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空殼裏存留的藥香卻還能吸引很多妖邪之物。
爲了防止這個藥盒被竊取,陳啓龍將其放在了他從皇家得來的那把千斬邪刀下面。
這處院落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圍全都是散落的民居。
李輕宵將那把千斬邪刀放在了堂屋正中央,隨後又將那隻藥盒放在了千斬邪刀的下方。
這把刀纔剛見過生人之血,其上面的凶煞之氣縈繞不散,可以震懾那些邪魔外道。
隨後陳啓龍和何阿貴又在院中收拾出了兩個房間,並直接住了進去。
這小院雖然破舊,但卻收拾的十分乾淨,看得出來黃管家對這裏十分重視,應該平常也僱傭了周遭的居民在此負責打掃。
而這村中民居距離這處院落最近的也足有二三十丈的距離。
這也保證了他們不會被人打擾,也不會暴露行蹤。
收拾好了之後,兩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村中寂然無聲,而這處院落周遭則有一處規模龐大的亂葬崗。
近些年來兵荒馬亂,許多逃荒之人都跑到了這裏,這些人死後便被當地居民用破草蓆裹着,直接丟到了亂葬崗。
屍體在亂葬崗中腐爛,發臭,味道直接發散到了村中。
何阿貴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只覺得這股屍臭味直衝鼻腔,十分難受。
陳啓龍在隔壁房間也有這種感覺。
再加上他一直在考慮應該如何救出牛奔的家人。
到幕後主使能在牛奔接受委託之後,悄無聲息的綁架牛奔的家人,這就說明他對整個咸陽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程度。
明面上看是一個居住在將軍府中的亡魂野鬼。
可實際上他的手段卻可能已經籠罩了整個咸陽。
只是不知此人實力究竟如何,又能否與扶桑人分庭抗衡?
眼看着扶桑人已經準備炮擊咸陽。
他們只能儘快想辦法前往咸陽,並將這長生仙藥的藥盒親自送去。
只是到時萬一對方發現這裏有炸,雙方到時必定會爆發一場衝突。
一想到此事陳啓龍便糾結萬分,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就在這時,堂屋突然傳來了一陣嗡鳴之聲。
聽到這個聲音,陳啓龍精神一震,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
傳說兵器存放時間過久,其中便會滋生靈智。
這把千斬邪刀乃是黃家祖傳的寶刀,黃老太爺年邁臨終之前曾被生前所殺的那些邪靈困擾。
他曾在夢中用這把千斬邪刀斬殺過無數兇靈,這也就導致這把千斬邪刀被滋養出了靈智。
之前他們將這隻藥盒帶回來的時候,就經常會吸引一些蜈蚣,蠍子一類的毒物覬覦。
陳啓龍之前甚至見過一條四尺長的毒蠍想要竊取這隻盛放長生仙藥的藥盒。
若不是陳啓龍反應迅速,這藥盒恐怕就要被那毒蠍子給搶去了。
不過從這裏也可以說明,這長生仙藥絕不是尋常之物。
就從徐福和他弟子服藥之後的變異情況就可以看出,這長生仙藥的確存在功效。
聽到魔刀發出的震耳嗡鳴,陳啓龍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這小院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犬吠之聲。
這犬吠聲來的十分突兀,哪怕是見慣了大世面的陳啓龍,聽到這陣突兀的犬吠聲時也不禁心頭一震。
想到魔刀深夜振動的異象和外面傳來的詭異的犬吠聲,噴啓龍頓時預感到了大事不妙。
他走到大堂發現那把魔刀還在震顫。
魔刀下方放置的藥盒還在,可地上卻有着一串連續的腳印。
順着這個串腳印,陳啓龍將目光轉到了院外。
藉着月光的照射,他看到了院外站着的幾十條野狗。
隔着外面的柵欄門,那些野狗正在與陳啓龍遙相對峙。
爲首的一條野狗,身材高壯,如同小牛,正對着陳啓龍呲牙咧嘴。
而且那一個狗的額頭上還長着一隻拳頭大小的肉瘤。
肉瘤上沒有毛髮,通體通紅,宛若在狗頭上鑲嵌了一塊寶石。
一看到這狗的模樣,陳啓龍心中頓時一凜。
狗頭生有肉瘤,這說明這條狗便是大名鼎鼎的棺材犬。
所謂棺材犬,便是那些靠喫死人爲生的野狗。
每逢饑荒,戰亂,一些家境貧寒的百姓死後,家屬便會爲其準備一口名爲狗碰頭的棺材。
這種棺材所用的木板極薄,野狗只要輕輕一撞,便能將棺板撞碎。
待到棺材撞碎之後,野狗便能將棺材中的屍體拖出分食。
那些經常用頭碰撞棺材的野狗便被稱之爲棺材犬,而因爲額頭上的皮膚碰撞較多,這些棺材犬的頭上往往會生出如拳頭般大小的肉瘤。
這些野狗聚攏到一起會以棺材犬爲頭領,而這些喫慣了屍體的野狗,久而久之便會生出雙眼泛紅的毛病。
陳啓龍看了一眼院外的野狗,發現這些野狗個個都是雙眼通紅,如同鬼魅,而且呲牙咧嘴,對他毫不畏懼。
這些野狗已經被激發起了兇性,在它們的眼中,陳啓龍這個活人也與那棺材中的屍體全無區別。
陳啓龍若敢在此時走出院子,這些野狗當即便能將他分屍。
不過這棺材犬雖然有些靈智,卻從未聽說過狗能修煉的先例。
野狗不像蜈蚣,蠍子一類的邪物。
蜈蚣和蠍子本來就生活在陰暗之中,而且因爲吸納天地靈氣,所以壽命極長。
至於這些喜喫屍體的野狗,其壽命無非一二十年,根本不具備修煉成妖的可能。
雖然他們之前在西蒙草原也曾遇到過一隻萌生靈智的野狗,可是那條野狗最終還是死在了那隻黑貓的利爪之下。
想到廳堂中的那串腳印,再看看在木柵欄外呲牙咧嘴的這羣野狗陳啓龍並不覺得剛纔試圖盜取藥盒的是這羣野狗。
正相反,這羣野狗很可能是想給他通風報信,或者之前嘗試盜取藥盒的是這羣野狗的仇敵。
千萬別小看這羣野狗的智慧,它們可是十分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