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高大壯碩，油亮長辮上掛滿鈴鐺，一雙杏眼正盯着自己的丈夫卓戈卡奧，她咬着牙繼續撕下馬心，使勁吞進喉嚨。
“希望她不要吐出來！”看着妹妹丹妮莉絲艱難下嚥動作，同樣一頭銀髮的韋賽里斯擔心的對旁邊喬拉說道。
她不在乎丹妮莉絲會生兒子還是女兒，也不在乎他健不健康，他只在乎卓戈卡奧滿不滿意，會不會信守承諾幫自己攻打維斯特洛。
喬拉看着圓臺上不斷吞嚥馬心的丹妮莉絲一臉欣賞，他沒想到還算是小女孩的她會這麼堅強。
丹妮莉絲手中馬心越來越少，周圍老嫗的呼喊聲越來越大。
韋賽里斯早就受夠了這些吵鬧的聲音，如果不是顧及卓戈在場他都想立即回到自己帳篷摟着丹妮莉絲的女僕多莉亞好好睡一覺。
“他們在鬼喊什麼？”韋賽里斯不耐煩問道。
“他們在說丹妮莉絲肚子裏的是男孩，是王子，正騎着駿馬馳騁。”喬拉毫不在意韋賽里斯陰沉的臉色，微笑着在那解說。
“我纔是王子，那個只是雜種！”聽老嫗那麼稱呼丹妮莉絲的孩子，韋賽里斯不屑說道。
喬拉早就習慣了韋賽里斯的驕傲自大，沒做理會，任他在那自言自語。
場中老嫗的喊叫聲一次比一次高昂，丹妮莉絲手中巨大馬心也漸漸消失。
當她吞下最後一口差點吐出來的馬心後一名滿臉褶皺的老嫗來到她面前大聲問道：“騎着駿馬的王子叫什麼名字？”
丹妮莉絲用早已被女僕訓練數十遍的多斯拉克語喊道：“他叫雷戈！王子雷戈！”
“雷戈！”
“雷戈！”
“他叫雷戈！”
老嫗和周圍的多斯拉克人齊聲高喊。
…………
君臨西面雄獅門外，一輛農用馬車緩緩向大門走來，馬車上除了車伕還有五六個大木桶。
馬車進入君臨後沒走多遠就停在了一處小巷口。
年近五十的車伕卡特從馬車上下來，往小巷溝槽內看了看，又聳了聳鼻子，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來到相鄰小巷，又使勁聞了聞，還是不太滿意，繼續沿着大道去往下一個小巷。
卡特就這樣連過四個小巷，纔在維桑妮亞高丘旁停下來。
從馬車上取下一條麻布，用身旁水壺倒了點水將麻布打溼，圍在了臉上。
接着從車上搬下來一個木桶放在小巷溝槽旁，拿起準備好的大木勺伸進溝槽內污濁糞水中，舀起一大勺小心往木桶內倒去，生怕糞水濺到身上或臉上。
數十勺下去，糞桶漸滿，卡特挪動糞桶試了試又添了幾勺，蓋上桶蓋，抱起木桶搬上了馬車。
木桶放好，打開木蓋，他繼續彎腰舀起糞水往桶內添加，來一趟不容易，必須要加滿。
卡特的奇怪行爲立即引起了周圍住戶和行人的注意，他們不明白卡特爲什麼會收集骯髒的糞水。
君臨老舊的下水道根本無法排出五十多萬人口的生活廢水，而且很多下水道堵塞無人疏通，也只有紅堡內下水道大部分完好。
其他地方就形成了現在隨地大小便，污水橫流的現象。
君臨每個小巷邊沿都挖有一個溝槽用來存蓄污水和糞水，邊積存邊蒸發，溝槽深度勉強能做到惡性循環。
可是幾天前的比武大會將溝槽早就填滿還外溢到了路上。
讓早已習慣惡臭的居民也有些受不了，他們沒想到今天就看到了清理糞水的人。
卡特舀了二十幾分鍾，將六個大桶全部裝滿密封，看了看天色，打算在天黑之前再拉一車。
拉着滿載而歸的糞車穿過小巷，路上行人唯恐避之不及，比比武大會時奈德侍衛隊長喬裏開道效果都好。
看着從面前駛過的馬車，周圍人都想不通卡特馬車上到底拉了什麼，簡直比屎尿還臭。
他們不知道那是發酵了不知多少天的屎尿，味道自然更重。
走到雄獅門，守門的金袍子遠遠就聞到了臭味，趕忙遠離了城門，還不忘好奇喊道：“你到底進去拉了什麼東西這麼臭？”
“拉的屎！”卡特如實回答道。
“你想找死嗎？”問話的金袍子愣了一下獰笑道，還以爲卡特在消遣自己，手扶劍柄作勢就要去找卡特麻煩。
卡特這才反應過來金袍子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可轉頭一看身後他只能爲難說道：“大人，我馬車上的確拉的是屎啊！”
金袍子看着卡特表情也反應了過來，那麼臭除了屎還能是什麼？心裏更加好奇，“你剛纔進去就是爲了拉這個？”
卡特怕金袍子因爲剛纔的話再爲難自己，實話實說道：“我拉它回去施肥。”
“這個也能施肥？那種出來的東西能喫嗎？”金袍子喫驚問道。
“牛馬糞可以，人……”
“那兩個能一樣嗎？你往哪拉？”卡特還沒說完就被金袍子打斷。
“我住在河間地。”卡特回答。
“趕快走吧！臭死了！”卡特剛說完，金袍子就不耐煩揮手驅趕。
說完又對身邊同伴說道：“誰吃了他家菜誰倒黴！”
同伴點頭認同，等卡特馬車走遠，兩人才又回到城門邊。
沒有在乎身後金袍子議論，卡特急忙趕着馬車往外走，邊走邊心中譏諷兩名守衛不識糞水的好處。
在阿奇爾和亞伯將腐熟的肥料施進田地後消息就很快傳開。
看到腐熟後幾乎沒有什麼臭味的肥料，就算施進田地的肥料還沒有起作用，村民們就已經對它的肥力信心十足。
卡特在蒐集完自家周圍屎尿後就將眼睛瞄向了它們最大產地君臨，蒐集幾個酒桶後他就趕了過來。
趕着馬車心中正想着回去後在哪多挖幾個堆肥坑，卡特忽然看到前方黃金大道上正走過來一駕馬車，車上也只放了幾個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