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何阿貴救了鐵塔一命。
崔三爺也放下了之前的前輩做派。
轉頭對何阿貴拱了拱手:“小兄弟,多謝你了!”
何阿貴擺了擺手:“不必客氣,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也是應該的!”
崔三爺先和何阿貴道了聲謝,隨後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鐵塔:“還不趕快謝謝這位小哥,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鐵塔雖是莽漢,但卻對崔三爺言聽計從。
見崔三爺要他感謝何阿貴。
鐵塔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了何阿貴面前:“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給你磕個頭吧!”
鐵塔納頭便拜,逗的金娜和燕子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
何阿貴伸手將其扶起:“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剛纔救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磕頭拜謝就不必了!”
“那你說怎麼辦?這個人情總歸是要還的吧!”
“下次我若遇難,你也出手救我便是,到時咱們一命抵一命!”
“好,你放心吧,只要我鐵塔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你遭受危險!”
這兩人的感謝像是一場鬧劇。
崔三爺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耳室下方的坑洞,隨後又轉頭對陳啓龍問道:“啓龍兄弟,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先下去探探路,你們在上面等我的消息,若是下方暢行無阻,你們再下來與我匯合!”
陳啓龍身先士卒,直接下入坑道。
何阿貴本想跟着一同下去,但卻被燕子阻攔。
燕子對他使了個眼色,隨後便拉着身邊兩人一同退至了墓道角落。
對於這構造異於尋常的遼代古墓,就連燕子也有些琢磨不透。
她從未見過耳室修繕在主墓室上的疑陵,正常的疑陵雖然也會凌駕於真正的墓室之上,可疑陵的整體構造卻和主墓毫無二致。
有些疑陵爲了做到以假亂真,甚至會在其中陳列造價昂貴的棺槨,藉此混淆盜墓賊的視聽。
像是現在這樣,直接將所有的線索全都擺在面前的疑陵,燕子聞所未聞。
崔三爺表面和善,可實際上卻擔心陳啓龍會在坑道中佔到便宜。
他轉頭看向羅算盤,似乎是希望對方拿個主意。
羅算盤會意,也不用崔三爺吩咐,便徑直跳入了坑道之中。
雙方各派一人在坑道中形成制約,而外面的衆人則紛紛退出耳室之外,靜等下方傳聞消息。
陳啓龍下入坑道後,便見一處甬道一直向下延伸。
甬道兩側排列着鋒利的刀鋒。
上面仍淬有毒物。
石階與坑道上方的落差足有一丈,就算是陳啓龍這樣的身手,從上方跳下也仍是萬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會觸及兩側刀鋒!
而這處石階的寬度雖有一尺。可卻也只能容納一人小心通過。
陳啓龍跳下坑道後,剛向前走了兩步,便聽身後傳來了一聲轟響。
他連忙轉頭看去,卻發現那羅算盤已經穩穩的站在他的身後。
“嗯,有勞先生了!”
陳啓龍與羅算盤點頭示意。
隨後便轉頭繼續朝深處走。
羅算盤緊隨陳啓龍之後,兩人逐漸隱入黑暗之中。
崔三爺在快槍和鐵塔的保護下頻頻向下張望。
他眼看着羅算盤和陳啓龍消失無蹤。
心中也逐漸多了幾分急躁。
快槍看出了崔三爺的煩躁,於是便在一旁勸說道:“三爺,這處古墓異乎尋常,您老還是多些耐心吧!”
崔三爺長嘆一聲,轉頭對快槍無奈說道:“我倒是等得起,可翠兒等得起嗎?這次就算我拼了我這把老骨頭,這顆內丹也一定要搞出來!”
鐵塔在一旁將胸脯拍的山響:“三爺,您老儘管放心,自從拜入您老門下,鐵塔這條命就算交給您和小姐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得將那顆內丹搶過來!”
見三人蹲在那裏面露憂色,且時不時的還在研究什麼內丹。
何阿貴心下好奇,便想湊近些聽個清楚。
可誰知他纔剛靠近崔三爺。
一名嘍囉便將他攔在了一旁。
“我們三爺說話也是你能偷聽的嗎?懂不懂的規矩?”
聞聽此言,何阿貴笑着說道:“這次夾喇嘛可是你們三爺提出來的,老子就算再不懂規矩,也是你們三爺的堂前貴客,你是哪來的狗崽子?敢攔我的去路!”
聽到兩人爭執,崔三爺朝後看了一眼。
自從何阿貴剛纔勇救鐵塔,崔三爺對他便生出了幾分愛才之心。
他伸手示意嘍囉退下,隨後又笑着對何阿貴問道:“小兄弟,你的脾氣不小啊!”
“哪裏哪裏,就是看不慣看門狗狗仗人勢罷了!”
“我看你身手不錯,莫非你也出自銷器兒山?”
“沒錯,晚輩何阿貴,這是我師妹燕子,我們兩人同出銷器兒山,是銷器兒山的第十六代傳人!”
“可我聽說銷器兒山開解機關的祕術向來是傳男不傳女,怎麼到你們這兒卻又逆轉過來了?”
“我自幼頑劣,不諳世事,師傅怕我惹禍,於是便將一身本領全都傳給了師妹,至於我則是學了師傅的其他本領,三爺雖是江湖中人,但卻對我們銷器兒山十分了解啊!”
“哪裏哪裏,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不過二位既然有此本領,那爲何不頂門單幹,而要投靠到啓龍老弟的門下呢?”
“唉,師父一死,我們兄妹便顛沛流離,成爲了其他勢力拉攏的目標,我們人微言輕,得罪不起他們,所以便只能離開原籍,前往他處避禍。”
“要不是龍哥一直庇佑我們,給我們兄妹一口飯喫,我們恐怕早就成爲路邊餓殍了!”
何阿貴爲人雖然輕浮,但此言卻並無半分虛假。
而崔三爺則是相中了何阿貴這身本領,有意將他收入麾下。
“現在時局動盪,就算你們本領超羣,卻也擺脫不了顛沛流離的命運,我看你們兄妹不如立足上津,投入我的麾下吧,這樣總歸有個去處,不用繼續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