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拿着手帕在狐狸臉上擦了擦。
“小紅,好感人。”
裴懿:……
寧安擦的時候能不能走點心!手帕都戳到嘴裏了。
裴懿強忍着想一口咬掉寧安手指的衝動,一巴掌將寧安的手拍了下去。
“疼疼疼!”寧安手中的手帕掉落在了地上,疼的面部表情都抽搐了。
小紅該不會是想換個主人吧。
謀殺啊這是!
狐狸一怔,顯然是被寧安的慘叫聲嚇到了。
裴懿盯着寧安方纔拿手帕的手,那隻手還在微微的顫抖着,手腕處腫了一片,黑紫色的,有些駭人。
“小紅你.....”寧安反手擦掉了自己的生理性眼淚,叫了一聲之後不知道說什麼。
這要不是她的狐狸,她一定扒了懷裏東西的皮。
寧安心中期期艾艾地嘆氣時,紅色的尾巴捲上了她的手腕,輕輕的蹭了蹭。
“!!!”寧安有些詫異的低頭,狐狸卻將腦袋轉向了空中兩人。
“哈……”寧安垂眸,嘴角微微上揚,一聲輕笑溢出。
笑的微微有些發顫。
狐狸一絲不苟的盯着戰局,卷在手腕上的尾巴卻是越纏越緊。
少女的笑聲在狐狸的心中發燙。
燙的他心尖都在顫抖。
寧安心中得意,但是逐漸被喫瓜吸引了更大的目光。
“殺了她!殺了她!”那河妖突然爆發出尖銳的聲音,像是嚎叫的女鬼讓人心中發怵。
寧安左手握緊了碎霜。
看熱鬧歸看,關鍵時候,還是要動手的。
河妖的手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姚霜臉上閃過凝重之色。
究竟是...是什麼東西?
“容安,你要殺了我嗎?”姚霜握緊了清風劍,鮮血順着手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我是瑤姝啊,你要殺了我嗎。”
鮮血似乎刺痛了河妖的眼,他遲遲沒有動靜。
“姝姝...不殺姝姝……”河妖呢喃出聲,男人的聲音嘶啞低沉,似是呢喃。
姚霜擡手,穿過那層層包裹的黑霧,手指點在河妖的眉心。
“容安,世人也不能殺。”
“你說過,我們職責就是守護三界和平啊……”
白色的光芒在姚霜的指尖凝聚着,一點點的撕碎黑暗。
“快殺了她,快殺了她!”
尖銳的女聲更加瘋狂了。
河妖猛地抽出了手中長劍,在空中揚起一串血跡。
姚霜悶哼一聲,朝着地上落去,心在這一刻沉了下去。
還是...不行嗎?
“霜兒!”慕容安撕心裂肺的叫道,他沒辦法靠近,但是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擴大。
好像有什麼東西...很快就要永遠的失去了。
河妖長劍朝着姚霜刺去,姚霜單手背後,快速結印。
如果不能喚醒...那就一起去死吧。
想必容安他也唾棄自己這副模樣。
他們也算是...一直在一起。
長劍刺破長空,姚霜閉上了眼睛,卻始終沒有感覺到疼痛。
“姝姝,我不殺你……”
姚霜睜開眼睛,黑霧散去一半,隱隱約約能看到那人的五官。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在臉頰。
“容安......”
“姝姝...我愛你。”河妖舉起長劍,凝聚着驚人的力量,猛然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不!”
姚霜猛地鑽進了河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河妖。
清風劍沒來得及收,硬生生的刺進了姚霜的肩膀。
寧安下意識地抱緊了狐狸,心中有幾分不是滋味。
最怕,死前有了牽掛。
狐狸似乎感受到了寧安情緒上的變化,擡頭看着少女的下巴,褐色的眸子也有幾分沉默。
這些人...都是如此嗎?
雲卿歌和溫洛言此時也準備出手了。
這麼久不插手,是對長輩之間的尊重,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袖手旁觀。
黑氣卻在此時散去,連帶着鎮上的霧氣都退的乾乾淨淨。
清風劍掉在了地上。
“姝姝?”白衣男人露出了真面目。
聲音輕輕的,帶着細細密密的心疼。
“姝姝,對不起....對不起....我……”玄燁真人徹底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右手貼在姚霜肩膀處的傷口上。
白光泛起,真氣在手中流動着。
“唔。”
玄燁真人的話沒有說完,因爲懷中的女人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脣。
淚水順着下巴滴落。
寧安下意識地擡手捂住了狐狸的眼,自己倒是眼球恨不得飄過去看。
“真愛感化一切。”封祁湊了過來,聲音頗有幾分少年老成地味道,“這很符合小說的邏輯。”
就是他受到的衝擊有些大。
寧安點頭表示認同,卻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冰涼溼潤。
狐狸移開了腦袋。
寧安捂住了他大半張臉,是想捂死他嗎?
慕容安呆呆地看着這一切,心中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慌。
他看到了那河妖的臉。
心中的一切不安都在被擴大。
那麼熟悉的一張臉……
“玄燁真人和慕容安長得好像。”寧安壓下心中的異樣持續喫瓜。
封祁點了點頭。
兩人確實有七分相似。
但是玄燁真人眉眼之中的灑脫,平添幾分世外高人的玄妙。
兩人的氣質並不相同。
“好傢伙...替身文學啊!”封祁恍然大悟。
“原來夫人說的一直都不是將軍啊。”寧安也恍然大悟。
原來那一句值得,是真的值得。
所以失憶的瑤姝尊者把將軍當成了自己的愛人?
寧安不知道這裏邊有多少複雜的內情,但是此刻心中一陣爽快。
原來,追妻火葬場,永遠都不會出現。
認不清自己內心的渣男等不到心上人回頭。
寧安喫瓜時,卻發現兩人身邊凝聚起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一個女人的影子。
長長的頭髮,穿着怪異的服裝。
一點點的凝聚成實體,陽光之下露出一截白皙的窄腰。
那女人朝着她望來。
寧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冷氣逼人。
這女人...是鬼吧!
就這麼涼颼颼的一眼,她好像墜入黃泉一般窒息。
寧安扭頭去看封祁,又去看雲卿歌和溫洛言。
他們好像都沒有看到。
“別看了,就你能看到!”那女人朝她走來,雙手環胸,上下打量着她。
寧安:???
寧安移開了目光,低頭逗弄狐狸。
見鬼了!見鬼了!
見鬼怎麼辦?根據她多年以來地看劇經驗,就...就...
就裝作自己也看不到。
女人:…….
好蠢。
好在女人對寧安地舉動視若無睹,站在她的身側。
“還真是一對兒不怕死。”
清冷的聲音尖酸刻薄,在寧安耳邊炸開。
寧安眉毛動了動。
她分明聽出了一股子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