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夜語衝小白點頭,由衷表示感謝。
只要小白才能將胡媚變成陳阿嬌的模樣。
“這兩天讓你們擔心了。”
她站起,衝所有坐在禪房裏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想清楚了,老頭的仇還沒報,那懸崖我是不會下去的。”
剛纔就差一步,她就要跳下去。
如果不是胡媚及時出聲,恐怕此時他們已經陰陽兩隔,下了陰間,定會被王老頭指着鼻子罵沒出息。
“我這個統領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你們指出來。”
說着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着。”
身爲護士,她自認爲已經看淡了生死,但王老頭這一死,讓她意識到,她沒有那麼的堅強。
環視一圈,禪房裏站着的可都是她的夥伴,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一起笑,一起鬧。
真有一天,他們變得冰涼…
想到這,夜語深吸一口氣,這種觸感她再也不想體會。
“我們一起好好活下去。”
……
自從那一日在北山寺這一番敞開心扉的談話後,夜語重歸往日的生活。
不同的是,她比以前更加勤勉,不知疲倦的吸收天地靈氣,淬鍊身體。
在人前她還是那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可關上門,她卻常常枯坐到天亮。
如此時間一天天過去,跨過了冬季,迎來了春節。
“夜語,你下樓買瓶醬油。”韓媽媽正在廚房燉肉,探出頭就吼了一句。
“好,就去。”
門開,全身鮮紅的夜語彆扭的從房裏走出來,邊走邊抱怨:“母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新年還裹的跟紅包一樣。”
“小孩子懂什麼?”
韓媽媽邊翻着鍋裏的肉,邊說:“新年就得穿紅衣,去祟氣,還得放鞭炮…”
一說到鞭炮,她又吼了一句:“老夜,讓你準備的鞭炮準備了嗎?”
“早備好嘍。”夜大說着從櫃子裏掏出一個黑匣子,輕拍:“環保,電都充上了。”
“哎,自從禁菸花,這年都沒年味了…”
夜語將門關上,將老兩口的家長裏短,關在門裏。
手插進兜裏,一步步慢慢逛下樓。
“夜語,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王大媽!”
夜語衝迎面走來,瘦了三十來斤的人打招呼:“王大媽氣色越發好了。”
“是嗎?”王大媽喜不自勝,她摸一把自己明顯瘦了幾圈的臉,笑的跟花一樣:
“等你到大媽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了,找一個貼心人比什麼都重要。”
“新年快樂,我得趕緊回去,老周做了一大桌子菜。”說着她匆匆跟夜語打招呼,就往自家的單元門快步走。
“真好!”
夜語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由衷說了一句。
自從上次王大媽被祟氣所附,雖後來驅除了祟,但她卻病倒了。
周叔絲毫沒有嫌棄她,反而每日不厭其煩的翻動她龐大的身軀。
自此,王大媽病好後,開啓了與周叔宛若度蜜月的辛福生活,堪稱小區裏的第八大奇觀。
“新年好!”
一路上夜語不厭其煩的跟路過的每一個鄰居打招呼,直到進了小區門口的小賣店。
“老闆,新年好,一瓶醬油。”
“新年好,小姑娘,還要什麼?明天開始一直到正月十五,按老規矩,本小店不營業。”
“沒有了,謝謝您!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夜語提着醬油,走在回家的路上。
剛纔還有三三兩兩人經過的小區道路,此時已不見一人。
“誰?”
她目光沉沉看向林間小道,低喝一聲:“出來。”
“嘭…”
一道黑霧撲過來,醬油瓶落地。
還不等夜語將黑霧絞殺,碩大的身影撲了出來,張口將黑霧吞入腹中。
“年獸?”
那身影正是半年未見的年獸,比之前看起來體型要小上許多。
它聽見夜語喊它的名字,湊過來聞了聞她,又挪開,不敢興趣的搖晃了下腦袋,朝小區門外跑。
“過年了,真好。”
目送年獸遠去的背影,夜語低喃一句,轉身又朝小賣店走。
……
“新年快樂!”
夜家一家三口舉杯,就着新年聯歡晚會的開場曲,喝下。
陽臺外,那臺錄了鞭炮的黑匣子歡快的和小區裏其它鞭炮聲一同奏響。
“又長一歲。”
韓美娟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夜語:“新的一年萬事順遂!”
“謝謝媽!”
“新的一年平安如意!”
夜大也拿出一個紅包放在夜語手邊。
“爸媽,我都已經工作了,明年開始就不要包了。”
夜語說着,將兩個紅包收攏起來,塞進同樣鮮紅的外套中。
看她這幅財迷樣,兩老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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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提醒我們別忘了你的紅包。”
韓美娟點她的腦袋:“放心,一日沒嫁出去,永遠是沒長大的孩子,紅包都給你備着。”
此話一出,一家三口不由仰頭哈哈大笑。
“敬王老!”
笑過後,夜大舉起酒杯,起身走到陽臺,對天恭敬鞠了個躬。
“今日,您別忘了上來與我們團聚。”
說着,他將杯裏的酒灑在陽臺的地面上。
夜語眼裏閃過一絲落寞,但只失神幾秒,她學着夜大的樣子將酒灑在陽臺地面。
“老頭,團圓飯,韓女士特地做了你喜歡的綠豆飲,你少喝點,天寒地凍的別受涼了。”
一家三口回到餐桌,享受豐盛的年夜飯之時。
一道身影邁着輕快的步伐,在空中游蕩,就着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揪出祟,一口吞下。
2019年正月初一,一場雪趁全城的人都在熟睡之際,爲北市換上了潔白且厚實的衣裳。
一早爬起,正在陽臺上吸收天地靈氣的夜語,只覺得今日入體的靈氣分外純淨,她不由將五感打開,任靈氣暢遊全身。
“嘀嘀嘀…”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夜語猛地睜開眼。
電子屏上一個紅色的點在跳躍,她正想打電話去分部,屏幕上又一個點開始跳躍。
三個,四個,五個…
不多時,巴掌大的電子屏上,已佈滿了紅點。
手機響了一聲,夜語接起。
“怎麼回事?”
她第一時間提問。
“回稟統領,就在剛纔,北市所有的封印都被破了。”
“都破了?”
夜語不由拔高聲音問:“所有的?”
“是,駐守在封印附近的行者已過去查看,封在裏面的所有祟都消失了。”
“好,我知道,現在我趕去分部,你聯繫其他人。”
說完她掛斷電話。
“喂。”
又一個電話進來。
“什麼?”
她驚呼一聲,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