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那麼多的經驗教訓告訴她,女子就該當自強,若是真如其他家族裏邊的小姐一般磨平了性子,連興趣愛好都一樣了,那哪裏還有她自己的本性了?
她是疼愛女兒的人,她不信有人會比她更疼愛秦迪了。
所以她也絕不願意自己捧在掌心上的明珠被別人戲耍、欺騙。
拉着秦迪的手,蘭茜的眸子流轉在了不遠處兩個男子的身上,防老鼠狼般地盯着那兩個人。
那兩人估計也是被秦母那近乎要喫人的眼神嚇着了,微不可見地向後退了一步,明明沒幹什麼卻也被盯得有些心虛了。
“這兩位是?”眸子終於再次轉向了秦迪,蘭茜的手是示意的他們的方向。
見秦母如此秦迪也是微微一笑,“孃親,他們啊,我路上遇到的,也還不知道身份呢,這不是事態太緊急了嘛?就也沒來得及多問。”
小臉一抹撒嬌之色,秦迪抓着蘭茜的手腕依舊沒有放開。
“不知道,不認識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兩個人,這模樣不就是等着人家自己介紹嗎?
他們秦府雖不是什麼京城的大家族,但是在汴京,這可是他們的地盤吶。
只見兩男人對視一眼,隨即紛紛向着蘭茜俯身拱手,“秦夫人,在下軒轅陌。
聽聞汴京秦府家中的大小姐建了一造紙廠,這爲京城可是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此等人才,自然是心生好奇,遂來瞧瞧,絕對沒有惡意。”
軒轅陌的話才完,秦母眯着眼睛,軒轅?這不是皇室的姓嗎?普通人家的老百姓可是不能用的呢,難不成?
蘭茜還沒有多想些什麼,隨即粉衣男子也是立馬自證清白。
“在下錢多多,父親是錢氏錢莊的掌櫃,想必秦夫人應該認得。
此時前來是爲了感謝秦小姐爲父親出的謀略,很是管用,父親還說,若是有空一定要請秦小姐過去喫頓飯以表感謝之情。”
看着兩人,秦迪哪裏知道那麼多,輕眨了下眸子,所以,這都是來找她的?
可是她貌似也沒做什麼吧?不過是提供了些小小的建議......
輕輕地笑着,秦迪見三人的眸子全部轉向了她,遂也是不好意思地一手撓了撓後腦勺。
“當不起當不起,只不過是小小建議,能夠幫到大家便好。”秦迪輕笑着,她着實沒想到她這似乎就已經有了點影響力。
不過他們這麼一說她也是心裏瞭然他們估計是來幹什麼的了。
說什麼好奇?怎麼可能,肯定是有事要談,不然沒必要特地過來找她。
可能是終於相信了兩人的說辭,秦母也是輕點了下頭,但手上卻是反過來抓住了秦迪的手。
感受到了秦母依舊還存在的防備,秦迪倒是也沒多說什麼,就任由秦母牽着也不多說,畢竟比起他們,她更尊重秦母的想法。
“既然如此,想必兩位也是有事要談,要不現在去大廳坐坐?”直接發出了邀請,秦母其實在遇到很多事的時候都有着自己的絕對判斷和掌控權。
總不能強迫人家說,她也不願意呀,她尊重秦母,從她穿書過來一直便是如此。
紛紛附和表示同意,秦迪被秦母拉着,幾人直接向着大廳去了,秦母的丫鬟在前邊帶路,兩個男子跟在後邊。
秦迪沒想到秦母壓根沒去看她帶回來的人,想了想,還好沒去看,不然她也不知道秦母會做什麼樣的決斷。
想着春杏在那邊照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大廳
剛剛示意兩人坐下,秦母和秦迪已經先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丫鬟也乖巧地端上了茶水和糕點上來,招待客人的禮數蘭茜可是從來沒少教過下邊的人。
道了一聲謝,丫鬟放好東西后也是緩緩退下,有的退了出去有的則是退到了蘭茜的身邊角落處。
看着兩個男子,尤其是有着軒轅姓氏的,蘭茜自婚後便幾乎沒有聽過皇宮的事情了,天高皇帝遠的她在宮中也沒什麼知己好友,早就不知道宮中是怎麼情況了。
更不知道這軒轅姓氏的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反正她是不想秦迪跟皇家的人關聯上,那規矩多的地方,天生自由散漫的人是肯定習慣不了的。
哪怕是她之前被太后接進宮的時候也是在先前學了很多的禮儀的,那過程痛苦程度壓根不用多說,反正她是再也不想體驗的了。
微微勾起的嘴脣,眼角帶着笑意,但是皇家的人怎麼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秦母深知此理,嘴中也是道。
“二位從京城而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甚是辛苦吧?若是特地過來找迪兒的話,你們大可直接跟我談,小女還小,此時還不是很懂事,怕衝撞了人,二位覺得呢?”
輕輕地笑着,蘭茜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精了,多少該有點道行了,壓根不給兩人多說的機會直接先發制人。
但事實上要找秦迪的事如何找秦母呢?
軒轅陌和錢多多顯然也是感受到了秦母莫名的抗拒,那或許也可以稱作爲敵意。
輕扯了扯脣,軒轅陌一個咧嘴的動作隨即臉上又呈現了一副笑容,只是可能由於是出現在他那張臉上,所以怎麼都覺得有點痞氣,“秦夫人可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
秦小姐看着並不像是一個不能自己做主的人,更何況我們還沒說什麼呢,秦夫人不用如此。”
軒轅陌覺得自己差不多看到了問題所在,事實上也確實就是如此。
錢多多坐在一旁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瞧着,他跟軒轅陌比起來看着可要高冷多了。
儘管穿着一身騷氣的粉色,長着一張堪比女子乃至可以說是禍國殃民的臉蛋,性子卻是完全跟他的長相不一樣。
也不知道秦母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想證明些什麼,只見她看向了秦迪,“迪兒,你說呢?孃親可以爲你代爲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