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刃長刀在月光之下,閃着寒冷的刀芒,凜冽的揮出,划向影子的咽喉要害。
影子用手在旗杆上一抓,身體突然如圓規一般在旗杆上轉了一圈。
這一轉,不但閃過這致命一擊,還趁勢盤旋上升,繞到了刺客的身後。
這一下,變成了影子在上,刺客在下。
影子一腿直直踏向刺客背心。
刺客轉身,腳下有如生根一般,在旗杆上紋絲不動。
手中雙刀交叉劈出。
這一下,刺客可用出了真本事,雙刀劈出,兩道刀芒一前一後飛向影子,同時封住了他的上下左右。
閃不能閃,避無可避。
眼看要被分屍,影子絲毫不慌。
他手中突然多一把匕首,猛地向下一揮。
一道刀氣生出,去勢兇猛,破開了第一道刀芒,又迎上第二道刀芒,但這時刀氣已經勢盡,反被被刀芒破開。
影子又是一道刀氣,後發先至,這回便將刀芒抵消。
這時兩人之間已經迅速接近零距離。
影子的匕首便顯示出了優勢,如蓬般地刀光閃動,藉着向下之勢,攻擊絕不停止。
而刺客雙刀在沒有攻擊空間之下,並沒有束手束腳,雙刀總能在出其不意的角度揮出,抵住影子的如雨攻擊。
只是,兩人都特別小心地沒有讓刃鋒交擊,真的是生怕影響鄰居睡覺一般。
不過,因爲是變成了自下而上的仰攻,還要承受來自影子的攻擊,刺客的腳下還是出現了鬆動。
影子馬上捕捉到了這一機會,加大了攻勢。
刺客終於後退了。
他的腳步連連交錯着向後倒退,而影子得理不饒人,一把匕首攻得見縫插針。
而刺客的雙刀則是舞得密不透風。
說起來好像很慢,其實兩人之間的過招進行得很快。
只是眨眨眼的時間,兩人已經由旗杆頂,打到了臺子上面。
一旦腳踏實地,兩個人同時心下一鬆,同時振奮精神,想要給對手好看。
試探………發動攻擊,後退……再次試探。
兩人繞着圈子,不斷地嘗試着發現對手的破綻,然後加以利用。
如果這個破綻是對方設置的陷阱,兩人還要及時想出破解之道。
影子與刺客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而兩人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其它人。
“媽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維克多赤着上身,扛着魔法大劍跑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帶着武器聚攏過來。
刺客見勢不妙,疾攻兩招,突然後退,轉身就溜。
衆人馬上要追,但卻被人阻止了。
是阿爾文。
“讓他走,我們不一定能留下他。留下也沒有意義。”
阿爾文的話讓大家一頭霧水,但只好作罷。
“哼,這是在警告我,估計正主要上就要來了。”
阿爾文心知這人一定是安娜派來的。
要不然的話,怎麼這麼巧,自己剛把雷昂放走,刺客就來了。
形式大於意義。
估計安娜馬上就要來了。
果然。
回到房間裏,阿爾文在桌子上面發現了一張紙條。
“我在老地方等你。”
阿爾文將紙條揉成一團,氣得直笑:“送信就送信,還找個人敲打一下我是什麼意思?”
看來對方對於自己將雷昂放走,怨念很深啊!
這是兄弟?這是親手足?
權利啊!在你面前,所有人都瘋了。
阿爾文對昂格魯五世陛下突然生起惡感。
要麼你就別用人家,用人家還不放心,還想弄人家。
換成是我,我也要反啊!
“去他媽的,老子爲什麼天天要被人家當風箏一樣扯來扯去。等我,等吧!”
阿爾文發狠了,倒頭睡覺。
一睡解千愁啊!
而影子則一夜無眠。別人在睡覺,他在上班。
真的是:別人躺着,他站着,別人睡覺,他看着。
影子肝膽欲裂。
緩緩回頭。
.......
阿爾文早上起來,臉上多了兩個大黑眼圈。
睡不踏實啊!
他再次對昂格魯五世不滿。
自己領導近三百號人,就已經累成狗了,國王陛下管那麼多子民,就不累嗎?
就這麼愛管事嗎?
那把全世界都給你好不好?
阿爾文一肚氣,所以早餐就多吃了點……嗯,多吃了一頭羊……真的不多。
他可是還在長身體呢!
喫罷了飯,阿爾文想再去看看魔法陣,他想到了一個主意,但是比較大膽。
於是他先去找了兩個人。
一是希普頓女士,二是奈克。
他叫上希普頓女士,問了一些問題,希普頓女士也給他做了解答。
然後兩人一起,去找了奈克。
這個傢伙真的是自律,阿爾文發現這些有真正信仰的人,真的是自律的可怕。
奈克居然還在組織騎士們訓練。
幾百號人在訓練場上練得殺聲震天。
阿爾文看着他們的樣子,自己也被那些人的情緒所渲染,覺得精神振奮了不少。
昨夜的鬱悶掃去大半。
他將奈克叫到一邊,兩人小聲地說些什麼。
希普頓女士看着兩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也不多問,只是在一邊等着。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奈克便離開了。
阿爾文同着希普頓女士要去研究魔法陣。
希普頓女士看他還是沒精打采的樣子,就抓着他的手,一個漂浮術施放在他身上,然後魔杖一指,兩人便御空飛行。
阿爾文:“……早知道,我就打個雞了!沒必要浪費魔力的,女士!”
希普頓女士:“沒關係,我的傷早就好了,有你給我的魔石,我感覺最近冥想的效果都好上了不少。”
阿爾文得意道:“這個事情好說,魔石,有的是。”
正在吹牛吹到最得意的時候,希普頓女士輕輕落地,兩人已經到了。
結果,眼前的一切,讓阿爾文忍不住破口大罵。
希普頓女士也是氣得臉色難看。
魔法陣這邊,已經好像車禍現場一般,好好的魔法大陣,被拆得七零八落。
阿爾文垂頭喪氣地走過去,定睛一看,果然,他最想研究的咒語石已經不見了。
希普頓女士看着關鍵部位都已經缺失的魔法陣,恨聲道:“這就是魔法界最可恥的事情。爲了所謂立場,爲了所謂陣營,只做讓人討厭的事情。這是莫大的浪費啊!”
作爲一名魔法師,她深知這座魔法陣的珍貴,她也根本沒有想要據爲己有的意圖,只是希望在有需要時,可以借用一下。
可誰知道,雷昂那個陰險的傢伙,居然立刻就把這裏拆除了。
老話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可倒好,正好反過來了。
敵人所欲,就不給他。
希普頓女士恨恨道:“這樣一座魔法陣,就算是小心拆除,恢復起來也十分困難,更別提像他們這樣。你看,這裏根本就沒有拆,直接弄斷了,接口的螺絲都不卸。這是生怕留給我們啊!”
女士看着還在那裏忙碌的風暴利刃團的魔法師,一聲冷哼。
一個經過兩人的年輕魔法師,一臉愧疚地經過,低下頭,不敢看希普頓女士。
要知道,這兩天,希普頓女士可是無私傳授了他們不少魔法理論與修行的心得,這些可都是魔法師祕不示人的寶貴知識啊!
阿爾文心裏更是難受,因爲他的一個計劃,就因爲魔法陣的損壞而不能進行了。
不行!
我一定要把咒語石搞到手!
阿爾文眼中露出堅定的眼神。
這個任務,不管如何困難,如何危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我也要……找個人去把它幹了!
啊嚏!~~~
一夜沒睡的影子,突然打了噴嚏。
媽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凍着了!
他這樣想着,可千萬別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