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這個所謂的將軍,想必審美還是不錯的。
但是和寧安完全不在一個點上,她覺得院子太素了點。
她是俗人,她就喜歡俗氣的。
侍女將兩人帶到前廳,溫洛言和雲卿歌兩人都在。
都穿一身紅,看起來像是要去拜堂。
“這兩位是……”
主位上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一身玄衣,頗有幾分銳不可當的殺氣。
寧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傢伙,將軍這麼年輕就退役了?
封祁倒是收起了和寧安在一起時的隨意,如今站的端正,摺扇打開,又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小師妹,小師弟。”溫洛言開口,輕聲介紹道。
“將軍好!”寧安打招呼。
沒想到怎麼打招呼的封祁也是一怔,隨後跟風,立正稍息:“將軍好!”
中氣十足。
比寧安還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將軍:……
慕容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他將軍了。
寧安也有點詫異隨後側目看着封祁激動的嘴,顫抖的腳。
這孩子的軍訓後遺症挺明顯的啊。
一聲將軍,硬生生給喊出了教官的即視感。
雲卿歌扶額,喝茶,不去看兩人。
溫洛言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丟人。
“額...哈哈,兩位小友果然氣宇不凡。”慕容安乾笑了兩聲,緩解着氣氛的尷尬。
他確實不信鬼神之說,但這些人拿的是皇家令牌。
是受皇室所託來這梧桐鎮調查妖怪一事。
無論如何,得好好接待。
不過這兩位,氣場倒是乾淨利落。
“過獎。”寧安絲毫不失禮貌。
“過獎。”封祁社會主義好少年跟上。
兩人朝旁邊坐,雲卿歌示意慕容安繼續說方纔的話題。
“所謂河神娶親,我想來認爲是無稽之談。”慕容安也是正色道,“想必是有歹人在此裝神弄鬼。”
梧桐鎮祭祀河神的習俗一直存在,五年前,梧桐湖突然大霧四起,夜夜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鎮上有膽子大的男人聚在一起,打燈進入迷霧之中,自此再未從湖中回來。
梧桐湖,雖說是湖,但大的無邊,幾乎是和鄰國友好通商的重要水路。
於是祭祀河神的當天,便開始殺一些牛羊。
可是就算如此,鎮上一直有人失蹤慘死,河神顯靈、河神震怒的傳言便愈演愈烈。
“後來,鎮上的長老便開始用活人祭祀。”慕容安說到這裏的時候眉頭狠狠皺起,面上也多出幾分無奈之色。
寧安扭頭看向封祁。
這種需要猜謎一樣的問題,不如找相關人員劇透一下。
“你怎麼看?”寧安傳音。
封祁瞪大了眼睛:“什麼我怎麼看,十個字結束的副本你讓我給你看什麼?”
——三人來到梧桐鎮,除河妖。
看字嗎?
寧安:???
所以比蒼蘭城還要草率對嗎?
作者寫了個寂寞?
爲什麼作者不自己穿書試試?!
一點都不考究。
“將軍既然不信鬼神,爲何不派人取締了這陋習。”溫洛言接話,聲音溫和,彬彬有禮。
只是略微的笑意之中,帶着點嘲諷。
世人愚昧,不信鬼神之說。
不過...梧桐鎮他倒是第一次來。
這一次重生的時間點,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早。
他有足夠的時間,研究林薄成的成長軌跡。
慕容安一怔,張了張嘴,面色卻是更難看,劍眉蹙起,皺成一道川字。
“去年我也曾派人阻止過,但是……做不到。”慕容安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只是臉上難堪的表情告訴大家,這並不是一次好的回憶。
慕容安確實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永遠忘不了全村人點着火把站在他面前時,面上的表情。
仇視、憎惡、厭煩。
他十五歲便上了戰場,爲國鞠躬盡瘁,戰功赫赫。
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歡迎讚美。
他因傷勢離開朝堂,替朝廷守護這個外貿欣欣向榮的梧桐鎮,鎮上的人對他也從來都是敬仰。
他從未見過,那樣的表情。
火把的光束搖曳着,他一向堅定的心居然在動搖。
他救了獻給河神的新娘,當天夜裏鎮上接連十幾個人死亡,那個新娘的家人更是橫死再梧桐湖的旁邊。
他不信,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自那之後,河神娶親這個陋習,他再也沒有過問。
那次的慘案也再也沒有發生。
一個人的命和十幾個人的命,並不難做出取捨。
他的調查從來沒有中斷,但是沒有蛛絲馬跡能證明這件事情是人爲。
非但沒有任何證據,梧桐湖的怪事卻是愈演愈烈。
雲卿歌等了半晌,樂呵呵的看向寧安:“昨天那怨...紅衣小姑娘是不是淹死的那個?”
寧安:!!!
好像是欸!
將軍:???
淹死?紅衣小姑娘?
這些持有皇室令牌的人,怕不會是智力殘疾吧。
“不然今天再找她來問問?”雲卿歌覺得這事情有點費腦子,她幹不了這活。
封祁:???
他好像錯過了什麼?
寧安點頭:“師姐說的有道理。”
系統:……
能不能尊重一下筆仙?能不能不要欺負鬼?
溫洛言並沒有附和這個話題,而是再次開口詢問:“慕容大人可還有什麼新的發現。”
慕容安回神,剛準備開口,突然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跪在地上。
“大人,不好了!蝶衣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慕容安當即就站了起來,面色更是僵硬:“不是已經派最好的大夫了嗎?”
“你告訴他,哪怕用再名貴的藥材,也要給我把病治好!”
寧安看着雙拳緊握的慕容安,搖了搖頭。
沒想到還是個癡情的。
雲卿歌和溫洛言倒是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出並不感興趣,兩人湊在一起,討論起現在掌握的資料了。
這個梧桐鎮,他們根本沒有義務要來。
但是……
“可是...可是大夫說的藥引子....藥引子…….”婢女掩面哭泣,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有話快說!”慕容安皺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桌子立馬就出現了幾條裂痕。
寧安喫狗糧的狀態,扭頭看向封祁,喝了一口茶。
沒想到啊,沒想到。
“大夫說...說要夫人的心頭血做藥引!”婢女身子一縮,顯然是有些畏懼,於是連忙開口。
“噗!”
寧安沒控制住,一口水全部吐在了封祁的臉上。
“抱歉抱歉,沒忍住!”
寧安在心中大叫臥槽的時候,連忙跟封祁道歉。
封祁:……
他好想當着這些人的面用清潔術怎麼辦?
“二師兄別生氣!”寧安連忙從懷裏掏出來手帕遞給封祁。
該死。
爲什麼沒有餐巾紙!
封祁微微點了點頭,接過來寧安的手帕。
不生氣,他可以理解。
他方纔要是在喝茶,想必也會吐出來。
心頭血?
臥槽,好熟悉的三個字!
他縱橫網文界那麼多年,各個網站的爆款中,總有一個被渣男挖去心頭血然後重生的夫人/王妃/公主/皇后/女帝!
今天,他總算有機會見識到了一部大女主網文的前身。
該不會是穿錯書了吧?是不是穿錯頻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