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城門的行人,都要向士兵報身份才能通行。
‘爲了追捕那摘陽教徒,竟然這麼大陣仗……’
蘇缺走過城門,如實報了身份。
他自忖一向把自己身懷武功之事隱藏得極好,就算真的報了身份,也不會發生什麼事。
要是他報了假身份被人發現,那纔會出問題。
出了城後,蘇缺先是往藏物山洞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見到無人後,再行折轉。
他施展着輕功,向着藏物的山洞奔去。
一路上,不時見到一隊隊身穿軍服的士兵,向一座座山中查探。
‘不同於玉水城,建南府城兵力足,人多,有足夠的能力大範圍。’
‘我的藏物山洞,即使在五十里外,恐怕也不安全了。’
蘇缺心中這般想,當即決定將那個山洞的物事,轉移到更遠的山洞。
……
蘇缺原本藏物的山附近,還未見到的士兵。
但他還是把物事打包好,背了三個包袱,轉移了出來。
這些物事,體積大的,主要就是些唐門暗器。
他找了一個更遠的山洞,將物事放下。
換了身衣服,便即修煉起來。
他運轉真氣,去擴大手三陰經中的“手少陰心經”。
這是他即將開闢的第九條經脈。
經脈在他真氣的貫注下,一分分地往外擴大着。
到了午時,蘇缺感到腹中飢餓。
便離開了山洞,去到一家小鎮,準備大快朵頤。
去到後,方纔發現,進出小鎮,竟然也要報身份。
‘這個小鎮也是建南府轄內……奔雷軍是給整個建南府傳訊要搜人麼。’
在出建南府時,他已報了名字。
如今在小鎮中,若他再報名字。
若是被人發現,他從建南府到這麼遠的小鎮中,非常可疑。
若他報假名字,被人發現了,也是可疑。
蘇缺想了下,決定去附近找一片樹林,狩獵進食。
不多時,他便在一片樹林中,打到了三隻野雞。
這片樹林離他所在的山洞遠,即使燒烤引人來,也不會波及到他藏物的山洞。
飽餐了一頓後,蘇缺當即用真氣將身上的氣味清除掉。
回到山洞,繼續開闢經脈。
一直到了夜晚,他便仍是去到另外一片樹林,狩獵了一隻野豬,帶到河邊清理乾淨後,便生火燒烤。
待烤好後,便將火滅了,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把野豬的掰開幾大塊,大口大口地啃着。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忽然,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異響。
凝神一聽,似是喘息聲與呻吟聲。
‘怎麼回事?’
蘇缺極快地將最後一塊烤豬肉啃完,然後一撥泥土,把地上的骨頭埋好。
他飛掠至河邊,洗去了手上的油污,便運起輕功,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飛掠而去。….……
樹林中,盧笙的一張臉滿是汗珠,被柔和的月光一照,散發着點點光芒。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臉色蒼白如紙。
他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握着一柄長劍,拄在地上。
長劍上有着一縷縷鮮血向下流淌,流入了黑色的泥土當中。
左手,則抓着一本薄薄的舊頁冊。
書冊翻到了第一頁上。
許是因爲極度的疼痛,他把這本舊頁冊攥得很緊。
把舊頁冊給攥皺了。
他雙腿間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並且鮮血還繼續向着他的小腿淌下去。
“呼……成了,小小疼痛而已……”
盧笙低聲喃喃道,一張滿是汗水的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他右手一用勁,藉着長劍撐地的力量,強撐着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站直後,便用長劍撥弄泥土,把一些物事埋了。
“哈哈,最難的一關,都被我跨過了,後面就容易了!”
“你們且等着,待我功成之後,整個摘陽教,一個不留!”
盧笙自言自語起來,一邊想着未來,一邊就着月光,繼續翻閱着手上的舊頁冊。
……
蘇缺站在一棵樹幹所投下的黑影之中,就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切。
‘這人是在練功?’
‘怎的看起來這般邪門?’
這練功的場景,讓他想起來前世的一門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武功。
畢竟,這方世界,七傷拳、天殘腳等等都有了,再多一門他知道的武功,也不稀奇。
來了這世界一年多,蘇缺已是知道。
這方世界,有點像是前世古代的平行世界。
只不過,這世界一些人的體質,與普通人大爲迥異。
他們能通過特殊的法門,令自己僅憑身軀,便能發揮出極大的戰鬥力。
這些人被稱爲“武者”。
他們所研究的增強自身戰鬥力的法門,被稱爲“武道”。
武道發展了上千年,武者們歷經多代,鑽研出了許多武功。
許多前世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武功,竟在這個世界一一出現。
而那些存在於前世幻想的武功,也僅是這方世界這麼多武功中的一部分而已。
‘這門武功,說不定對我有用……’
蘇缺想到此處,便悄然繞了個後,向仍沉浸在喜悅中的盧笙,潛了過去。
……
“這功法,果然厲害,恐怕只需要練個幾年,我便能無敵於……”
砰!
盧笙一邊翻閱着功法,一邊自言自語。
可突然間,腦後受了重擊,眼前一黑,登時不省人事。
“啪嗒”一聲,整個身軀癱軟,跌落在地。
在那本舊頁冊即將墮入泥土之時,蘇缺就此抄起,拿在手中。
此時盧笙翻開的那一頁,正闡述修煉這門武功的行氣之法。
蘇缺雙手拿住舊頁冊,翻到了封面,見到其上,寫着“葵花寶典”四個篆字。….‘果然……’
蘇缺翻開封面,看到第一頁寫着這門武功的要訣: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
‘今晚賺大了……拿回去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