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忘了，金瑞根本什麼都聽不見。
張乾繼續逼近，對她說：“我姑姑這一輩子都在爲了沒有孩子而自卑,唯一的一次機會，卻又葬送在了你的手裏，可你呢？事後你是怎麼報答她的？就是懷上我姑夫的孩子嗎？”
“啊——你別說了。”崔憐語歇斯底里的想要阻止張乾。
可她看不到的是，張乾的眼睛裏閃着光。
就要好像是一隻蟄伏了很多年的野獸，終於聞到血腥氣時的那種興奮。
張乾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迴盪在病房裏，聽得人汗毛倒立。
金瑞也終於發現了端倪，縮在母親的懷抱裏，瞪大雙眼,怯懦的看着突然變了臉的叔叔。
明明前幾分鐘，他還摸過自己的頭頂呢？
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兇？
張乾笑着將視線重新放在了金瑞的臉上，對崔憐語說道：“也不知道我姑姑當年的孩子若能留下，會不會也像金瑞這麼可愛。”
“我求你，求你別說了，求你了……”
崔憐語的世界裏除了無盡的絕望，再也沒有其他了。
張乾似乎玩夠了，也終於收斂了臉上陰惻惻的笑意。
他揚起下顎，對崔憐語說道：“崔老師，我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呢，你就怕成了這樣，你這樣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啊。”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到是說啊，到底要我怎麼樣啊？”崔憐語鼻涕眼淚後糊在了一起。
張乾長舒了口氣，說道：“嘖，高傲的崔老師還真是叫人失望,說到底,還是你女兒的骨頭更硬一些……她就從不在我面前搖尾乞憐，任由我折磨她。”
她震驚的表情停在了臉上，甚至連懷裏的金瑞也鬆開了。
她似乎在辨別張乾那些話裏的意思，在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看到崔憐語這樣的表情，張乾又繼續說道：“她求我的時候，都是在我牀上死去活來的時候，甭提多賤了……”
“我殺了你——”
崔憐語像是失心瘋了一般，咆哮着朝着張乾這邊撲了過來。
她是抱着死的決心，也要把眼前這個畜生給撕爛了。
她從不知道，在自己有意的遠離何棠這麼多年後，她還是被張乾這個惡魔給盯上了。
想想剛剛張乾說過的話，在想想他這個人。
何棠，我的棠棠……
崔憐語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凡誰要是能遞給她一把刀，她非要和張乾同歸於盡。
可惜，她並沒有成功的撲倒張乾的身前。
張乾長臂一伸，毫不客氣的將她從自己的身前，一把推開，臉上滿是嫌棄。
崔憐語摔坐在地上,等她再次爬起來衝向她的時候，已經被進來的醫生和護士給攔了下來。
崔憐語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沒素質說髒話的人,爲人師表，她罵不出一個髒字。
可今天，她終於也當了一回山野村婦，將張乾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可惜的是，張乾又怎麼會在乎他的祖宗呢。
不跟着一起罵，就算他慈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