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股腐爛的味道則來自於之前的那些貓屍。
殭屍撕碎了這些野貓,並吸食了其體內的鮮血。
可隨後他們便將貓屍隨意丟棄到了地上,並任由這些屍體腐爛。
現在草原雖也是冬季,可白天的溫度卻仍是不低。
加上大雄寶殿內還留有一百多具殭屍。
這才導致店內溫度急劇飆升,致使貓屍腐爛。
除了這嗆人的腐爛氣味之外,他們還需踩着碎石行進。
這種感覺着實讓人有些作嘔。
幾人強打精神,一路來至神龕之下。
那操控道童身體的邪神之前便鑽進了神龕下面,看來他早已鎖定了此處位置,剛纔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衍空道長憂心忡忡,當即便想彎腰鑽洞。
陳啓龍擔心衍空道長會遭遇偷襲,於是便忙拉住了他:“您彆着急,讓我先下去看看!”
“邪神已經遁入其中,萬一他中途偷襲,你該如何是好?”
“您放心吧,這邪神對我的操控已經失效,況且你們都不瞭解這下方情況,一旦貿然進洞,很可能會遭遇不測!”
陳啓龍說着,彎腰便鑽進了神龕下面。
何阿貴自恃有小神鋒在手,能壓制這邪神幾分,便也緊隨其後鑽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鑽進神龕,而衍空道長等人則趴在地上,準備接收來自裏面的消息。
陳啓龍按照記憶找到那個洞口,隨後便身先士卒跳了進去。
那小道童仗着自己身形瘦小,行動敏捷,早已先他們一步跳進了洞中。
陳啓龍跳下地道的同時,何阿貴也舉着火把從上面跳了下來。
不過他萬沒想到這洞的高度竟有一丈,跳下的時候立足不穩,竟將火把掉在了地上。
陳啓龍擔心火把熄滅,連忙彎腰拾起。
而就在他彎腰撿起火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地道里竟鋪着地毯。
雖然知道了這是清庭用於藏匿邪神真身之地。
可在這裏鋪設地毯,也未免有些太過奢侈,而且這地毯上似乎還印有圖案。
陳啓龍將火把湊到地面,仔細觀察地上的圖案。
等他看清地上的圖案之後,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爲凝重。
原來這地上鋪着的並不是普通的地毯,而是成片的人皮。
他們先在生人背上刺青,然後整張剝下人皮,並將人皮鋪在此處。
人皮雖然光滑,但卻十分纖薄,這就是爲什麼陳啓龍他們之前在這走了一遭,但卻一直沒有察覺地上鋪有東西的原因。
一見地上鋪着的竟是半透明的人皮,就連何阿貴也不禁吐槽道:“這究竟是誰。行事竟然如此變態,隨意將人皮鋪在此處,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陳啓龍伸手製止了何阿貴:“這應該不是封印邪神之人的作爲,邪神能在草原擁有如此強橫的實力,想來應該和他日常接受的供奉脫不開干係,這裏很可能是邪神信徒搭設的祭壇,你在此處要一切小心,千萬不要中了邪神的圈套!”
因爲何阿貴之前便被邪神寄生過,所以陳啓龍很擔心何阿貴會重蹈覆轍。
聽到陳啓龍的提醒,何阿貴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龍哥,我會小心的!”
陳啓龍等人畢竟不是處理這方面事情的專家。
若是邪神已經與本體複合,那就只有衍空道長能對付邪神了。
陳啓龍這次下來只是爲了排除危險。
而對付邪神的事情,還需衍空道長親自出手纔行。
何阿貴也不含糊,當即爬出地道通知衆人。
陳啓龍舉着火把繼續前進,同時仔細觀察着周遭情況。
雖然穿着鞋子感受不到人皮地毯的觸感。
可踩在人皮上的感覺卻還是讓陳啓龍頗爲不適。
這條地道直來直去,其中並無任何岔路。
之前沒有火把的時候,陳啓龍走的還極爲小心。
這次已經有了經驗,加之手上還有火把,所以陳啓龍的速度較之上次要快出許多。
他一路快步向前,不消片刻便已經走到了地道盡頭。
他再次看到了那具背對着他的八臂男屍。
同時還看到了站在八臂男屍面前,面目猙獰的小道童。
在火光的映襯下,邪神面具顯得更爲詭異,猙獰。
此時他已經將頭探至八臂男屍面前,並在瘋狂嗅着男屍身上的氣息。
眼見着陳啓龍已經趕到,小道童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陰鷙的笑容:“要與本體合體,還需一人血祭,既然你已經送上門來了,那本座也就不用再等了!”
說到此處,小道童突然對陳啓龍伸出了手。
陳啓龍只覺得腳下一輕,隨後便不受控制的朝那小道童走了過去。
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在飄。
陳啓龍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不受控制。
而他手上的火把也掉落在了地上。
片刻過後,他已經走到那道童面前。
而那道童也已經將手伸到了陳啓龍的咽喉處。
就在道童準備擰斷陳啓龍脖子的時候,一聲怒斥突然自陳啓龍身後響起:“好你個不知悔改的邪神,難道今日還想再鑄殺孽嗎?”
這聲呵斥振聾發聵,在這狹窄閉塞的地道里尤爲刺耳。
小道童緩緩擡頭,並將目光轉向了匆忙趕來的衍空道長:“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貧道自拜師之日,起便下定決心要匡扶正道,今日就算死在你的手下,我也足以告慰平生!”
聞聽此言,小道童怒極反笑:“昨天要不是這小畜生一直攔着我,我早就扭斷你的脖子了,可你不僅不知死活,竟還敢衝至此處,你當真想要找死嗎?”
“少廢話,邪神看劍!”
衍空道長手託桃木劍,直朝着小道童射了過去。
那邪神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可眼看着激射而來的桃木劍卻還是下意識的躲到了一旁。
陳啓龍藉此機會得以逃脫邪神擺佈,而衍空道長則是手執大印,直朝着被附體的道童衝了過去。
何阿貴萬沒想到衍空道長的性情竟然如此剛烈,等他再想阻攔時,衍空道長就已經衝了出去。
一時間,一人一邪鬥作一團,而那具屍體則成爲了兩人之間最礙眼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