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質疑神社，不敬神社的人，都與他們不是一路人，沒必要過多接觸。
涑河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就在前邊帶路。
綿綿也不待見黑煞，且不說她被綁架來這裏，就看他們對神社的態度，綿綿也是完全不屑。
於是綿綿快步跟上了涑河。
寧安跟上去的時候，被人扯住了手。
她方纔怕狐狸衝動，搭在狐狸的手腕上的手一直就沒有收回來。
現在那隻手反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寧安微微一怔，扭頭看向裴懿。
面無表情的少年，動了動嘴，最終皺着眉說了三個字：“別衝動。”
說罷，似是覺得這三個字過於單薄，又添上一句：“別怕。”
寧安：……
寧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裴懿：……
看着少女憋笑的臉，裴懿心中有一絲懊惱，覺得自己說的話也許是多此一舉。
於是嘴脣抿成了一條線，連眼中都多了幾分躁意。
寧安忍住笑意，但是笑意卻從眼角溢出。
“好啦，你也別怕，有我在呢。”寧安聲音輕輕的，像是羽毛撓過心間。
輕於鴻毛，重於泰山。
寧安任由裴懿拉着，自己扭頭跟上涑河的腳步。
扭過頭，臉上的笑意就真的是掩藏不了，順着嘴角一點點向上揚起，蔓延到眼裏，浸潤在心裏。
狐狸真的好可愛啊。
明明衝動的是狐狸好嘛，還要反過來提醒她，她真的很冷靜欸。
*
綿綿一路上都在譴責神社的不好，強烈邀請寧安住在城主府，最好一輩子的那種！
神社...莫來沾邊。
寧安欣然答應了，並且內心激動。
無論卞城樓家如何，有卞城城主這層關係，一切都會簡單一些。
至於綿綿說的其他東西，寧安自從見了拉他們的馬車，就再也沒聽進去了。
“馬？馬妖？”寧安指着馬，朝裴懿那邊湊了湊，踮起腳尖附在裴懿的耳邊，輕聲問道。
總感覺，讓一個能變成人形的馬給她拉車，多少有點……
寧安：……
給人當牛做馬這個成語在妖族難不成真的能實現？
裴懿搖了搖頭：“不是。”
只是普通的馬。
妖族並不等同於動物。
寧安雙眼一亮，輕笑了兩聲：“哈。”
原來她以後還是可以喫麻辣兔頭的！
真好！
￥
“系統，查到了嗎？”
馬車顛簸着朝卞城去，綿綿已經睡了，寧安趴在窗邊看着外邊不一樣的風景，詢問系統。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系統沒什麼大用。
像是系統熟知的劇情，似乎都在偏離方向。
哪怕她沒看過原着，也總覺得發展....有些奇怪。
【查到了！查到了！】系統的聲音十分高昂，像是害怕寧安覺得它沒用一般。
宿主擔心的問題，它也在擔心。
從業多年，像是“智慧灑滿人間”這種沒頭沒尾的主線任務，它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卞城有四大家族，都是妖中貴族】
【梵雷獅王—程家】
【九尾狐妖—樓家】?
【清潭湖妖—溫家】
【容禾貴族—容家】
系統的聲音中帶着一股煩躁，跟平日裏的機械聲音一點也不一樣。
寧安：……
系統果然是老了。
小紅，是要找樓家的嗎？
九尾的話……
她家狐狸根本就沒有九條尾巴，所以那個涑河跟她提起樓家纔會那麼諱莫如深嗎？
寧安眸光頓住，不着痕跡的落在了一邊閉目養神的裴懿身上。
妖族這樣崇尚血統的種族，倘若九尾一族出了個只有一條尾巴的狐狸，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唾罵、詛咒、厭惡、冷落……
寧安不敢想。
【……】
系統表示沉默。
能不能不要在聽講的時候分心！這是它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梳理清楚的勞動成果啊喂！
雙眸微閉的少年，似有所感，睜眼對上了寧安複雜的視線。
褐色的眸子中帶着一絲疑惑，少了些平日裏的冷冽。
寧安把雙臂從窗邊收了回來，朝着少年湊了湊，看了一眼熟睡被顛簸的搖頭晃腦的綿綿之後，坐直了身子，換上一副很正經的表情。
“小紅啊，你超級優秀哦！”寧安一邊說，一邊朝着裴懿認真的點了點頭。
狐狸超級厲害的！哪怕沒有九尾！也超級厲害的！
不需要自卑的！
【……】系統在沉默中冷笑。
真無語。
妖王嘎嘎厲害，會自卑？會在意這種有的沒的？
系統就覺得世界對它充滿了惡意。
裴懿：……
少女的聲音好聽，像是山間清風，水流叮咚，清脆中帶着無盡的生機。
這麼近，這麼輕，聽的他心頭顫動。
但是...
雖然但是……
裴懿看着嚴肅的寧安，忍住了想翻一個白眼的衝動。
這小姑娘確實是...經常腦幹缺失。
“嗯。”
好久好久，完全沒看懂寧安表情的裴懿並不想讓空氣就此沉默，於是不鹹不淡的輕哼一聲，算是對寧安這句話的迴應。
摸不着頭腦，但是寧安的眼光確實是不錯。
優秀這兩個字，從進入南靈山開始，他都已經聽爛了。
寧安：……
她也摸不清楚狐狸的想法。
她會不會太沖動了？
這樣說話是不是不夠委婉，會不會勾起狐狸的傷心事？
唉...都是她的錯。
【……】系統覺得沉默是今天的基調。
這倆人，好像腦電波都不是連在一起的，聊天聊了個寂寞。
於是馬車中又陷入了沉默。
【好了，現在話題能繼續了吧】系統暗戳戳的暗自得意，故作深沉的問寧安。
寧安：說。
【…….】
本來它有好多話想說，現在它就想說六點……
什麼態度啊！
【神社在卞城及其周邊，都有着極其強大的威信，擁有大批信徒】
【神社代收各種稅，在這片地域有說一不二的權力】
【哪怕是原生貴族和城主，都不能完全與之抗衡】
寧安看着窗外滑過的風景，已經漸漸的開始有些零零散散的房屋村舍。
【綜上所述，我覺得，剷除惡勢力中的惡勢力，多半就是指明月神社】
【元芳，你怎麼看？】
寧安一個激靈。
好傢伙，系統玩梗，還真是一點都不適應。
她怎麼看？
看法一致。
只要能揭穿神社之人修士的身份...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看那個祭司槐喜的模樣，顯然沒有認出她。
一隻都有追殺，難不成內部還沒有資源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