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隻水猴子則還緊緊地抱着何阿貴的腰,並瘋狂撕咬他的肩膀。
海水的冰冷不僅重新驚醒了何阿貴,同時也激怒了那隻水猴子。
感受着肩頭傳來的刺痛,何阿貴的兇性再次顯露。
他雙手按住刀柄,猛的往前一推。
銳利的小神鋒直接洞穿了水猴子的脊背,並從它的身後探出刀尖。
鮮血瞬間染紅了這片海域,而那些鯊魚則追逐着腥味圍攏過來。
一看到周圍這些鯊魚,何阿貴的心中便開始暗自叫苦。
這水猴子體型大小與他相當,除了一口尖牙利齒也再沒什麼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利器。
若與水猴子以命相搏,那他還能有幾分勝算。
可看着遊弋在身邊的這些鯊魚,何阿貴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這些鯊魚個個都有兩丈長短,而且遊動十分有力。
只要他們逐腥而來,用不了片刻功夫,他和水猴子便將被這些鯊魚撕成碎片。
此時何阿貴只想着驅離身邊的鯊魚,再也顧不上已經被他刺成重傷的水猴子。
他用力掙開水猴子的束縛,同時將刀從水猴子的胸口拔了出來。
在刀鋒拔出瞬間,鮮血再次涌出。
不過聞到腥味的鯊魚並未一擁而上,反而是對這血液十分排斥。
在水猴子的血液涌出的瞬間,這些鯊魚突然四散而去,再次朝着那隻駝着鬼船的巨龜靠攏。
眼前的一幕讓何阿貴很是驚詫,他看了一眼漂浮在自己腳下的水猴子,那水猴子的胸腔已經被他完全剖開,內臟甚至都已經流了出來。
按理來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這水猴子應該在無力掙扎。
可這水猴子卻憑藉一股求生意志仍在水中掙扎,並再次伸手抓住了何阿貴的腳踝。
何阿貴猛蹬了幾腳卻仍並掙脫,在他的掙扎之下,水猴子的血流出的越來越多,而那些鯊魚則遊得越來越遠。
眼見着鯊魚遠遁,何阿貴的心中便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他可以帶着這隻水猴子一同逃離礁灘,只要有這水猴子,那些鯊魚便不敢對他動攻擊。
想到此處,何阿貴一把拽住了那重傷垂死的水猴子,並拉着它一起浮上了水面。
二者浮上水面的瞬間,周圍的鯊魚瞬間潰退。
而陳啓龍也藉着朦朧的月光看到了何阿貴那浮出水面的腦袋。
何阿貴聽到了陳啓龍的呼喚,轉頭對他咧嘴一笑:“龍哥,我在這呢!”
眼見着何阿貴死裏逃生,陳啓龍大喜過望,連忙將船劃了過去。
在水猴子的保護下,周圍的鯊魚再不敢向小船靠近,而船上衆人則是七手八腳的將何阿貴拉了上去。
此時那水猴子已經重傷垂死,再沒了掙扎的力氣。
何阿貴和衆人講述了自己剛纔的發現,並將這隻水猴子拖在了船尾。
如此一來,那些興風弄浪的鯊魚便再不敢將這艘小船當成目標。
而他們則趁此機會迅速將船劃出了礁灘。
此時那隻巨龜已經流入礁石海域,它在其中左突右撞,試圖甩掉身上的鬼船。
礁石海域瞬間便被血水染紅,而那些鯊魚則在血水中開始了一場狂歡。
等將船劃出礁石海域後,何阿貴總算放下心來。
他靠坐在船尾慵懶的說道:“本以爲這次要把命留在海里了,真沒想到我還能活着回來!”
“師父說了,吉人自有天相,貴叔大難不死,日後必有福報!”
小道童的這句話倒是說進了何阿貴的心坎裏,何阿貴伸手摸了摸小道童的頭,隨後又看向了躺在衆人身邊的衍空道長。
轉眼間,衍空道長昏迷已有數日。
前段時間在路上的時候,衍空道長偶爾還會恢復清醒,並與他們聊上幾句。
可最近幾日,衍空道長的情況變得愈發嚴峻,別說是清醒了,就連粥都喝不下。
他們雖然也嘗試過爲衍空道長尋找大夫。
可無論中醫,西醫,對衍空道長的情況卻全都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遠隔百里之外的蓬萊仙島。
蓬萊仙島乃是術士徐福東渡扶桑後的落腳之地。
傳說徐福當初不僅東渡扶桑,而且還在扶桑找到了有關長生不老的祕訣。
只是在船隊迴歸華夏的時候突遭風浪。
徐福和他的船隊受困於蓬萊仙島,最終只能在此靠岸。
等到風浪過去,他們準備重返咸陽的時候,卻聽說項羽,劉邦已經推翻大秦,而始皇帝也早已去世數年。
徐福最終留在島上鬱鬱而終,而有關於那個長生的祕密,也隨着徐福永遠沉眠在了島上。
正因傳說中蓬萊仙島埋藏有長生的祕密,所以外界衆人才一直對蓬萊仙島趨之若鶩。
他們這次之所以要將衍空道長帶上蓬萊仙島。
主要是爲了藉助島上殘存的海上龍氣來醫治衍空道長。
他們之前尋找寶藏的時候曾誤入過藏有呼雷的山谷。
那裏的靈氣十分充盈,裏面生活的動物都要大於外界數倍。
而那處山谷也正是他們此次行程的最終目標!
除此之外,贏月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大祭司!
轉眼間贏月離開蓬萊仙島已經接近半年。
而距離大祭司失蹤也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大祭司究竟是自己離開了蓬萊仙島,還是被日本人擄了去。
如果大祭司還在島上,那衍空道長的病情應該可以迎刃而解!
衆人懷揣希望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兩天,直到第三天傍晚方纔來到蓬萊仙島。
而此時的蓬萊仙島早已不復以前的奇美瑰麗。
這裏多數的森林都已經被砍伐,動物遭到獵殺,草藥則被強行採摘。
衆人一看便知道,這顯然是出自扶桑人的手筆。
眼看着自己的家園被人破壞成這樣,贏月目眥欲裂。
若不是島上的扶桑人都已離開,恐怕贏月當即便要殺到他們的營地去復仇。
之前贏氏部族聚居的地方現在已經淪爲一片廢墟,就連埋葬死者的那片墓地,也都已經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