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者過了氣血境之後,便能很好地隱藏自己。
他們可以減輕動作的力度,控制自己的呼吸,收斂自己的氣勢,讓自己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只要不出手,旁人是難以知道武者的實力。
因此,這二人一時間都無法看透對方。
若要知道對方的實力,只能打一架。
蘇缺雖然無法看透範孤山的實力,但是從範孤山眼神以及站立的姿態中,察覺出了一絲輕鬆、隨意和傲然的氣質。
就似乎,眼前之人很傲,就是不知道這人因何而傲。
相比於李玄基、青玄老道等人,見到他的拘束和尊敬。
眼前之人,似是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他想,既然是此人李玄基的師傅,想必也從李玄基處瞭解過自己。
自己這般實力,而此人竟然毫不在乎,說不定實力極有可能比他強。
蘇缺心緒飛轉的同時,範孤山在暗暗猜測着蘇缺的年齡。
他見蘇缺露出面具外的肌膚頗爲年輕。
便判斷此人可能是在二十歲到五十歲之間。
但凡武者保養稍好,尤其是氣血境之上的武者,多數在五十歲前,都能保持年輕人的肌膚狀態。
單看肌膚,只能定一個大致區間,是難以準確判定武者年齡的。
範孤山心想,若是此人真的是二十來歲,說不定便是從中原逃來此處的落難家族子弟。
因爲在梁國在立國之前,那一支亂軍,便研究出了一種養胎祕法。
通過給孕婦大量服藥,從而能讓其懷裏的嬰兒提前築牢身體根基。
用此祕法生出來的孩童,可用極短的時間,跨過氣血境與開脈境。
因爲氣血境與開脈境,只是涉及血肉、筋骨、內臟、經脈等,都是體魄這一層面的。
而鍛鍊體魄,可以靠外力相助。
這就與養胎祕法還未創造出來之前,世家子弟通過大量天材地寶,來快速跨過氣血境和開脈境一樣。
只不過養胎祕法出來之後,梁國的世家子弟,自孃胎裏,便比一般的武者先行了許多步。
養胎祕法被牢牢掌握在梁國皇室的手上。
他能通過養胎祕法,培養大量的高手。
爲何梁國壓榨百姓嚴重,而各地邪教、亂軍、匪寇四起,而梁國又能歷經九百年而不滅。
便是因爲梁國的養胎祕法,導致梁國的高手和精兵,比那些異端勢力的高手和精兵更多,更厲害。
而且,異端勢力的統領,只要被梁國朝廷派高手接連暗殺一兩個,勢力剩下的成員,便再沒有多少凝聚力了。
若眼前的神祕人是三十歲以上,範孤山則沒什麼好關心的了。
三十歲以上達至開脈境,即使對於武者來說,也算是天才。
但天才也是有層次的,範孤山他自己,便在三十歲前開了十二條經脈。
….兩人心中念頭紛紛雜雜,想了許多,但其實,只過了片刻。
他們對望了一眼後,便雙雙抱拳,算是打過了招呼。
兩人都沒有報自己的名號,也沒有問對方的名號。
因爲他們看着對方與自己一般,都戴着面具,便知道對方定然不會回答。
見蘇缺到了後,李玄基便讓一個小廝拿來兩件斗篷。
李玄基和範孤山披上斗篷後,便叫人備來三匹馬,讓三人騎上。
蘇缺心中立時生疑,他們這些武者,腳力早已超過了普通的馬匹。
去哪裏都是施展輕功,飛掠而去,而此時卻要騎馬?
他的眼角餘光立時看向了範孤山,心想此人難道不會武功?
若不會武功,那種傲意,又是從何而來的?
蘇缺心中疑問甚多,但沒有問,只是上了馬匹,用餘光觀察範孤山。
三人縱馬,向着建南府城外疾馳而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
三人都放緩了馬匹,沿着小鎮滿是泥塵的道路走着。
李玄基走在前頭,最後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邸前停下。
下了馬後,李玄基便走去宅邸的門前,抓起門環,以一種特殊的節奏,輕敲了五下。
一會兒後,門開了。
開門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平凡漢子,身強體壯,步伐沉穩有力。
這漢子倒沒隱藏他的武功,蘇缺根據他的步伐力度,看出他是三血武者。
“主公。”
“太傅。”
這漢子對李玄基和範孤山先後行禮。
李玄基和範孤山都點了點頭。
李玄基當先向着一間房屋走去,蘇缺和範孤山跟在身後。
這房屋的門開着,裏面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人坐着,翻着書。
此人見李玄基等人前來,便起身,對李玄基和範孤山打了招呼。
蘇缺見此人平平無奇,不像身有武功的樣子。
但他知道,能守在此處的,多半不會是身無武功的人。
這漢子只看了一眼蘇缺,便即移開目光。
隨後,李玄基便向着這房屋的裏間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一間陳設平凡的臥室。
臥室裏擺着五個大箱子。
這五個大箱子的木看起來既不名貴,也不陳舊,反正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家閨房裏用來放女子嫁妝的箱子。
五個大箱子都是用銅鎖鎖着。
銅鎖看起來略微陳舊,也看不出什麼出奇之處。
李玄基從衣服裏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串鑰匙,相繼把五個大箱子開了。
蘇缺往五個大箱子裏面看去,只見到箱子中是一條條橫木。
橫木中隱見書冊。
李玄基將其中一個箱子最靠上的一根橫木往上一提。
隨後,一根根橫木就升了起來,成了一個書架。
架上便放着一本本祕籍。
….不多時,李玄基將五個箱子中的橫木都提了起來,五個箱子裏都豎起了書架。
這五個箱子,其實是三百多年前,範孤山找一個巧匠所制,一直用至現在。
李玄基道:“先生,這便是我們李家的藏書了。”
“一些功法祕籍,初獲得時,是龜甲、竹簡、布帛或是玉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