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鄰居和城內守軍都來這裏滅火。
整條街巷一片喧譁。
這倒給了陳啓龍等人逃離的機會。
他們套上馬車,直奔城門而去。
等他們來到西城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濛濛見亮。
守在這裏的並不是扶桑軍隊,而是一羣身着灰色制服的僞軍。
“阿貴,你去應付一下……”
那羣僞軍各個手持畫像,正在對出城之人進行對比,看樣子應該是昨晚城內發生的暴行引起了扶桑軍隊的注意。
何阿貴輕快的跳下馬車。
並從口袋中摸出了幾塊大洋。
見何阿貴將馬車停在遠處,那幾名僞軍立刻看出了端倪。
其中一人拔出腰間手槍,並朝何阿貴快步走來。
“軍爺,您辛苦!”
何阿貴見面先到了聲辛苦,隨後便跨上了對方的胳膊。
那僞軍粗暴的將和阿貴甩到一旁:“少和老子玩這套,車裏拉的是什麼?”
“唉,車上拉的是麻風病人,人快不行了,我家老爺讓我拉到城外給找個地方埋了!”
聞聽此言,那僞軍立刻朝後退了幾步:“你是城裏誰家的奴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上報?”
“軍爺,現在城裏口風緊啊,我們老爺怕真上報了會惹亂子,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就別查了!”
何阿貴說着便將手中的大洋塞進了對方手裏。
那僞軍接過大洋便立刻將手縮到了袖子裏。
“現在這整座城都被扶桑軍隊接管了,你也就是運氣好,出城的時候遇到了我們,萬一遇到扶桑人,你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何阿貴滿臉堆笑道:“咱們和鬼子尿不到一個壺裏去,幸虧有軍爺您幫忙,要不這屍體我還真沒處發喪!”
“快去快回,等下城中就會戒嚴,你要是不快點回來,那可就進不了城了!”
聽僞軍這個口氣,顯然是準備放何阿貴一碼?
聞聽此言,何阿貴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您儘管放心,我絕不會給您添麻煩……”
他輕快地跳上馬車,正欲出城。
卻聽身邊傳來了一個青稚的聲音:“號外號外,帝國之花龜田文秀於昨日離奇暴斃,滇南守軍受馳援打退扶桑首輪攻擊,來來來,大家都看報啊……”
這聲高喊將何阿貴嚇了一跳。
他剛想驅車離開,卻聽車內的陳啓龍低聲說道:“阿貴,買份報紙!”
何阿貴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大洋,並叫住了那個賣報的少年:“小兄弟,請等一下!”
“哎,請問您是要買報嗎?”
“給我一份今天的報紙!”
何阿貴將那枚大洋甩到了賣報少年的揹包裏,少年見何阿貴出手如此闊綽,非但沒有驚喜,反倒是有些爲難:“先生,我沒錢找您啊!”
“不用找了,給我一份報紙就好了!”
少年十分高興,將一份報紙遞到了何阿貴手中。
何阿貴剛拿過來一看,便發現報紙頭條上刊印着一行黑體大字:龜田文秀離奇暴斃,軍部懷疑此爲仇殺!
不過這個報道下面也刊登了陳啓龍,張萬宗和他何阿貴的照片。
很顯然,扶桑軍方也將龜田文秀的死歸咎到了他們三人的身上。
何阿貴知道此事當個不得,於是便立刻趕着馬車跑出了城門。
這少年早已與他們混熟。
對這幾名僞軍也沒有防備。
於是便笑眯眯地將報紙遞了過去。
等幾人看到報紙上刊登的照片的時候,他們同時想起了剛纔那個車伕。
“老三,這照片裏的人怎麼和那個車伕那麼像?”
被問及此事的老三一陣啞然。
因爲收了錢,所以他只能無力的申辯道:“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就是巧合而已,龜田文秀是在鳳陽出發的,就算真的是那車伕給他下毒,難道他們還能這麼快就跑到長安?”
“這倒也是,哎哎哎,幹什麼呢?過來檢查……”
就這樣,何阿貴僅憑几塊大洋便逃過了一次殺身之禍。
逃出城外的何阿貴只覺得心臟一陣狂跳。
他將報紙遞進車中。
並對陳啓龍說道:“龍哥,長安恐怕也待不得了,咱們還得另謀出路!”
“嗯,取出龍脈中藏匿的寶藏之後,咱們就先前往滇南避禍,龜田文秀既然死在了路上,那九菊一派想來也不會輕舉妄動。”
“報紙上不是說滇南守軍首戰告捷嗎?正好咱們也能把錢送給許旅長!”
幾人按照老闆的指引,從西門出城後便一直向西而行。
走出六十里後,他們果然發現了一塊石碑。
石碑上刻有三個大字:藏龍谷!
這是一條曲折幽寂的山谷。
谷內通路只有六尺寬窄,根本容不得馬車出入。
這塊石碑正擋在藏龍谷前。
老闆所說的龍脈隱匿之處,想必就是這裏。
陳啓龍與和何阿貴相互對望了一眼。
兩人眼中都有難掩的興奮。
見他們這副模樣,燕子在一旁開口問答:“龍哥,貴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龍脈就在這藏龍谷內,店老闆之前已經告訴我們了!”
“怎麼可能?這藏龍谷一眼就能看到邊,根本不像是藏匿着風水古墓的地方,就算徐福真的將鎮壓龍脈的寶物放在此處,那他也總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吧!”
“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你們跟着我走,千萬別掉隊!”
陳啓龍曾經刻意測試過。
自己三步便能跨出一丈。
那店老闆昨日酒醉時曾說,龍脈藏匿之處就在距背後三十丈遠的地方。
也就是說,陳啓龍只需向前跨出九十步,便能發現此處機關。
藏龍谷兩側巖壁光滑。
地上還有不少的車轍印記。
顯然這裏常年有人推車出入。
並在長安往返經商。
看到此處,衆人便都不再擔心這裏會有機關了。
他們一路跟隨着陳啓龍。
直到走入藏龍谷1/3處。
陳啓龍突然站定了腳步。
藏龍谷內潮溼陰暗。
受陽光直射的時間極短。
致使藏龍谷兩側巖壁生出了許多青苔。
可衆人走出三十丈後。
陳啓龍突然發現自己左側的巖壁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面積並未被青苔覆蓋。
而是裸露着青灰色的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