月秀眉微蹙着對何阿貴問道:“咱們不是來賣東西的嗎?你怎麼又買起東西了?”
“別急,這不過是我的手段而已,等下他們老闆出來,咱們再談買賣!”
片刻過後,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自後院來到堂前。
男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見到何阿貴立刻拱手道:“沒想到小店竟然來了尊神,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何阿貴,今日路過寶地,便隨意進來看看,叨擾了老闆的生意,還望您多多見諒!”
聞聽此言,小李子撓頭道:“掌櫃的,這已經是咱們店裏最好的茶了,您……”
“胡鬧,去把我房中珍藏的那餅陳年普洱取出來!”
何阿貴知道,這是掌櫃的故意想把小夥計支開。
這小夥子倒也聰明,聽出了掌櫃的弦外之意後,立刻轉頭離開了櫃上。
男人上下打量了何阿貴一番,隨後試探性的問道:“我看閣下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倒像是來賣東西的,莫非是有什麼珍玩想要賞與小店?”
見掌櫃的如此反應,何阿貴暗道不好。
這傢伙應該是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何阿貴捂嘴輕咳了兩聲,還想繼續打馬虎眼:“瞧您說的,我要是真有東西想賣,剛纔就不會和那小夥計多糾纏了,我只是喜好古玩,所以纔想進來看看!”
“哎,這裏沒有外人,兄弟若有寶貨,就請拿來一觀吧!”
見何阿貴遲遲不肯露寶,男人又勸說道:“這整條街上只有我這聚寶閣和扶桑人沒有瓜葛,我聞得到兄弟身上的土腥氣,知道你是做哪行的!”
“你若真有寶貨,不如將其轉手給我,這起碼還能留住國寶,不會落入扶桑惡鬼的手中!”
男人的這番話說的真切,何阿貴也看出了他的愛國之情。
可何阿貴此時卻仍有些猶豫:“並非是我不想捨棄此物,只是這東西牽連頗多,我怕給您招致禍端!”
“何兄儘管放心,只要此物我能喫下,日後小店遑論生死,都與何兄無關!”
“敢問掌櫃貴姓?”
“在下姓張,名昌海!”
“昌海兄,此物不宜示人,請您隨我出門一觀!”
那口金棺已經被何阿貴藏在了馬車夾層裏。
他怕的就是沿途會被扶桑士兵發現。
見張昌海對此物有意。
他便將張昌海請到了車上。
想讓其在車上估價。
三人來至馬車之上,何阿貴掀起了夾層擋板,露出了裏面的一口金棺。
見到此物,張昌海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嘶,這是國寶啊!”
何阿貴點了點頭:“昌海兄果然好眼力,實不相瞞,這東西是我們從蓬萊仙島帶回來的,就因爲這東西燙手,而且對我華夏意義深重,所以我纔不能輕易出手!”
張昌海伸手撫摸着棺蓋,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狂熱之意。
“不錯,這的確是件好東西,何兄,這金棺有多重?”
“起碼兩百斤上下吧!”
“單單是這兩百斤黃金,就能換上十二萬大洋,您這金棺起碼是先秦時期的古物,歷史價值難以考量,若是將其賣給真正的買主,起碼能賣上二十萬大洋!”
聽到這個數字,何阿貴頓覺一陣失落。
佟玉之前偷賣了金家大宅,就那一所破落宅子還賣了十幾萬大洋呢。
這口金棺在他想來起碼能賣上三五十萬的大洋。
可現經張昌海估價,這東西就只值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