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老人家自己女兒的案子懸而未決,他喫不下睡不好了這麼多天,不就是想等一個結果嗎?
可是,顧西辭其實還是有所猶豫的。
見顧西辭猶豫不決,老首長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說:“你別怕,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能夠接受,畢竟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這許多年我都過來了,難不成還能栽在今天嗎?”
聞言,顧西辭這才點了頭,說道:“目前來看,結果可能不太樂觀。”
“不太樂觀,是什麼意思?”姜薏站在一旁,忍不住接話。
崔姨聽到這件事後,也馬上調小了電視的音量,等着顧西辭口中的下文。
顧西辭低頭看着咖啡杯裏自己的倒影,有一瞬間的恍惚。
而後,他說:“即便案子有了新的疑點,可證據鏈依舊是不夠充足的,所以,很難下結論。”
“可是,霍曼明明都已經交代了,是她脅迫溫歲寒替溫可凡瞞下了事實,這難道還不算是證據嗎?”姜薏的情緒難免有些激動。
顧西辭看了姜薏一眼,搖了搖頭:“姜薏,你要知道,警方是不會根據情緒斷案的,而且,這案子的關鍵也根本就不在霍曼身上。”
姜薏不解,還要開口,卻被老首長的手勢給攔住了。
老首長虎聲對姜薏說:“你讓西辭說完,有問題也等他說清楚再問,別打斷他。”
聞言,姜薏只好噤了聲。
還有,再說霍曼。霍曼雖然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引發媒體關注,讓這個案子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可是,如果沒有溫可凡殺人的證據,那麼霍曼脅迫溫歲寒包庇兇手一事,本身就不能成立。”
顧西辭看着臉色急劇變化的姜薏,說:“姜薏。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事實如此,如果一直找不到溫可凡殺人的證據,那麼這三個人,便無一人有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姜薏懂,卻無法接受。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顧西辭說:“就是溫可凡當時的精神狀態問題……我想你們應該清楚,如果溫可凡的精神分裂症狀當時正處在發病期。那麼,即便是她親手將姜矜阿姨給推下大橋,造成姜矜阿姨的死亡事實,那麼根據律法,她也完全可以免於刑罰……”
老首長聽的默不作聲,一臉絕望。
顧西辭看了看老首長,又看了看姜薏:“所以,這個案子的走向就像我之前所說,並不樂觀。”
對於這樣的結果,其實老首長是想過的。
畢竟,就算姜矜的死真的是溫可凡所爲,卻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溫可凡的精神疾病,就是逾越不過的界限。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白死,卻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