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刺激,是人妖嗎?娘炮嗎?
女鬼又往牆裏縮了縮,幾乎只剩下一個頭,黑黢黢的長髮飄飄。
寧安只覺得一陣惡寒。
真詭異啊!像是她之前看的恐怖片!從牆裏伸出一個鬼頭!
張牙舞爪的!血流滿面的那種!
女鬼哆嗦:“它...它說話的聲音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的!”
“雌雄同體?”寧安脫口而出,收穫了兩道目光。
溫洛言和雲卿歌齊齊的看向寧安,覺得這個詞倒是很新穎。
但是很貼切。
“這個梧桐湖,除了近些年的河妖,還有什麼傳說?”溫洛言輕笑着,眉頭低垂,聲音如春風化雨。
女鬼:……
好害怕。
溫洛言的話剛落,女鬼整個人都縮進牆裏了,甚至只露出了半張臉。
封祁嘖嘖稱奇。
這女鬼看人還挺準?
女鬼連連搖頭。
她上一次都快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破事都講給他們聽了,還要聽的話,她真的是掏心掏肺都編不出來了。
她好苦,真的好苦啊!吃了無數個黃連的那種。
上一次這麼苦...沒有上一次!
溫洛言收回了視線,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塊方形的錦布,輕輕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妖刀。
刀柄上那一顆紅色的寶石,哪怕是在如今的燈光之下,也亮的奪目。
好像流動的鮮血。
“嘖...真的沒有了嗎?”刀身漆黑,卻閃着寒光。
拿刀的少年眉眼含笑,目光遊移在刀身之上,聲音也溫柔的好似能溢出水來。
女鬼覺得脖頸處一股寒風吹來,讓她遍體生寒。
連靈魂都覺得陰冷破碎。
怎麼辦...好想把頭也給縮回去!
但是...到底誰鬼啊喂!
陰冷,毛骨悚然!這難道不是她出場自帶的效果嗎?
儘管心中咆哮,但是女鬼還想狗狗祟祟的活着,於是並不健全的大腦飛速旋轉着,電光石火之間,女鬼大叫出聲。
“我想起來了!”
寧安捂住了耳朵。
大可不必叫這麼大聲音。
【把筆仙虐待成這個樣子,我也算是別開生面了】系統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它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
心中的……?
系統沉默了。
宿主好樣的,很好的向修真界推銷了筆仙這一款遊戲。
打破六界平衡,從宿主玩筆仙開始。
宿主這成色,就不合適團寵任務,就合適做那霍霍六界十惡不赦的大魔頭的任務!
寧安:……
雖然系統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她總覺得系統在罵她。
“我想起來!沒有獻祭之前,梧桐湖就已經有了河妖的傳說。”
“傳說中,河妖是被辜負了的女人!”
女鬼尖銳的聲音急促而又害怕,把恐懼演繹到了極致。
女鬼:我演我自己。
寧安掏了掏耳朵,聽着雲卿歌勸女鬼小聲說話。
隨後的幾分鐘,女鬼就言簡意賅的講述了關於梧桐湖之前的傳說。
俗套的讓寧安覺得自己聽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局。
一個女人供自己的丈夫讀書,隨後送丈夫進京趕考。丈夫高中狀元,卻娶了高官小姐,再也沒有回過梧桐鎮。
封祁聽後搖頭:“嘖嘖嘖,又一個渣男。”
這不就是陳世美嗎?
這個梧桐鎮到底是哪裏風水不好?淨出渣男!
寧安:“妙啊。”
雲卿歌和溫洛言同時看向封祁和寧安。
這兩人還真置身事外還不夠,還像是在看熱鬧一樣,非要評頭論足?
雲卿歌覺得,自己要是這個女鬼,一定是想動手打死這兩個人。
“行了,明早上再去看看吧。”雲卿歌大手一揮,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
好了,看到這個紅衣姑娘,心中的鬱悶都已經消去了大半。
真好!
以後心情不好就要叫這個筆姑娘來聯絡聯絡感情。
雲卿歌朝着女鬼揮了揮手,笑容盪漾璀璨。
女鬼:……
真的...真的好害怕!
寧安也麻溜的離開了,一溜煙的跑到自己的房間裏。
方纔繞過屏風,就見狐狸端端正正的蹲坐在被子上,看向她。
裴懿有些煩躁,看着少女的身影出現後,心中才有幾分舒緩。
“纔回來?”
少年的聲音清冷,嗓音中卻有些沙啞的顆粒感,有些躁鬱。
想來是沒有睡好。
寧安有些驚訝,坐在牀邊將狐狸撈進懷裏。
低頭蹭了蹭狐狸的額頭:“唉,怎麼不睡?”
她記得她走的時候,狐狸睡得好好的。
“睡嗎?”寧安抱着狐狸滾上了牀,輕聲問道。
她也有點累了。
這兩天怎麼搞的,都是夜間活動。
她的時差都快有點問題了。
裴懿:……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
寧安揉了揉狐狸的頭,覺得狐狸好像有點委屈。
哈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也會很開心的。
“聚魂草,什麼時候要。”寧安摸着狐狸的後背,給狐狸順毛。
裴懿一怔:“再等等吧。”
千山雪蓮...還沒有完全消化。
這具身體,也不過是剛剛進階,再次進階的話,間隔太短。
沒辦法承受。
裴懿覺得聚魂草給他,他竟一時間覺得心中彆扭。
上輩子,他若需要,便連搶都心安理得。
“寧安?”裴懿輕聲叫道。
半晌沒有迴應。
狐狸擡頭時,看到的是少女靜謐的側臉。
睡了。
裴懿縮進了寧安的懷裏。
這兩日,寧安確實是很忙,白天黑夜似乎晚上都很忙。
值得嗎?
這人間的妖怪,又關他們何事?
*
“蘭春……”
“我在,夫人。”
“我真的愛慕容安嗎?”
“夫人,當然!當年還是您拼死從戰場上把將軍救回來的...你一個人揹着將軍走了許多天……邊疆的百姓們都在競相傳頌,說你們伉儷情深呢。”
“……”
葉落無聲,黑暗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是她愛錯了人...
曾經真的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