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輩子,秦嵐是做不了秦家的乾女兒了!
就算是秦家願意,秦嵐那可憐的自尊心也不會允許。
*
送走了秦嵐,秦迪纔回到東廂房秦承就回來了,而且還是帶着東西回來的。
門關上,春杏被秦迪叫去跑腿,秦承則是將收集到的東西連着包裹一起放置於桌上。
只是一眼,秦迪便瞧出了不同,心中的猜測也似是得到了印證。
打看到秦嵐那張臉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不是因爲其他,就是因爲表情。
面相這種東西是需要和神情一起看的。
若是平常的人,哪怕是面癱,也該有他們專屬的表情,但是秦嵐的表情,她看不透。
就好像那女人無時無刻都能夠保持一副萬年不變的神情,就算是有變化,那也極其細微,皮不動,情也沒動。
她就像是個無喜無悲的娃娃,讓別人壓根從她的臉上就捕捉不到什麼東西。
而再看向秦承帶回來的東西,這不就是現代一種名爲硅膠的東西嗎?
微眯着眼,她沒有上手去摸,但是就這麼看着,都覺得,確實很像,再回想起她在那桌子邊角那個角度看到的皮,分明就像是臉皮!
“沒有讓人發現吧?”視線轉向秦承,其實她的本意就是讓男子去查查,倒是沒想到這人如此厲害,直接進到了裏邊將東西取了樣本出來。
她分明記得那秦嵐是上了鎖了,所以她還叮囑了他若是實在沒法子便算了。
搖了搖頭,秦承依舊一身的黑,臉上還帶着那副面具,“去的時候應該是沒被人發現。
但是那女人回去了應該就能發現,因爲我把她那鎖毀了。”男人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秦迪:“!?
......”得,她真是高看了人家,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是鎖沒壞,丟了東西,秦嵐細心的話應該就也能發現。
反正是遲早得打響的鬥爭,這麼一來,也算是她先主動發起了進攻。
收好了桌上的東西,秦迪抿了下脣,對着秦承吩咐道,“將東西放好,晚上的時候同我一起去找先生看看。”
東西交由秦承,此時她最關心的還是這玩意到底是怎麼製成臉皮,還能製作得那麼相像。
若是現代,用硅膠實現換臉,那完全有可能,但是秦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知道。
......
是夜,文溪齋
李柳清纔剛回屋,秦迪便收到了消息也過去了。
“春杏,你在外邊守着。”只是交代了一句,秦迪手一揮,秦承跟在了她的後邊,春杏則是看着兩人進去然後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邊。
*
“就是這個了,先生有何高見。”說了下自己的猜想,然後秦迪便在李柳清思慮萬千的狀況下示意秦承將東西打開放在了八仙桌上。
手在裏邊的東西上扒拉了一下,李柳清面露難色,擦了擦手,然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逐漸趨圓。
“小姐,你這麼一說的話,我似乎真想起來了。
只是說,此法要求極高,稱之需要扒皮抽筋,而且還只有西南流域的隱匿家族纔會,恩......
總之,我當時看也只是當做了民間話策子看的,根本沒去深究,難不成,這就是......”
仔細回想着和秦嵐打過的照面,不多,只是遠看着確實和秦迪很像。
她之前一直懷疑這也是秦家的小姐,倒是沒想到會是易容。
如此完美地易容了這麼多年卻無一人發現,那這人是得有多大的毅力和耐心啊!
擔憂地看向了秦迪,她一刻不敢歇,“小姐,若真是如此,那這事必須查,而且刻不容緩。
一刻不知道那人的意圖到底是何,一刻就不能鬆懈,而且最近小姐也該着重注意自己的安危了。”
那雙透亮的眸子嚴肅地盯着秦迪,李柳清這麼說當然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這件事怎麼想怎麼怪異,而她一直以來又都是那種未雨綢繆之人,她不敢輕視。
況且就如今的狀況,這秦嵐都已經給秦家送起了豆腐想着法子討好秦夫人和秦老爺了,取代秦迪不就是時間和機會的問題了嗎?
輕斂了下眸子點了下頭,“先生,我清楚你的意思,但如今我們有所發現,就是主動方,我若不做誘餌,魚兒怎會上鉤?
就是麻煩先生這段時間多費費功夫,看看能不能找出與其相關之法,起碼,找到法子拆穿她的易容,我不信她那易容之術一點破綻都沒有。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成不了真,只要我們能夠掌握她的術法命脈。”堅定的眼神,冷而清甜的話語,這纔是她印象中的小姐。
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姐放心,我就算是不眠不休,也一定會去查找看看,若是能夠找到破解之法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我們就撕了她的臉皮。”
如此彪悍之話從李柳清的口中吐出,秦迪略勾起了脣,星眸微轉,心中如沐暖流。
身邊這麼多願意幫助她的,她又有何虛的?
秦嵐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三個臭皮匠還賽過一個諸葛亮呢。
東西保留在了李柳清那裏,幾人說好後秦迪便回了東廂房。
夜,靜悄悄的,提燈的丫鬟在前邊帶着路,院中花園的燈盞一閃一閃地冒着光,蟲兒也蜷縮在花枝微蓋了葉裳。
......
翌日清晨,天剛破曉,一隻鳥兒撲騰着翅膀在微風中輾轉了一圈從一棵樹轉到了一棵樹落下棲息。
秦迪在房中用着早膳,一碗銀耳桂蓮粥,旁邊放着點小菜,看着青紅相間。
“嗷嗷嗷,嗷嗚嗷嗚。”才聽到幾聲連綿的嚎叫,女子隨即便感受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迪兒。”貴婦的聲音落下,親切地呼喊着她的小名。
放下了手上的銀湯匙,側過身,女子旁邊的小菜盤子上還落着一雙銀筷,筷子的上邊雕刻着飛舞的青鳥,栩栩如生。
“孃親,你怎麼來啦?呀,還有毛球,毛球快過來。”清甜的聲音,秦迪的臉上揚起了笑,伸出手示意蘭茜腳下的狗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