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啓龍與吳二麻子攀上了交情。
導致這羣二鬼子不得不對他卑躬屈膝。
兩人登上馬車後,一名僞軍負責趕車,後面還跟着兩隊憲兵負責護送。
坐在車上,何阿貴對陳啓龍豎起了大拇指:“龍哥,你那故事講的還真棒!”
陳啓龍無奈道:“這血玉只能騙過吳二麻子,若是他真將這塊玉佩交給龜田,這玉佩的真僞定會被識破。”
“不會吧,那玉佩做的不是挺真的嗎?”
“做的真也沒用,兩千多年前的雕刻手藝和現在的肯定不同,那時古人雕琢玉器,多是用石器進行打磨,你用刻刀雕刻,那玉龍棱角雖然分明,但卻少了幾分靈性。”
“難道你沒聽說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嗎?”
陳啓龍此言一出,何阿貴當即陷入沉默。
半晌過後,何阿桂方纔問道:“那咱們這次還回去嗎?”
吳二麻子剛纔特地叮囑過兩人,在放過張昌海後,要他們回去繼續喝酒。
陳啓龍撩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
馬車後面跟着兩隊舉着火把的憲兵。
那憲兵個個都是荷槍實彈,顯然是吳二麻子提前安排好的。
陳啓龍放下車簾,轉頭對何阿貴說道:“不回去是不行了,吳二麻子一直防着咱們呢!”
“一會告訴張老闆,讓他帶着妻小趕快離開鳳陽,吳二麻子不是想帶咱們去見龜田嗎?這次我就成全他……”
馬車在空曠的街道上一路狂奔。
最終停在了監牢門前。
按照憲兵隊副隊長的指示,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張昌海,被人從監牢中帶了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破損,臉上,身上的皮膚也以紅腫潰爛。
何阿貴上次探監距今不過數日,可張昌海卻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在兩名獄卒的攙扶下,他擡頭看了一眼何阿貴。
他剛想開口,卻被何阿貴伸手攔住。
“你們把張老闆扶到車上,再把我們送到聚寶閣!”
“龍爺,貴爺,隊長那邊可還……”
“就算要回去喝酒,也得讓我們先把張老闆送回去吧?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還走得了嗎?”
副隊長無奈,只能按照何阿貴的吩咐,命人將張昌海扶到了車上。
這監牢距離聚寶閣上有一段路程。
三人坐在車上便聊起了天。
張昌海這幾日雖捱了不少的苦頭,但受的也只是些皮外傷,雖有些傷筋動骨,但卻不至於危及性命。
見自己被兩人帶出,張昌海頓時明白了他們與吳二麻子間的交易。
張昌海聲音顫抖的對何阿貴問道:“何兄,莫非你真將那金棺交給日寇了?”
何阿貴搖了搖頭:“我們沒有交出金棺,而是造了一塊假的血玉,金棺還在三王山!”
聞聽此言,張昌海頓時鬆了口氣。
隨後他又急切的說道:“吳二麻子在鳳陽的勢力不小,你們用假玉騙他,若被他發現原委,他定不會善罷甘休,強龍不壓地頭蛇,聽我一句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鳳陽吧!”
陳啓龍在一旁說道:“我們暫時不能離開,但您和您的妻兒必須離開。”
陳啓龍說話間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銀票。
“這是一張五萬的銀票,您拿在路上留作盤纏。”
“三王山的那口金棺我們並未挖出,您將其帶到上津,可以用那金棺換個鋪面,換個地方,您的生意一樣能東山再起,沒必要在鳳陽和他們死磕。”
陳啓龍已經爲張昌海想好了所有退路。
上津距離燕京不過百里。
現在雖也在敵寇的鐵蹄之下,不過那畢竟臨近首都,想來情況會比鳳陽好得多。
張昌海雖是一屆古董商人,但他的性情卻太過剛硬。
如果繼續留在鳳陽,最後難免會落得一個過剛則折的下場。
況且陳啓龍這次還準備着手整治吳二麻子和龜田。
他們輕手利腳,到時儘可離開。
可張昌海若留在此處,最後卻難免會受到牽連。
看着面前的銀票,張昌海嘴脣顫抖。
這並非是劫後逃生的恐懼。
而是得以知己的喜悅。
爲了那口金棺,他雖已散盡家財。
可話說回來,這五萬大洋他卻從未看在眼裏。
見身後的憲兵隊相隔甚遠。
趕車的車伕也並未偷聽幾人談話。
張昌海壓低聲音,說出了自己身上的祕密。
“二位,事已至此,我告訴你們一個祕密。”
“三王山,也是先秦的藏寶之地。”
“我們張家就是三王墳的守墓人……”
徐福當年帶兵出海。
要爲使皇帝尋求長生術。
返回途中曾在海上遭遇海嘯和海怪的攻擊。
最終導致流落荒島。
秦武靈王更是在蓬萊仙島長眠了兩千多年。
不過當初徐福率領的隊伍也並未全都留在蓬萊仙島。
曾有一位大將軍率衆駕駛龍舟出海,登陸地點就是現在的鳳陽。
不過大將軍登岸的時候始皇帝早已駕崩。
天下早已陷入楚漢爭雄的混亂局面。
這位大將軍自知復國無望。
便在鳳陽自刎,追隨秦皇而去。
這位大將軍的遺體就是張昌海的祖先埋葬的。
而埋葬大將軍的那座山,便是現世所稱的三王山。
山中不僅埋葬着大將軍的遺骨,同時還設立有秦武靈王和徐福的長生祠。
正因爲山中設有三人道場,所以這裏才被稱爲三王山。
而張昌海的祖先,也正是當初那位大將軍的手下。
此人並未自刎,而是長久的留在了鳳陽。
那處三王山中不僅埋葬有大將軍的遺骨,同時還藏有許多他們從海上帶回的珍寶。
張家之所以能開啓一間古玩店,也正是因爲他們在三王山中取出了一些算不得真品的隨葬。
可就只是這區區幾件隨葬品,卻讓張家迎來了百年興旺。
到如今,張昌海爲守寶藏而得罪了吳二麻子。
爲保留家族血脈,他不得不離開此處。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要將出入三王山的地圖交給陳啓龍和何阿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