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則盯着戴着面罩的李玄基,笑道:
“李玄基,你的人來了,但是,我那裏也埋伏有人啊……”
李吞山猜測,面前戴着面罩,用着玄鐵刀的,便是李玄基。
那晚丹陽老道暴露後,他立即遣人將紫陽觀的道士都抓了。
在酷刑之下,便有兩個屬於破天軍的假道士,說出了他們是破天軍的人。
李吞山由是猜測出,當晚來襲擊他的人,便有破天軍的首領,李玄基。
破天軍作爲新起的亂軍,需要吸納四方人才,招募四方兵丁。
李玄基作爲破天軍的首領,其年輕的歲數、頗高的武道境界、寬厚的性格,在建南府一帶及建南府外的地方,被許多人口口相傳。
破天軍壯大得快,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因爲李玄基名聲響亮,引得許多能人、百姓投軍。
李吞山看面前四人中。
丹陽老道已在他面前暴露。
而其他三人,其他兩人的招式殘忍而老練,一看就像是長期與人廝殺的匪徒。
而李玄基的招式,顯得沉穩、收斂而有法度。
一看就是從小有着好師傅教授,又經常與人喂招,但極少與人真正廝殺過。
李吞山是一個踩着無數白骨而上的武道高手。
身體感覺敏銳、眼光老辣,過了幾招後,便將李玄基猜了出來。
聽了李吞山所言,看着李吞山那得意的笑容,李玄基的童孔漸漸縮小。
李吞山這般自信,想必佈置在那的人實力不弱。
他心中登時涌現出蘇缺和邱玉會失敗的擔憂。
拜雲真人和周黑龍,也是心中一驚。
他們心想,如果李吞山真的在那處佈下了埋伏,那麼蘇缺和邱玉便極有可能不能成功,甚至會被殺!
他們必須得走。
不然等那邊埋伏的高手過來,怕是連他們,都得永遠留在此處。
……
蘇缺在另一邊,連續破入了十個營帳,都見不到青玄老道。
正懷疑青玄老道是否在此處,忽然,便聽得營帳破開之聲從不遠處傳來。
蘇缺腳下用勁,身形忽然一閃,衝出了營帳,向着那一方的飛掠而去。
幾乎一瞬,蘇缺便飛掠到了邱玉的所在。
他一眼望去。
先是見到了邱玉施展輕功前掠。
她的夜行勁裝缺了一塊,內有五道猙獰傷痕。
汩汩鮮血滲出,從她一旁淌下。
她掠過之處,留下了斑斑血跡。
她的後面,則跟着兩個穿着與普通士兵無異的男子。
只是這兩個男子的身法輕功,根本非是普通士兵可比。
兩個男子都已屆中年。
一個男子身材瘦削,長着鷹鉤鼻、高顴骨,眼窩深陷。
雙手上青筋畢露,每根手指都帶着鋒利的銅黃色金屬指套。
另一個,男子身高體壯,握着雙拳上,滿是厚厚的老繭。
….這兩人,正是“碎顱爪”範英飛和“崩山拳”戴輝。
蘇缺再往遠點一看。
邱玉陡然看到蘇缺飛掠而來,露出面罩外一雙眼睛,陡然睜大。
她的面罩之下,櫻脣微動,吐出了一個字:“撤!”
但下一刻,蘇缺卻不爲所動,仍是向着她的後方飛掠而去。
邱玉只感覺身旁刮過一陣風,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
“碎顱爪”範英飛見到蘇缺飛掠而來,又聽得邱玉喊出“撤”,便覺得等一下需要追擊之人,便要從一個變成兩個。
卻不曾想,這個新來的蒙面客,竟然向自己直掠而來。
“好膽!”
範英飛心中冷笑,大喝一聲,全力催動真氣,右手上的銅黃金屬指套,登時發出絲絲的聲音。
他的屈指成爪,鋒利的金屬指套撕裂空氣,對着蘇缺的頭顱,勐然抓下!
他之所以外號叫“碎顱爪”,便是因爲他所殺的敵人中,十個有九個,都是被他一爪碎顱而死!
但下一刻。
蘇缺使出了從《葵花寶典》中習來的詭異身法。
身形突然加快,彷彿鬼魅般向右一閃。
範英飛只覺眼前一花,蘇缺就已欺近他的身前。
如今蘇缺的距離和他已是頗近,他一爪抓下,根本抓不到蘇缺的頭顱,只能抓在蘇缺背後的空處。
範英飛心中一凜,左手屈指成爪,向蘇缺的胸膛抓去。
蘇缺壓根不理範英飛攻向自己胸膛的這一爪。
勁貫右臂,右手突然模湖,對着他的面門,一拳轟出!
範英飛只感覺一股拳勁瞬間擠壓面目。
模湖的拳影,在他的童孔之中,驟然放大!
蘇缺的拳頭,砸入了範英飛的面門。
七傷拳勁,貫顱而入。
“砰”的一聲,範英飛的頭顱突然炸開。
紅的白的,爆得滿天都是。
範英飛戴着的士兵頭盔,被一道破頭而出的拳勁,打得高高飛起,旋轉着向着遠方而去。
適才,邱玉見蘇缺不聽她所傳訊息,竟然徑直往後掠去,心中一驚。
回頭看時,便見到蘇缺一拳碎了範英飛的頭顱,心中頓感震撼,睫毛微微顫動,一雙眸子睜得極大。
在範英飛旁邊的“崩山拳”戴輝,目睹了範英飛是如何死在蘇缺手下的。
他認爲範英飛之所以被一擊殺死,完全是因爲來者那出人意料的極速,令得範英飛防禦不及。
畢竟,相對於武者那驚人的破壞力,武者的肉身防禦力並非很強。
不是每個武者,都像李吞山一樣,有餘暇修煉橫練功夫,鍛鍊自己的肉身。
雖然範英飛是一個開了十條經脈的武者,但若是站定在一處,不閃不躲,被一個開了五條經脈的武者,全力一拳轟在頭上,也是得死!
念及至此,他便揮舞雙拳,全力施展“崩山拳法”。
….頓時,他方圓五步之內,拳影滿天。
拳勁在他的身遭形成了一堵圍牆。
將自己防得嚴嚴實實。
他心想,在他密不透風的防禦之下,敵人即使速度快,也無可奈何。
若是敵人強行撞入他的拳影中,他的拳頭,便將敵人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