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邊喝茶一邊等人。
他等的是趙婧珂。
原本他的打算是將自己的需求告訴趙寶山那邊，後續有什麼疑問再聯繫即可，可誰能料到趙寶山居然貼心的將趙婧珂安排了過來，負責對接與他有關的一應事項。這讓他感覺很不好，出於本能的想拒絕，可趙寶山一句：“既然是服務，那就要做到位，讓顧客感到滿意，而且這樣做會更方便，更省時間。陳先生也不想再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上邊消耗時間吧？有什麼事情，吩咐趙經理做就好了...”讓他放棄了拒絕的意圖。
他不是傻子，趙寶山話裏的潛臺詞他不是聽不懂，再考慮到兩人相同的姓氏，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還沒辦完事，就免不了要跟趙婧珂接觸，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會是這樣的格局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銀行有人好辦事嘛。再退一步講，只要能保持距離，權當交個朋友也不錯。如果實在被捲入到麻煩裏邊，那把話說清楚了就是，大不了就開戰唄。
趙婧珂於半小時後準確出現。
和剛纔見面時截然不同，她現在是針織開衫加牛仔褲。若不是知道她是銀行的vip高級客戶經理，憑她現在的穿着，再加上精緻的五官和勻稱的身材，簡直就是流行雜誌的封面女郎。
“別意外，這纔是我私下的樣子。銀行的規矩就那樣，統一着裝，職業標準，一點都不自在，這次託你的福，可以早點下班了。”發現陳凡的目光被自己所吸引，趙婧珂滿意的笑了起來，“銀行這邊約好的寫字樓中介需要一段時間準備相關資料，晚一點才能趕過來。正好趕上午飯點，我請你喫飯吧。”
她還說，“當然，你也別指望我能請你喫什麼貴的或特色料理，我請不起。”
也不問我同不同意就擅自決定，這姑娘的性格還真是自來熟。
不過，看在你是美女，今兒還要爲我服務的份兒上，就同意了。
“沒關係，我都可以。”
“你還一點都不客氣啊，明明都那麼有錢了。”
“那你可以去找你們行長報銷，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吝嗇的人。”
“他？”趙婧珂哼了一聲，“我跟你講，他這人老吝嗇鬼了。”
陳凡聽了發笑：“就不怕我打你小報告？”
“什麼嘛，你這人一點真小氣。”
“別抱怨了，快決定喫什麼吧。”
不久，兩人到了一家日料快餐店，裏邊人挺多的，排了有一會兒纔等到位置。
“我要1份牛肉燒飯，再加1份章魚小丸子，你呢？”
“跟你一樣吧。”
“那再來一份超大碗牛肉燒飯，1份章魚小丸子。謝謝。”
看着貼心把標準碗換到超大碗的趙婧珂，陳凡忽的笑了出來，注意到這幅表情的趙婧珂就問了：“你笑什麼？”
“我們才認識一個上午不到，你對我就擅作主張了兩次。”不知道爲什麼，他還不反感。
趙婧珂愣了一下，尋思着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反感了？可瞧這人的表情，也不像是！聽起來更單純的像是一種吐槽，於是不想浪費腦細胞的她乾脆喊道：“你就慶幸吧，這還是我第一次請人喫飯。”
“好好好。”陳凡一口氣三連叫好，配合的露出我很榮幸的表情，看的趙婧珂直翻白眼，頓顯風情。
坐到座位後，看着對面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趙婧珂心知對方應該猜到了些什麼，刻意在與自己保持距離，卻也不生氣，而是在工作人員上完餐後，快速的解決掉，然後找了一家咖啡館，一邊等寫字樓中介的到來，一邊拿出筆記本，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關於你註冊公司的事，先跟我透個底，公司註冊的名字叫什麼？”
公司的名字跟你這個人看起來一樣平凡呢。
趙婧珂沒問你的公司名字不像有些人那樣非要講究意境什麼的，又問道：“性質呢？是股份有限責任公司？還是一人有限責任公司？或是個人獨資？”
“一人有限責任公司。”他沒有合夥人，自然也就沒有股東，最好的選擇就是這個了。
“註冊資金呢？”
“暫定1個億，等以後公司資質提升，再追加註冊資金。”
趙婧珂不覺得這個金額有多大，她知道陳凡的平凡資本是要兩條腿走路的，僅僅一個二級市場根本滿足不了其胃口，所以還盯上了一級市場。雖說有關部門對私募基金的資質審查極爲嚴格，特別是針對一級市場股權的投資，要求實繳資金，可她一點都不擔心，因爲眼前這人的賬戶裏邊現在就躺着81億，若是單純的喫利息太不划算了，肯定是利用起來最好。
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她才合上筆記本說：“有關私募基金牌照申請的標準，我想你也清楚，註冊資金目前是沒問題了，辦公場所很快也可以確定下來，但要求的至少有三名或三名以上的高級管理人員具備基金從業資格，這件事目前還沒確定，你打算這麼做？”
“挖人唄。”
趙婧珂險些無語：“你當這些人是大白菜啊，想挖就挖。”
陳凡卻一點都不心虛：“這不有你們銀行嘛，實在不行你們就借給我仨基金經理，等我找到人了再給退回去。”
趙婧珂聽不下去了，白眼道：“虧你真敢想啊，你當銀行什麼了，真以爲事事都得幫你辦好啊！再說了，哪有把人借走了再擇機退來的道理，你這不是再打他們的臉，打銀行的臉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借，只能從你們那兒挖了，是吧？”
“您可真是個大聰明。”
陳凡只當是誇獎，而不當做是嘲諷。他笑着說：“銀行每年推出的自有產品也不乏少數，但你們卻都能消化掉，沒便宜給外人，想來人才肯定不少。既然多三個不多，少三個不少，那我也就一事不勞二主了，怎麼樣？”
“我幫你問問。”趙婧珂沒大包大攬的說肯定能成，畢竟銀行也對人才重視的緊，她總不能挖自己人的牆角，胳膊肘向外拐吧。
“好。”陳凡也放話了，“實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名聲掛出去，就不相信人才不往我的碗裏跳。”
趙婧珂：0.0？
她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
陳凡的名頭現在在國內金融圈很是響亮。
主要是他太能賺錢了，能從鷹醬的嘴裏搶到肉喫。國內有這個想法的人倒是不少，但能成功的卻寥寥無幾。
又恰恰金融交易市場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成功的地方，更是最能讓人生出成就感的地方，只要陳凡振臂高呼，營銷跟上，雞湯管夠，門徒三千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到時候再來幾波騷操作，冠上諸如‘金融天才’‘東方巴菲特’‘期貨之神’這樣的頭銜，還不得爭着搶着要到碗裏來？
光是想想，她都已經浮想聯翩了。
這要成了現實，還不得熱血沸騰跟打了雞血一樣？
陳凡似有感應，擡眼迎上某人的目光，脣角微微翹起。
不好意思，搖人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