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五人緩緩登場。
看到Icarus出場,整個錄影棚噓聲一片,比韓瑛唱歌車禍時還要熱鬧。
一大批現場評委,都因爲受到網絡上的負面新聞影響,開始喝倒彩,甚至小聲咒罵着;還有一部分評委也在準備喫瓜看戲,不停的起鬨。
僅僅有一小撮人要不是Icarus的粉絲,要不就是不參合這些事的純粹的音樂愛好者,還鼓着掌表示鼓勵。
而在當大家看清楚,楚漾抱着貝斯站在一旁,主唱位居然變成了白棠時,現場更加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好奇了起來,談論着換主唱的用意,難道這幾個少女真的準備要和韓瑛開撕?
想到這個,評委們也都期待了起來。
休息室裏的韓瑛,此時既興奮又忐忑。
興奮的是她沒聽過白棠唱歌,倘若白棠唱的比她還要差,甚至是在舞臺上出醜的話,必然導致惡評無數,這是她最想要看到的結果,不僅能合情合理的比Icarus排名更好,更能夠滿足她變態陰暗的慾望。
而忐忑的也是她從沒聽過白棠唱歌,萬一白棠唱功真的很好,再加上楚漾給她寫一首適合的好歌,把她碾壓掉的話,那麼對韓瑛自己也有一定的輿論影響。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接受自己在唱功上被白棠超過。
休息室裏的其他歌手們也都好奇的等待着,楚漾的唱功她們是知道的,絕對的大師級。
可白棠之前一直都很高冷,連話都很少講,忽然作爲主唱怎麼能讓人不感到詫異。
白棠站在麥克風前,淡淡的說出出歌名:《再遇見》。
彷彿一陣寒氣席捲開來,原本嘈亂的議論音量驟減,瞬間變成了竊竊私語。
“再遇見?”好像別有深意啊。”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這期能遇見韓瑛?”
“應該是巧合吧,不過這歌名確實應景。”
“會不會在舞臺上撕起來?那可就好看了。”
休息室裏的慕婉檸,本來也有些好奇,他們會不會是因爲早就知道這期韓瑛要來,才準備的歌曲。忽然想起蘇橙那個熟悉的滑稽眼神,聯想到自己剛纔演唱的歌曲:“難道連我也有份?”
韓瑛此時卻更加惴惴不安,當前的情況,再加上這個歌名,大家無論如何都會把這首歌與自己聯繫起來。
只能希望白棠唱砸,或者這首歌裏沒有內涵她、甚至直接攻擊她的元素,只是一首普通的歌吧。
悅耳的前奏響起,雖然沒有時間排練,但是楚漾爲了應對這種情況,本來就簡化了編曲,現在的編曲簡單了不少,大家演奏、配合起來遊刃有餘。
[只一年的情節,像大雨匆匆打擊過的屋檐。]
[還凌亂的房間,像吉他用力刷錯幾個和絃。]
[時間過了幾年,我想我們都忘了彼此的臉。]
[難道這叫有緣,我沒想過我們會再遇見。]
白棠一開口,所有人都有一種“如聽仙樂耳暫明”的感覺。沒有人能想到,白棠唱歌居然會這麼好聽,如甘冽的泉水,似清風掠過心頭。
韓瑛本來聽到白棠的歌聲時,已經燃起熊熊嫉妒之火,但轉念一想又自我安慰起來:“你唱的再好,也很快就要被封殺,最後笑到最後的還是我…”只是手中被捏緊的抱枕表示着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爲自我安慰變得很好。
白棠面無表情,繼續唱着:
[忽然之間,你忽略的我忽略的所有細節。]
[當初的猜疑好奇愛恨癡嗔卻已走遠。]
[忽然之間,你發現了我發現的所有改變。]
[當初的微笑眼淚喜怒哀樂都已拋在昨天]
歌曲依舊是那麼好聽,帶着“Icarus出品,必屬精品”的標籤。
可是,這首歌裏好像並沒有什麼好事者所期待的,影射甚至攻擊韓瑛的元素,反而帶有一種豁達、釋然的意思。
聽到這裏,感受着歌曲的韻律,大部分評委也都認爲這首歌與韓瑛沒什麼關係了。
“歌寫的這麼好,唱的也這麼好,人卻那麼…可惜了。”
“本來還以爲要膈應韓瑛一下的,就這樣結束也太無趣了吧。”
“你覺得他們現在有唱的這麼豁達嘛,我反正覺得他們後面肯定要搞事。”
“肯定是巧合啦,人家本來準備好發表自己的態度而已,誰知道節目組把韓瑛叫過來炒熱度。”
……
間奏過後,白棠再次開口:
[那一年的蛻變,像手術拿掉塞住心上的繭。]
[還疼痛的感覺,像傷口總得需要時間復原。]
到第二段主歌唱完,幾乎沒有人認爲這首歌與韓瑛有關,相關的討論也都停止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的欣賞起了歌曲。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但作爲評委多少還是要有一點專業度的。特別是白棠的音色唱起歌來別有韻味,絕對是一番美的享受。
韓瑛坐在休息室,看着屏幕冷笑着,幻想着一會兒Icarus排名在自己後面時,她們美麗的臉蛋上會是什麼表情。
越想越覺得痛快,在臉上凝成一抹猙獰的笑意。
就在此時,正在演唱着的白棠,把麥克風從麥架上拿了下來,轉而看向了旁邊的攝像頭,歌聲雖然依舊動聽,但也更加寒意逼人:
[而你,在離開我之後全沒有改變。]
[而我,在離開你之後就一直往前。]
原本豁達的意境急轉直下。
“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這裏的“你”和“我”在講誰不用我多說了吧?”
韓瑛額頭也滑過一絲冷汗,“離開我之後全沒有改變”這句,讓她想到了之前的舞臺車禍,面色鐵青。“離開你之後就一直往前”更讓她聯想到最近Icarus的爆火,一時間險些失態。
可舞臺上的白棠並不會理會其他人的想法,她想要代替蘇橙,把這段時間蘇橙所受得委屈,全部通過歌聲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