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的確是幫祝英隱瞞了一陣子事實的真相,可他到底也沒做什麼傷害姜矜的事,這件事說破天去,也只是顧西辭想要保護祝英的結果。
可一旦被祝英牽連,顧西辭的前途也算是儘可毀去了。
祝霜華從未幫兒子做過什麼,這天底下她最虧欠的也是自己的兒子。
哪怕她知道於三觀上,她不該袒護顧西辭。
可於情感上,她卻怎麼都做不到親眼看着兒子被人毀掉。
祝霜華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我去做,我帶消息給祝英,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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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祝霜華給姜薏講了一件她小時候的事。
祝霜華說:“那個時候,你也才7個月不到,你母親因爲生活裏的一點小事,和你父親吵的不可開交,兩個人針鋒相對,卻忘了你已經會爬會坐了。你一個人從牀上掉落,硬是一聲沒哭的爬到客廳。剛巧你父親爲了泄憤,砸碎了一個古董花瓶,許是也沒看到你爬出來,那個花瓶就那麼朝着你丟過去了……”
姜薏並不知道這件事,只安靜的聽着。
“那個時候,我和季美疏一同趕過去,剛衝進屋子裏,就見到你母親的手在流血,我性子軟,見到這個場面以爲你母親被你父親打傷,衝過去抱住你母親就哭,可你母親卻半滴眼淚也沒掉,她把你緊緊的護在懷裏,眼神裏全是堅毅……”
姜薏沒明白祝霜華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意圖是什麼。
祝霜華這才搖了搖頭:“並不是那樣的,你父親只是氣急了,想摔花瓶泄憤,哪知道當他把花瓶丟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你的存在,等他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那花瓶碎在了你的身旁,碎裂的瓷器劃傷了你的小臉,好在劃的傷口不深,只是破了個皮,你母親見狀瘋了一樣的撲過去,一腳踩在碎瓷片上,整個人摔倒在你面前,手背也被碎瓷片給劃傷,流了不少的血。”
姜薏不語,從車內的後視鏡裏看了祝霜華一眼。
而祝霜華卻說:“我說這件事,並非是想挑撥你與你父親之間的感情,你不要誤會,說到底你父親也不是有意爲之,事後也自責了很久……我只是在感嘆,你母親當時的護犢之情,她那樣堅毅的眼神,我至今仍舊記憶猶新,她是在用性命護着你。”
聽到這裏,姜薏笑了,聽着很暖心。
她說:“我現在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能想象出當時我母親爲了護住我的心情,父母之愛子,大多都會選擇這樣做的吧,換做是我,我也一樣會的。”
祝霜華也不看姜薏,而是兀自點了點頭。
她自言自語地說:“是啊,父母之愛子都是一樣的,我又何嘗不是呢?”
姜薏笑了,沒說什麼。
祝霜華這才伸出手,在姜薏的頭頂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她說:“小薏,你要體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