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的目光轉向了遠方大營中的某一處,厲聲狂吼道:“鄭萬達,你若繼續當縮頭烏龜,那就給本座滾!”
……
時間倒回至兩個時辰之前,屍魔宗大營之中,位於主位上的慶賦,目光直視着鄭萬達,冷聲道:“你說什麼?”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慶賦想要安排鄭萬達,讓他以浩然宗長老的身份,去誆騙靈石礦場中的修士們打開陣法。原本的計劃非常順利,但當發現了李雨柔前來靈石礦場主持大局之後,事情就由簡單變成了複雜。
“我說,我不會對林雨柔動手,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呵!”
慶賦直接就氣笑了,就是那種氣到深處自然笑的那種無語感,頗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本就是魔道中人,不是那些虛僞的正道!跟女人講感情,哈哈哈……”
隨着笑聲勐地收斂,慶賦瞬間出現在了鄭萬達的面前,眼中噴吐着憤怒的火光,“吃裏扒外的東西!”
“我要做什麼,與你沒有關係。當年去浩然宗,也是你一力促成。其中原因,想必也無需我再多贅述。現如今,你爲屍魔宗的宗主,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回歸的人,與屍魔宗之間,再也不是從屬的關係,因此我要做什麼事情,你無法命令我。”
鄭萬達絲毫不懼,與慶賦針鋒相對,同樣冷聲道:“在說別人之前,先自己照照鏡子,可有那個資格?”
“你!”
慶賦的眼中迸發出危險的光芒,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血池那邊,卻有沖天血芒向着空中激射。大片的煞氣綿延爆發開來,令慶賦的臉色瞬間一變,“何人敢打我血池的主意?!”
……
這便是楚眠在血池當中的時候,大營裏所發生的事情。當真是一波三折,狗血的令人髮指。
鄭萬達在浩然宗的這些年裏,從一名普通尋常的弟子,逐步走到了長老的位置,對於浩然宗有沒有感情,這個暫且另說,但對於林雨柔,卻當真是生出了不小的情分。
讓他對付浩然宗沒有多大問題,但想要對付林雨柔,想都不要想!
就這樣,屍魔宗從佔據着天時地利人和,直至現如今的一步錯步步錯,攻守之勢瞬間反轉,慶賦不氣的吐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的他,甚至想要把鄭萬達的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轟!”
隨着慶賦的吼聲落下,在屍魔宗的大營之中,一道氣息沖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此地瞬間趕至!
“鄭萬達!”
林雨柔瞬間看清了來人的面容,看向鄭萬達的眼神之中,透出無盡地恨意,以及還有幾分痛苦地不解之色。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讓他叛變了宗門?!
“師姐……”
“莫要喊我師姐!”
林雨柔滿是冰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語,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大聲道:“我沒有你這等欺師滅祖的師弟!”
“欺師滅祖?哈哈哈哈哈……”
慶賦猖狂大笑着,一邊笑,還一邊指着鄭萬達,嘲諷道:“他就是屍魔宗上一任宗主,也就是我們的師父,所安插進浩然宗的釘子啊!枉你們還把他當做自己人,真是可笑的很啊,哈哈哈哈哈……”
這一環套一環之下,纔有了屍魔宗的厲兵秣馬,纔有了浩然宗的措不及防。
“你當真是屍魔宗之餘孽?”
林雨柔絲毫不相信,但事實就發生在眼前,讓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去直面這件事情。
“餘孽?”
鄭萬達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如何,有詫異、有不屑、有疑惑,有瘋狂,最終卻盡數化作平凡的笑意,勸說道:“師姐,你走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呵呵,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林雨柔橫劍於身前,旋即腳下一擰,當先向着鄭萬達攻擊而去!
“今日,請賜教!”
“唉……”
鄭萬達目中露出幾許糾結,一邊閃避,一邊看向慶賦,開口道:“我們換對手。”
慶賦聞言冷哼一聲,但此刻屍魔宗已經處於劣勢,他也不好在此刻發作,身形一閃,瞬間與鄭萬達完成了交換。
“你別跑,有本事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師兄,師弟,請了。”
此時此刻,鄭萬達並沒有理會林雨柔的叫喊,而是鄭重地看向王元化與徐忠澤。尤其是徐忠澤,這個先前還與他一同並肩作戰的同門師弟,如今才幾日未見,未曾想就要拔刀相向了。
“請。”
徐宗澤想要說些什麼,似乎是要質問,卻被王元化一把拉住,衝着他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鄭萬達,探手一招,截天尺殘片瞬間衝出,向着鄭萬達掃蕩而去!
這個時候每多說一句話,都像是在打浩然宗的臉。王元化確實與莫蒼天有仇,而他對浩然宗卻是愛得深沉,因此並不想做出有損宗門聲名之事。
不過就是戰鬥,哪怕死在這裏,也不能墮了浩然宗的名頭!
尤其是,在叛徒面前!
“殺!”
山崩海嘯,雙方高端戰力戰在一起,而那些弟子們,也同樣毫無保留地衝殺在了一起。已經到了這般境地,說得再多,也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而另外一邊,楚眠在覺玉的攙扶下,終於勉強站了起來,不過周身上下還是有些發虛,想要再次參戰的話,怕是力有未逮了。
可是現在空中的大陣還未打破,想要離開的話,也並非是好的時機。
“爲我護法。”
臨到此時,也只能將希望放在覺玉身上,拜託其爲自己護法,從而儘快的恢復過來,不至於連一丁點兒的反抗餘地都沒有。
剛剛與慶賦之間突破極限的交手,差點沒一巴掌把他給打沒咯!
不過話說回來,回報也是非常豐厚的,最起碼浩然宗的氣勢,這不就找回來了?
逃跑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