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金娜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而爲免夜長夢多,陳啓龍也和金娜一同退出了地道。
根據二人推算,此時已是卯時。
北方冬日雖是日短夜長,可現在卻也即將天亮。
他們擔心一旦天亮殭屍便會各自躲藏。
於是便想返回大殿斬屍取頭。
兩人順着原路折返,再次回到了大殿。
等他們鑽出地道的時候,大殿內已經悄無聲息。
陳啓龍擔心殭屍可能會躲至別處,於是便順着簾布朝外看了一眼。
看了之後陳啓龍放才發現,外面的殭屍此時都已休眠了。
他們站成一排,面靠牆壁,此時已經陷入沉睡。
見此情景,陳啓龍心中暗喜。
羣屍沉睡,這便是他們斬屍取頭的最佳時機!
兩人快步來至羣屍身後。
陳啓龍抽出短刀,對着一具身穿蒙袍的殭屍便砍了下去。
寒光閃過,手起刀落。
那殭屍的頭顱便從肩頸滾落了下來。
陳啓龍穩穩的接住頭顱,並對金娜投以一個會心的微笑。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大殿的大門突然傳來了一陣吱呀作響的聲音。
因爲年久失修,所以這大殿的門軸早已上鏽。
若不是他們之前打破了大門,並放羣屍逃出。
這門也不會因漏風而被吹開。
陳啓龍擔心這聲音可能驚動羣屍,於是便立刻拉着金娜逃到了柱子後面。
這大殿的立柱需要兩人合力才能抱住。
兩人剛往柱子後面一躲。
這高大的立柱便將他們擋了個嚴實。
做好之後,陳啓龍轉頭看向羣屍。
他發現那些屍體雖被風吹的有些搖晃,但卻並未被噪音驚動。
陳啓龍纔剛鬆了口氣。
他的肩膀便被金娜拍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拍打讓陳啓龍心頭一震,他正欲詢問金娜意圖,卻見金娜伸手指向了門口。
他轉頭朝着門口看去。
便發現一隻通體雪白的老鼠正朝大殿跑來。
那老鼠身長足有一尺,雙眼通紅猶如血浸。
一看到這隻白毛老鼠,陳啓龍便想起了他們當初在三聖雪山見過的那兩隻白毛黃鼠狼。
張海山曾對他們說過。
山中動物若是活得太久,其一身毛髮就會從原本的顏色逐漸轉變爲白色。
而一旦通體雪白,那便意味着此物已然成精。
之前那兩隻其智近妖的黃鼠狼便就是如此!
而從上次的事情過後,陳啓龍面對這些白毛動物產生了極爲強烈的牴觸情緒。
他見這白毛老鼠要闖大殿,擔心這老鼠另有圖謀,於是便將手中的短刀朝這老鼠丟了過去。
他本想借助短刀趕走老鼠。
可誰知這老鼠不閃不避,竟直接衝進了大殿。
陳啓龍擔心殿內殭屍會借陽復甦,於是便跑出立柱準備攔截老鼠。
可他纔剛跑到大殿門口。
卻發現殿外的牆頭上此時已經站滿了貓。
陳啓龍雖不怕貓,但被這些眼睛死死注視,陳啓龍也覺得心頭一陣發麻。
他剛想撤回大殿,便見一隻黑貓從牆頭跳了下來。
這黑貓大小如同獵犬,一雙綠色的眼睛宛若鬼火,看的陳啓龍的心頭一陣發麻。
那老鼠本來已經被陳啓龍截住,可就在陳啓龍與羣貓空擋的空檔,這老鼠順着陳啓龍的身側縫隙一頭鑽進了大殿。
眼見着老鼠進殿,那黑貓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後便也直朝着陳啓龍衝了過來。
陳啓龍剛想擡腳踢貓。
牆頭上的那些野貓便也紛紛躍下,將陳啓龍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這個架勢,若是陳啓龍還敢阻攔它們去路,那它們恐怕就要將陳啓龍一同生撕了。
羣貓將陳啓龍團團圍住,並不斷髮出尖銳的叫聲,似乎是想以此來嚇退陳啓龍。
陳啓龍既不想與羣貓發生衝突,又不想放這些野貓進入大殿。
雙方對峙不休,而那羣野貓的情緒也變得愈發激動起來。
那黑貓壓身弓背,呈現出了一副捕獵的姿態。
陳啓龍知道這老貓準備硬闖,於是便也將腳擡了起來。
就在雙方即將爆發衝突的時候,金娜突然衝到近前,並拉住了陳啓龍的胳膊。
陳啓龍還沒來得及反應,金浪娜將他重新拖回到了大殿的立柱前。
“這些野貓身上都有病菌,一旦被其抓傷,很可能會感染!”
“那也不能任憑這些野貓闖進大殿啊,古屍最怕接觸貓狗,一旦接觸定會詐屍!”
這殿中足有幾百具殭屍。
若是這些殭屍一同被野貓驚動,那他和金娜今日就真要萬劫不復了!
“就算詐屍,起碼也還有條活路,要是真被野貓抓傷,那就真的連條活路都沒有了!”
陳啓龍還想說話,卻見金娜指了指頭頂:“爬上橫樑就不怕殭屍了!”
這立柱光滑粗大,上面還打有一層清漆。
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想要爬上橫樑,恐怕難於登天。
陳啓龍剛想使用飛龍爪,卻想起之前勾屍失利時飛龍爪的繩索已經被他切斷。
被逼無奈之下,陳啓龍只能再度回到大殿門口,並撿起了地上的那把斷刀。
這大殿立柱至今已有幾十年。
天長日久,無人看護,實木立柱早已被蟲蛀空。
陳啓龍用力將刀釘進立柱,隨後便藉助這股力量爬了上去。
與此同時,失去攔截的羣貓已經一同涌入大殿。
那隻白毛老鼠十分狡猾。
眼見着羣貓入殿,那老鼠竟直接跑到了屍羣之內。
見此情景,陳啓龍不由得暗暗叫苦。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眼見着那老鼠鑽進了屍羣,那些山貓也對這老鼠開始了圍追堵截。
而陳啓龍則趁着屍羣還未被喚醒的空擋拉着金娜一同攀上了大殿橫樑。
兩人抱着樑柱喘着粗氣。
看着下面的羣貓圍堵老鼠。
那白毛老鼠年老成精,面對羣貓的堵截卻仍不肯認命。
最後實在被追急了,那老鼠竟直接跳到了之前被陳啓龍砍去頭顱的那具無頭殭屍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