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衍空道長推至旁邊,隨後甕聲甕氣的說道:“我能讓你留在西門,也能讓你從西蒙滾出去,要想和你那寶貝徒弟住在西蒙,那就得聽老子的話!”
衍空道長雖是出家人,可面對持槍的土匪卻也只能保持謙和。
“您說的對!”
“之前被打死的那些流民都哪去了?是被這草原上的狼羣喫掉了,還是被你收起來了?”
聽到這土匪的質問,衍空道長表情一僵:“您不是說過,草原上的屍體不許我們染指嗎?有您的禁令,我們哪敢收斂屍體!”
“嗯,不敢最好,實話和你說吧,流民算不得人,而草原上也最不需要那些老好人,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勾結着周遭的牧民,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是是,貧道明白了!”
這壯漢闖入廟內,隨後掃視了周圍一遭。
就是這一掃,他便看到了停在院中的馬車。
“今晚有人留宿?”
“是幾個從關外來的外鄉人,今晚想在這裏住上一夜!”
“他們人在哪呢?我想去拜會拜會。”
“只是一羣生意人,您……”
衍空道長話音未落,這大漢便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老子想做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給我滾一邊去!”
衍空道長年事已高,如何經得起這壯漢的一巴掌。
這壯漢將衍空道長打倒在地,隨後便朝着大殿走了過來。
衍空道長捂着腫起的臉頰,仍在苦口婆心的勸解道:“他們只是來此行商的客人,明日便會離開此處,您還是不要刁難他們了!”
聞聽此言,那壯漢直接掏出了腰間別着的手槍,並將其對準了衍空道長的胸膛:“再敢廢話,老子崩了你!”
衍空道長有意維護衆人,可奈何那黑黢黢的槍口已經指向了他。
無奈之下,衍空道長只能屈服淫威,乖乖閉上了嘴。
那壯漢徑直走到大殿門前,並如何阿貴之前的行徑一般,一腳踹開了大門。
可此時等待他的卻不是束手就擒的羔羊,而是數個黑黢黢的槍口。
這壯漢剛纔的所作所爲,殿內衆人可全都看在了眼裏。
起先他們還擔心這壯漢之後會有伏兵。
可等壯漢進門之後他們才發現,這壯漢身後並無他人。
這壯漢身高八尺,壯如鐵塔,臉上還有一道老長的疤痕。
那疤痕自他的左眼眉梢一直延伸到下頜。
就從他的樣貌來看,陳啓龍便斷定此人絕不是前線敗退的散兵。
想來此人應該就是土匪。
既然身後再無伏兵,那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此人。
這壯漢剛一將門打開,便見到了手持槍械的衆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並不害怕。
他先是打量了衆人一番,隨後又笑着對衍空道長問道:“狗東西,這就是你說的生意人?”
見他還想恐嚇衍空道長,陳啓龍當即開口道:“衍空道長不過是個出家人,你犯不着爲難他,有事儘管和我們說!”
“什麼租賃費?”
“這老東西和他的那個徒弟住着,我們的房子用着我們的土地,自然要給我們租賃費了,既然你們今晚在此借宿,那就幫他付了這錢吧!”
陳啓龍不知其身後勢力,所以不想與其爲難。
他身上還有些現銀,於是便想息事寧人:“既然是來收錢的,那就說個價吧,實在不行我就把這處破廟買下來,也好給衍空道長買個清淨。”
聞聽此言,這壯漢更爲興奮:“真不愧是生意人,果然大手筆,不過這道觀租和買可不是一個價,我怕我開出價來會嚇死你!”
“你儘管開價!”
“我將這道觀租給他,每月要收他十塊大洋,既然你要買下這出道觀,那就給我兩千大洋,要是拿不出來。爺爺我就砍了你的手!”
壯漢說到此處,表情突然變得陰厲。
而聽了他的話後,陳啓龍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更加燦爛:“我還以爲你能開出什麼高價,不過區區兩千大洋,你還真是有出息啊!”
面對陳啓龍的奚落,這壯漢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要麼拿錢,要麼剁手,你自己選一條吧!”
見壯漢語氣不善,陳啓龍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你這價碼開的雖然不高,可你卻沒有一個要飯的態度,所以這錢,我不打算給你!”
“至於我的手嘛……有種,你就來砍!”
陳啓龍說着,直接將自己的手掌攤放在了八仙桌上。
這壯漢一直在草原上作威作福,何時受過如此刁難?
眼見着陳啓龍竟主動將手放在了八仙桌上。
這壯漢頓時變得臉色鐵青,直接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
他咬牙切齒的揮刀便朝陳啓龍的手掌砍去。
而陳啓龍此時則是不閃不避,泰然自若。
衍空道長此時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並要開口爲陳啓龍求情。
就在這時,站在壯漢身旁的何阿貴突然一腳踢在了這壯漢的腿彎上。
壯漢被踢的一陣趔趄,直接跪倒在了陳啓龍面前。
他伸手按在了桌沿上,剛想掙扎着站起去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嗡鳴。
原來是將他踹倒的何阿貴也從腰間拔出了小神鋒。
他剛將雙手搭在桌沿,何阿貴手中的短刀便已經落了下來。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
那張實木八仙桌竟被何阿貴生生砍出了一個缺口。
而那壯漢的雙手手掌也被何阿貴一刀斬落了下來。
那壯漢疼的發出了一聲哀嚎。
隨後便躺在地上不住的打起滾來。
見此情景,何阿貴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兩千塊大洋我們拿不出來,不過這手嘛,我們倒是砍得動!”
這壯漢疼得滿頭大汗,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而他那兩節斷掉的手掌,此時則被何阿貴用刀掃落到了地上。
“只砍手指似乎還不夠,要不我就幫你把你的手掌也一併砍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