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山腰之上,安排弟子居所的位置,纔剛剛離開了沒多久的諸多弟子們,擡頭望去,自雲霧渺渺之間,勐然間看到了峯頂的異狀,頓時鴉雀無聲,良久之後不知誰驚呼了一聲,場中這才恢復了喧譁。
“這,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又有人來攻擊我們了?!”
“不可能吧,如果真的是攻擊我們的話,那麼怎麼可能透過防禦大陣,直接攻擊宗門大殿的啊?!”
“也是啊,不過,宗門大殿爲什麼會震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不要……”
有弟子提議道:“要不要去看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共同決定,一起前往宗門大殿看看。若是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們也逃脫不了啊,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而當他們一起來到廣場上的時候,卻見到了經一名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長老正站在外面,將他們的道路給阻攔。
“韋恩長老,殿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需要我們幫助?”
有弟子出聲問着,眼中滿是疑惑。看這樣子,不像是有外敵入侵啊,怎麼大殿一個勁兒的在震顫?
韋恩聽後,面色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即正色道:“無事,快回去吧。”
衆多弟子:“……”
那四處漏風的大殿,震顫中還不時地有劍氣溢出,裏面的暴喝聲連綿不絕,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爲這裏面有大問題,然而你卻對我們說啥事都沒有?
不是我說啊,長老您這睜着眼說瞎話的功力,簡直了真是!
“快回去吧,諸多長老在殿內,正在探討功法神通,爾等速速離開,莫要被傷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見從大殿之內‘嗖’的衝出了一道劍光,就在韋恩說話的時候,擦着他的側臉就劃了出去,一道血痕乍現,落下幾縷銀髮。
“長老……”
有弟子嚥了口唾沫,指着韋恩的側臉,試探地問道:“這還沒有事情?”
正在探討功法?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然而,哪怕他們如此問了,可韋恩卻依舊面不改色,重重地點頭道:“對,無事。”
說着,他毫不在乎的伸手將臉側的血珠抹去,同時給自己施加了一個治療法術,這才繼續道:“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哦哦!好的好的!”
雖然心中依舊沒明白這些長老在搞什麼幺蛾子,但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還一直都在驅趕着他們,那麼他們也就不做這種惹人厭煩的事情了,走就走唄,反正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着。
“那……我們走了?”
“恩,先前戰鬥的時候,雖說並沒有讓你們參與,但值此危難時刻,多修煉出一分實力,也許就能保命也說不定。快快回去吧,今日,峯頂無論出現什麼問題,你們都當做沒有看到就行。”
關於楚眠感悟突破的事情,衆多長老已經達成了一致性的意見,那就是將此事給壓下去,真實的情況只在他們之間流傳就可以,至於那些弟子,能不知道的話,還是不知道的爲好。免得今後在不恰當的時候,說出來不恰當的話。
同時,轉身看向大殿,眼中流露出濃郁的驚悚,這楚眠還沒成爲凝脈境修仙者吧?所逸散出的攻擊,竟然就能傷害到他們凝脈境的修士了?這怎麼看,都是非常不靠譜啊!
可現實就這麼發生在他們的面前,也無法讓人不信,畢竟崇峯殿之內的情況,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進,還是不進?
韋恩很快地就做出了決定,都已經這種時候了,那肯定是不進去的啊!他又不傻!
不傻的韋恩,離開了大殿,而‘傻’的其餘長老們,卻依然在勉力支撐,哪怕他們合力做出的防禦陣法已經被扎的四處漏風,可他們依舊在儘可能的彌補。
“不行了,再這麼下去的話,整座大殿都要被毀壞殆盡了!”
“楚眠師侄怎麼會如此強橫?”
“咱們這些老骨頭,不會在今天交代在這裏吧?”
有長老一邊維持着陣法,一邊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死卻是死不了的,但我們的自信心,怕是要受到嚴重的打擊了。”
可不是咋的,在場的這些人裏,除了楚眠之外,其餘的人都是長老級別的人物,而修爲也都是凝脈境,此時面對一個引氣境的小修士,竟然都擋不住對方的劍意?
這特麼上哪裏說理去啊!
“要不要把他給喊醒?畢竟大殿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扯澹!”
王元化衝着那個提議的長老怒噴道:“一座大殿算個屁啊!與楚眠師侄的頓悟相比,無論是什麼,都要爲此讓路!大殿破了還能重建,可頓悟若是被打斷的話,此生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此機緣!你這個提議,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我……沒……我……我就是一個提議而已,你一連說這麼多,又是什麼意思?!”
那長老支支吾吾一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卻直接話鋒一轉,對着王元化噴了起來,就彷彿他纔是真正的受害者一樣,被王元化給無端臆測了。
“我什麼意思?我踏馬說你不安好心!不是什麼好東西!聽明白了嗎?沒聽明白的話,我踏馬再給你重複一遍?”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老小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很多話你自己明白就行,當真要我與你撕破臉皮?”
“哼!”
王元化見他不再說話,狠狠地呸了一聲,環顧四周,這才繼續道:“我警告你們,小心思都收一些!若果楚眠能夠在今日領悟第三個屬性,那麼他必然有資格去挑戰完美凝脈。而完美凝脈,對於一家宗門來說,又代表着什麼,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所以,別再讓我說下一遍,誰要敢動歪心思,先問過我的劍答應不答應!”
此話一出,哪怕是在混亂的大殿之中,也幾乎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告訴他們:誰想找死,儘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