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竟受到了許伯川的熱情邀請。
許伯川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們離開,非要讓他們在這兒喫完飯再走。
當天夜裏,許伯川在軍中設宴。
馮副官也成爲了作陪人員。
幾人坐在指揮部中開懷暢飲。
而許伯川也提起了之前在方寸山中的經歷。
那次他們幾人迎戰佟玉,若不是何阿貴用假造的玉龍樞紐穩住了對方。
恐怕他們早就死在那羣村民們的羣攻之下了。
而正是那次,許伯川從高處墜落,差點摔死。
陳啓龍,何阿貴,金娜三人不離不棄,出手相助,這纔將他從絕境中拉出。
說到此處,許伯川不禁老淚潸然。
而馮副官也在一旁連連勸說。
酒喝至酣處,許伯川打了個酒嗝:“兄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馮副官說的沒錯,這錢就算留在這裏,我們也實在沒處去用,所以這錢你們就拿回去吧!”
陳啓龍還想說話,可許伯川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聽哥哥一句勸,有錢就在北平或是上津置辦一處家業,那畢竟是天子腳下,就算倭寇猖獗,北平和上津也終究亂不起來。”
“就憑你們的手藝,隨便開一家古董鋪子,那也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不必像我們這樣顛沛流離。”
何阿貴此時在一旁說道:“許旅長,我們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從軍報國了,這筆錢也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終究是爲抗戰盡一份心力。”
“既然我們都已經拿出來了,那就請您不要推脫了,別寒了我們的心!”
衆人百般勸說,可許伯川卻抵死不要。
陳啓龍知道他的脾氣,擔心一再爭執可能會導致許伯川舊傷復發。
無奈之下,只能將錢再次收起。
見對方將銀票收起,許伯川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笑容:“哎,這纔對嘛,入鄉隨俗,既然來了這裏,那就要聽我的規矩,只是不知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是想在滇南暫住些時日,還是準備來了就走?”
“實話和您說吧,我們這次主要就是爲了給您送這筆軍餉,同時也想看看您的身體近況。”
“現在人已經見到了,心意也已經送到了,我們也不便在此久留,這就準備儘快離開了!”
許伯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落寞之情。
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離開也好,別看現在兩軍成對峙之勢。”
“可這種平衡維持不了多久。”
“扶桑軍隊向來不願喫虧。”
“我們之前雖然打退了他們的一波進攻,可他們的後續支援現在也在路上。”
“爲了支援滇南,整個西北戰區的南洋軍幾乎全被調度到了這裏,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支援了,除了抵死一戰,我們再無其他選擇!”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撤出戰場嗎,或許這樣能保全實力,以待日後反撲!”
贏月突然在一旁問了一句。
而許伯川也將目光轉向了她:“這位姑娘看起來有些面生,想必是你們這次從外面帶回來的吧!”
“這位是蓬萊仙島的贏月公主,大秦血脈!”
聽到這番介紹,許伯川也有些喫驚:“大秦血脈,秦朝距今不是已經過了兩千多年了嗎?怎麼還會有血裔留存於世?”
“贏月的先祖當初曾隨徐福出海尋找不老仙藥,等他們尋藥歸來的時候,在蓬萊仙島區域突遭風暴,最終一行人全部流落在了蓬萊仙島。”
“贏月就是秦武靈王的後代,也是大秦僅存的直系血裔!”
對於贏月的身世,陳啓龍遠不如何阿貴了解了。
聽了何阿貴這如數家珍般的闡述。
許伯川不禁點頭說道:“怪不得這姑娘一身古氣,原來是先秦血裔!”
許伯川平生最恨逃兵。
更恨別人問他爲何不離開滇南,非要率衆以命相搏,抵死相抗。
可在得知問話之人是久不出世以後,許伯川心中的怒氣便也平息了幾分。
他苦笑着對贏月說道:“並不是我們不想離開,而是扶桑軍隊殘暴異常,滇南百姓之前一直在支持我們抗擊倭寇,這件事情扶桑駐軍也是早有察覺。”
“如若我們撤離此處,那便是將整個滇南拱手讓給了倭寇。”
“到那時他們必會屠盡整個滇南。”
“百姓必將平白蒙受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