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中終於有了些許波瀾。
這個寧安...屢教不改,品行頑劣,朽木不可雕!
兩個字,夾雜着屬於渡劫期的威壓。
強大的駭人。
連天一道人都變了臉色。
然而,那道威壓在寧安的面前消散無蹤,只覺得微風拂面,面上的髮絲都在飄動着。
懷裏的狐狸閉上了眼睛,有些煩躁的甩了甩尾巴。
清虛仙尊……
如今看來,也不算是個聰明人。
煩。
絲毫沒有受到威壓威脅的寧安毫無顧忌地開口:“叫我做什麼?”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她就要跟回去研究人類存亡的大事情了。
清虛仙尊有一絲啞然,看向寧安的目光之中閃過探究。
元樂手背抹着眼淚,淚光之中氤氳着狠意。
“寧安,不要執迷不悟。”天一道人愁的鬍子的都快要掉了。
謝淵握緊了拳頭。
師尊糊塗啊!
執迷不悟的明明是清虛仙尊啊。
寧安眉頭緊皺,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封祁。
封祁就更是無奈。
這段劇情,他想破腦殼都沒有想出來究竟有什麼邏輯。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
寫書要用感性而不是理性,一旦讀者開始思考這本書的邏輯,那也就離涼涼不遠了。
清虛仙尊收回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清冷出現了破碎,個人感情在這破碎之中隱隱約約的滲透出來。
那些不需要說出來就能感受到的厭惡。
讓寧安對清虛仙尊的印象愈發差了。
分明...分明...原主除了打元樂的那一次,再也沒有做過出格的行爲。
“寧安,仙斗大會在即,不要橫生枝節!”清虛仙尊的身子前傾,口氣之中多有不耐,甚至還有威脅。
仙斗大會的名額都掌握在各峯峯主的手中。
“師姐...師姐,只要你乖乖認錯,師尊一定會把名額給你。”元樂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連忙又抽抽泣泣見縫插針的插了這麼一句話。
仙斗大會!
她一定能證明她才配做清虛仙尊的唯一弟子!
來雲都的這些天裏,她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
都是在議論她和師尊。
可是那又如何?
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只有力量才能讓那些懷疑她的人閉嘴!
寧安看着元樂臉上的表情逐漸堅定,終於是陷入了沉思。
怎麼搞?
她怎麼覺得女主說這句話的時候...茶裏茶氣之中還帶了一些...熱血和勵志?
該不會是串錯頻道了吧。
怎麼辦?
【挺好,幹她!】系統覺得自己也熱血起來了。
有鬥志!
年輕真好。
寧安對系統的返老還童表示無語。
等等……
清虛仙尊說的是什麼狗東西?
他好像是在警告她?
【自信點,把好像給去掉】系統無情出聲。
雖然宿主現在和清虛仙尊剛起來可能也很熱血。
但是...宿主修爲太低,人家好像都不太拿正眼瞧她?
寧安冷哼一聲,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
那聲音溫潤如玉,像是和煦春風,帶着陽春三月的溫暖。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門口,兩道紅色的身影出現了。
寧安一聽,鼻子一酸,當即就朝後邊跑去。
“大師兄,他們欺負我!”寧安說的聲淚俱下,然後一頭撲進了雲卿歌的懷裏。
寧安到底年齡有些小,比雲卿歌矮了一截。
撲進雲卿歌懷裏的時候,竟還顯得有些嬌小。
被抱了一個滿懷的雲卿歌有些愣怔,胳膊僵硬的不知道往哪裏放。
懷裏的姑娘的肩膀還在微微顫抖,像是哭的厲害,氣息都有些不順暢了。
小師妹熱情過火了吧。
她們也沒有很...相熟吧?
半晌,雲卿歌臉上的驚愕逐漸消散,試探的拍了拍寧安的肩膀。
“沒事...沒事了……”
寧安在雲卿歌得懷裏笑的花枝亂顫。
誰還沒個靠山了?
清虛仙尊這種上一輩的老東西已經過時了,修真界新的領導者必定是她得大師兄和大師姐!
【……】系統對寧安的想法表示沉默。
可不是修真界得領導者……
那是魔族得領導者啊喂!
站在寧安肩膀上的狐狸完全睜開了眼睛,躁意一點點得浸暈着空氣。
他倒是沒想到。
寧安這性格,也會扭頭告狀?
溫洛言臉上的笑容頗有些僵硬,目光落在緊緊抱着雲卿歌的寧安身上,有些意味深長。
叫的明明是他...卻撲進了雲卿歌的懷裏。
這個攻略者究竟是怎麼想的?
方纔,難道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溫洛言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
封祁看着那邊母慈子孝的好像一家三口,沉默了。
被欺負了?
雖然他始終是堅定的站在寧安這一邊,但是這句話多少有點不真實吧。
他這個小師妹據理力爭,那是一點虧都不喫。
要是修爲沒什麼差別,他甚至懷疑小師妹都能吊打清虛仙尊。?
“來了……”天一道人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有些乾巴巴的說道。
飄渺峯無主,這兩位...早就撐得起飄渺峯的門面了。
新一代的天才中,放眼整個修真界,無人能敵。
總該...是要……
雲卿歌拉着寧安的手,仰面看着高高在上的清虛仙尊,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清虛仙尊端的是什麼做派?”雲卿歌冷聲反問,“代行宗主之責,真把自己當成凌雲宗的宗主了嗎?”
一邊小鳥依人的寧安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大師姐!
說話這麼直白的,非大師姐莫屬。
尖銳的問題被擺在了明面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飄渺峯的人...果然都不好惹。
“呵……”一邊溫文爾雅的大師兄負責恰到好處的來一聲輕笑。
嘲諷的讓人浮想聯翩。
清虛仙尊冷靜的皮囊終於是徹底碎裂了,厭惡和煩躁一起堆在臉上。
“今天的月亮不錯……”天一道人夾縫中生存。
雖然氣氛已經嚴肅到劍拔弩張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嘗試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