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月雖然體力不錯,可畢竟揹着一個大活人。
而且是河道向上的高度足有幾十米,向上攀爬絕非一件易事。
爲了行動順利,贏月將長槍別在了腰間。
贏昭跟在贏月的身後,爲的是防止燕子從贏月的背上脫落。
就這樣,三人足足耗費了半炷香的時間,才爬到了崖頂。
而此時那堆篝火已經即將熄滅,只剩一點殘灰還在閃耀火光。
等三人爬上崖頂的時候,贏月發現預想中的同伴並未守候在這。
篝火旁站着一個背對着他們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此時還在擺弄着什麼東西!
一看到這黑衣人的背影,贏月頓時心生戒備。
她想將長槍抽出,可奈何身上還揹着燕子。
就算有心反抗,也因爲身上揹着一個大活人而行動不便,就在她騎虎難下之際,黑衣人突然轉過頭來。
黑衣人的臉上帶着一張猩紅色的面具,那面具彷彿是被鮮血染成的一般,上面的圖案十分猙獰。
同時他的手上還握着一把匕首,在火光的映射下,匕首閃爍着寒光,而那黑衣人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意。
“你是誰?”
這裏是古城的邊緣,周圍沒有民居和商鋪阻隔,顯得十分空曠。
贏月在周圍環顧一圈,並未發現陳啓龍和何阿貴等人的蹤跡。
這讓她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此人來者不善,定是別有意圖。
見贏月如此警惕,黑衣人突然一笑:“我是誰?我不是來幫助你們的嗎?難道你們想一直困在河道下面?”
“我們不需要你幫!”
贏月的回答十分清冷,同時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在與對方說話的同時,她也在解綁在燕子身上的鎖釦。
只要解開鎖釦,她便能抽出別在腰間的長槍。
在一對一的狀態下,贏月絕不畏懼對方。
那人似乎看出了贏月的預謀,於是搶先跨出一步:“怎麼,你是想動手嗎?”
贏月聞言冷笑道:“動手又如何?”
此時她已經解開了燕子身上的鎖釦,並順勢抽出了腰間的長槍。
在黑衣人靠近的同時,她手握長槍,直朝對方的咽喉刺去。
黑衣人見狀連忙用手中的匕首格擋。
匕首擋住了強槍尖,二者相撞迸發出了一陣火光,而黑衣人也不免朝後退了幾步。
贏月的攻擊不僅迅猛,而且力道奇大無比。
剛纔的一番比拼,已經讓黑衣人雙臂發麻,虎口震裂。
贏昭見對方果然來者不善,於是便直朝着對方撞了過去。
黑衣人雖然忌憚贏月,但卻並不將贏昭放在眼裏。
眼見着對方竟敢朝自己衝來,黑衣人一腳踹在了贏月的膝蓋上,直接將其踹的跪倒在地。
贏昭痛的小臉一白,掙扎着還想起身。
黑衣人將染血的匕首架在了贏昭的脖子上,並厲聲呵斥道:“再敢亂動,老子一刀宰了你!”
這匕首的刀鋒銳利無比,竟直接將贏昭的脖子割出了一道血口。
眼看着鮮血已經流出,贏月頓時大驚失色。
要知道,贏昭可是贏氏一族最後的希望。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這黑衣人的手裏,那自己豈不是辜負了大祭司的希望?
見贏月如此慌亂,黑衣人冷笑道:“怎麼,還反抗嗎?”
贏月面露凶煞之色,但卻不敢再動分毫。
這黑衣人的身手的確不如她,可他現在卻制服了贏昭。
對方有人質在手,就算贏月膽子再大,也不敢隨意動手反抗。
見贏月偃旗息鼓,黑衣人也順勢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摘下,露出的是一張佈滿傷痕的臉龐。
黑衣人的臉彷彿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在火光的映射下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贏昭雖然受制於人,可嘴上卻仍不饒人。
見到黑衣人的相貌,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怪不得你的手段如此卑劣,原來你的容貌竟如此醜陋,看來你的內心已經和你的容貌一樣扭曲了吧?”
他本以爲這樣能激怒黑衣人,並使黑衣人暴露破綻。
如此一來便能爲贏月爭取到營救的機會。
但是他實在低估了這個黑衣人的忍耐能力。
面對贏昭的譏諷,黑衣人非但沒有動怒,就連笑容也變得更加得意起來:“臭小子,你儘管罵吧,等拿回來那四枚金幣之後,老子就割了你的舌頭!”
黑衣人說着,直接抽出腰間的繩索,並將贏昭捆了個嚴嚴實實。
贏昭被黑衣人推倒在地,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一腳踩住贏昭的肩膀,隨後又擡頭對贏月說道:“這是你弟弟吧,否則你不會這麼關心他的安危,我現在只給你一次機會,把槍放下,跟我走!”
聞聽此言,贏月雙眸微眯:“我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究竟是什麼人?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這不是你們該問的事情!”
“你可以選擇不說,我們也可以選擇不走,大不了魚死網破!”
見贏月如此堅持,黑衣人明顯有些動怒,同時腳下的力道也又加重了幾分。
贏昭疼的發出了一聲悶哼,可贏月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表情。
雙方僵持片刻,黑衣人只得無奈說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們是盜墓賊,這次來這是爲了尋找徐福寶藏。”
“之前我們已經找到了可以開啓藏寶之地的八枚金幣,不過因爲一時疏忽,我們遺失了其中四枚,而那四枚金幣現在已經落入到了你們同伴的手裏。”
“我這次之所以找到你們,爲的就是借你們換回我的金幣,我知道你們也是盜墓行裏的人,不過你們應該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只要拿回那四枚金幣,咱們到時便秋毫無犯。”
“如果他們不肯交出那四枚金幣,那我就只能送你們去和徐福見面了!”
黑衣人說着腳下的力道又添了幾分,而贏昭也終於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