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樞紐被藥水燙的熱氣蒸騰,掉到地上還粘了不少的灰塵。
陳啓龍顧不得燙,一把抓起玉龍樞紐,隨後又將其丟到了院中的水缸裏。
熱玉遇冷水,發出了滋的一聲響,隨後便緩緩沉入了缸底部。
何阿貴湊到缸前低頭一看,隨後他的眼睛便瞪的老大。
只見到水缸內部此時已經是紅光一片。
而那紅光正是由玉龍樞紐折射出來的。
那玉龍樞紐白裏透紅,沁色均勻,十分漂亮。
他伸手將玉龍樞紐撈出,放在鼻子下這麼一聞,發現樞紐本身並無異味。
陳啓龍爲了這隻玉龍樞紐已經熬了幾天的夜。
現在早已是眼眶烏青。
見何阿貴興高采烈,陳啓龍便自己這次造假已經成功。
“阿貴,再用軟緞打磨一下這款玉料,明天咱們就帶着它去探監!”
陳啓龍回到房間沉沉睡去。
只是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
不知是他近幾日思慮過度,還是因爲他一直惦記着滇南近況。
他睡着後便夢到了渾身是血的許伯川,和他身後的數千軍士。
許伯川站在遠處與他遙相對望,兩人之間還隔着一條河流。
他想呼喚許伯川,但對方卻似充耳不聞。
只是最終對他揮了揮手,隨後便轉頭離開了河岸。
這個夢做的詭異離奇。
使陳啓龍在夢中驚醒。
他氣喘吁吁的從牀上坐起。
這才發現此時不過夜半。
這場詭異噩夢使他已無心入睡。
陳啓龍翻身下牀,推開屋門,便見何阿貴正在院中打磨玉料。
“阿貴,還沒睡?”
“是啊龍哥。睡不着!”
經過前幾次的歷練,何阿貴的性格已經變得愈發成熟。
他的所有成長陳啓龍全都看在眼裏,對於何阿貴現金的表現,陳啓龍也是十分滿意。
“爲什麼不在房間裏打磨?”
“我想看看這血沁究竟有沒有什麼疏漏,既然扶桑人敢直接勒索張老闆,那說明他們手下肯定有鑑寶大師。”
“這個羣人的眼睛可刁的很,若真被他們發現什麼紕漏,那不僅救不張老闆,恐怕咱們也得被撂進去!”
陳啓龍對何阿貴的擔心並不感覺意外。
反而是對何阿貴的細心表示贊同:“那這血沁有問題嗎?”
“說實話,還真沒有問題,血沁很自然,散佈的也比較均勻,古玉本就稀缺,帶有血沁的玉石更是難得,想來他們應該看不出端倪!”
陳啓龍伸了一個懶腰,突然對何阿貴問道:“阿貴,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和阿貴被問的有些發懵:“啊?當然是跟着你了,我還能有什麼打算?”
“贏月已經跟你出島,你就要對她負責,盜墓一途險阻重重,我不想再帶着你冒險了。”
聞聽此言,何阿貴的眼睛瞪着老大:“龍哥,你要把我踢出局?”
“不是踢你出局,是爲你日後打算。”
“贏月是個好姑娘,只是對外界並不瞭解,咱們帶她拋頭露面,日後只會引來麻煩,我已經想通了,這次走,後咱們將金棺帶到上津,並找個熟人出手。”
陳啓龍此言說出,何阿貴沉默了良久。
兩人相交這麼久,何阿貴自然聽懂了陳啓龍的意思。
可就在兩人沉默無言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自他們身後響起:“我不會離開,我要找到徐福留下的寶藏,重複我大秦傳說!”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贏月。
何阿貴轉頭看向贏月:“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睡不着,出來看看你們!”
贏月坐到了何阿貴身邊,並對陳啓龍說道:“我這次出島並不是爲了避禍,而是爲了復國。”
“我們在島上蟄居千年,卻不知道世道已經變得如此紛亂,倭寇入侵,百姓慘遭塗炭,若是大秦榮光還在。倭奴豈敢至此?”
贏月說話時殺氣騰騰。
何阿貴在一旁勸說道:“倭奴入侵是歷史遺留問題,這件事情說起來也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的。”
“可是他們殺了我的族人,還搞得蓬萊仙島生靈塗炭!”
“徐福當初遠赴扶桑,只爲尋找長生仙藥。”
“據說他從扶桑帶回的寶藏中不僅有長生藥,同時還有治國方。”
“若是徐福的船隻未在海上損壞,那依靠他的輔佐,大秦必將千秋萬代。”
“只是最後船隊失蹤,徐福寶藏下落不明,長生藥與治國方也都一同遺失。”
“只要能找到治國方,那我就能重新復國,到時必能將倭寇逐出華夏,何阿貴,你支持我嗎?”
贏月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只是近幾日,她看到了城中百姓疾苦。
看到了倭寇如何踐踏這片土地。
這讓贏月心中升起了濤天恨意。
何阿貴還未曾答話,陳啓龍便先說道:“我支持公主殿下!”
何阿貴先是一愣,隨後也附和道:“沒錯沒錯,我也支持你!”
“既然支持,那就不要再說什麼退夥的事情了,陳啓龍,我們會跟着你一起找到徐福寶藏,找到能使華夏振興的治國方……”
次日清晨,陳啓龍與何阿貴喬裝打扮,再次來到聚寶閣。
小李正在櫃檯中撥弄算盤,覈算最近店中的花銷。
老闆娘坐在櫃檯前暗自垂淚,仍對救夫一事耿耿於懷。
見有人走進店中,老闆娘立刻站起:“二位是要看些什麼嗎?”
陳啓龍搖了搖頭:“我們是張老闆的朋友,這次是來救他的。”
聞聽此言,老闆娘大喜過望:“你是說的是真的嗎?您真能救昌海?”
“沒錯,憲兵隊追查的古物就是我們賣給張老闆的,聞聽張老闆落難,我們特地將那件古物帶了過來,只爲用此換取張老闆的性命。”
陳啓龍說話間,自懷中摸出了一隻木匣,木匣打開,一隻紅光閃耀的玉龍樞紐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這就是我之前賣給張老闆的古物,還請嫂子行個方便,帶我們去憲兵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