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只是一些小玩意，我想入不了您的眼，怎好意思獻醜？”陳德厚卻是感到一臉尷尬。
若是在別人的面前，他必定要得意地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就，畢竟他以一己之力拔高了異能系的整體實力，軍中的不少異能強者也因此而受益。
可是在楚玄這等高人的面前，陳德厚實在是無意賣弄。
楚玄看得上眼可能還會稱讚兩句，要是看不上眼，那自己不丟人嘛……
“沒關係，我就是好奇想瞧瞧而已。”楚玄嘴角帶着笑意，還是堅持要看看。
聽到楚玄如此要求，陳德厚當然不敢拒絕，當即改口說道：“那東西我不曾帶在身邊，研製出來的大部分都已經分出去了，只有我的實驗室裏還剩下一點樣本，楚大師有興趣，可移駕隨我前去一看。”
“一起去瞧瞧？”楚玄看向了蕭千雪。
蕭千雪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種邀請了，微笑着點頭。
“楚大師能對我研製的東西有興趣，實在是我這老傢伙的榮幸啊。若是那東西存在什麼問題，還望楚大師能夠指教……”陳德厚另一方面，也是抱着讓楚玄幫自己檢驗檢驗的想法。
雖然楚玄不是科學家，但是見多識廣，閱歷深厚，說不定能夠給他一些新的啓發。
之前提煉陽元晶，也是有了楚玄的幫助，實驗才得以順利地進行下去。
前往實驗室的路上，蕭千雪好奇不已地問陳德厚：“陳博士，您的研究進行到什麼階段了？”
“這個怎麼回答你呢？”陳德厚笑了笑：“算是小有成效吧，之前我這個團隊的重心一直在研究武道強者這邊，現在已經轉移到異能上面了。”
“楚大師，您認爲武道與異能兩個方向，孰優孰劣？”陳德厚也向楚玄問出了一個困惑自己已久的問題。
楚玄毫不思索地回答道：“當然是武道了。”
這個回答讓陳德厚略感喫驚：“哦？何以見得呢？”
楚玄道：“雖說大道千萬，殊途同歸，但是異能屬於劍走偏鋒，進了岔道，這條路是有極限的，但是武道沒有。”
這等說法，陳德厚是第一次聽，不免覺得極爲新鮮，忍不住繼續追問道：“楚大師，那依您之見，這異能的極限在哪裏？在極限的程度下，有何種表現？”
楚玄腳步放慢，仰頭看向天空，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裏：“我這一生中遇到過的異能者不少，我記得我所見過的實力最強的一個，他擁有的控火異能，可以在短短數日之內吞噬掉一個太陽，也就是一顆恆星。”
“什麼？吞掉一顆恆星？”陳德厚大驚失色，感到難以置信，這在他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楚大師，這怎麼可能呢？”蕭千雪明顯是對楚玄這話半句都不信，這樣的說法，過於誇張了。
“怎麼不可能？”楚玄也不強求他們相信，自顧自繼續說道：“可惜，這種水平，勉強只能成爲我大道天宗的一個外門長老。”
“大……大道天宗？”蕭千雪怔了怔，這又是哪個古老的宗門？聽起來應該比天一劍閣這些勢力還要厲害吧？
楚玄道：“這就是我所看到的極限了，至於再強的異能者還有沒有，不好說！但是總體而言，異能類的頂級強者數量極爲極爲罕見，這足以證明這的確是一條偏門的路子，不似武道那樣早就被無數的前人實踐出了完整有力的體系。”
楚玄輕輕搖了搖頭，若是按照地球上這些底層武者和凡人的眼界來看，這種上限確實算是很高了。
不能老是以自己的標準來衡量這些凡人啊……
楚玄這才發現了一直以來都在犯的錯誤。
“嗯，對你們來說，的確很高。”
陳德厚沉浸在強烈的震動之中，今天他所受到的衝擊，完全不亞於上次親眼看到楚玄接住洲際彈道導彈。
蕭千雪追問道：“楚大師，那武道的極限又是怎麼樣的呢？”
楚玄道：“武道的極限，就是我。”
“啊？”蕭千雪愣住了，沒想到楚玄會說出這麼個答案。
“開個玩笑。”楚玄無奈地擺擺手，自己今天說的這些，對於二人而言，實在是有些超出他們都認知了，還是少說兩句吧。
這下子，就連陳德厚也以爲楚玄剛纔說的都是開玩笑了，頓時不再糾結什麼了。
“呵呵，楚大師差點讓我這老頭子都信以爲真了，如果真的能吞掉恆星，那都已經不是凡人了。”
說完這些，陳德厚心下又想，楚玄這種能夠徒手接洲際彈道導彈的強者，也不能說是凡人了。
只是，應該沒有他說的那麼神吧？
按照楚玄剛纔那種口吻，似乎是連那能夠吞噬太陽的異能者都不放在眼裏啊……
究竟今日楚玄所言，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陳德厚內心有些茫然。
至今，他仍然不知楚玄的任何底細，亦看不透楚玄。
身爲最頂尖的科學家，他在幾乎任何一個領域裏，都是首屈一指備受尊崇的存在，沒有多少人是他看不明白的。
而這世上恰恰有着楚玄這麼一個人，讓他又敬又畏，永遠心懷尊重，就像是在仰望神明那樣！
很多次陳德厚想說服自己：楚玄再強也只是個人！
但是他做不到。
他已經下意識地將楚玄擺在了一個他做夢都到達不了的高度上……
“楚大師，您究竟是什麼人？”這個問題，陳德厚終究是沒敢問出來。
這是屬於楚玄自己的祕密，他若是直接詢問，太冒昧了。
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武道的極限，就是沒有極限，總比要異能高就是了。”楚玄也改變了一些想法，直接說道：“雖然我現在這樣認爲，不過超武學院依然是可以武道異能雙向發展下去的，要百花齊放嘛。”
陳德厚趕緊恭維道：“聽楚大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受教了。”
蕭千雪目瞪口呆，她實在沒想到陳博士也會拍馬屁。
不過想想這個拍馬屁的對象是楚玄，她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