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外公催的緊，她再不回家，老爺子又要擔心的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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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華一連做了幾天的噩夢，精神疲憊至極。
凌晨兩點的Y市，一切都慢了下來，而她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穿着真絲的睡裙，站在廚房的飲水器前，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夜色。
後花園裏她叫工匠種了不少的爬植，當下已然深秋，爬植也逐漸的凋落，一副蕭索的景象。
突然的一聲驚叫，一個黑影從她的面前掠過。
隔着厚重的玻璃，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掠過去的是個什麼東西，她手中的水杯已經落地應聲而裂。
水杯掉在地上，發出脆裂的聲響，玻璃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她捂着胸口，心臟劇烈的起伏過後，這纔看清楚了剛剛經過的影子到底是個什麼。
一隻黑色的野貓，正蹲在不遠處的燈帶附近，一雙黃綠色的眼睛睜隔着玻璃，盯着祝霜華看。
祝霜華這才心有餘悸，與此同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小腿被飛濺的玻璃碎片給割傷了。
她先去客廳找到了消毒棉球，清理了傷口後，又用創可貼貼住了破損的皮膚。
然後，才又起身去了廚房，一個人在裏面，安靜的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祝霜華不喜歡與保姆同住，甚至還有些潔癖。
她沒法容忍自己的壞境裏有任何的髒污，一點都不行。
等她徹底打掃完了廚房，已經凌晨3點一刻了。
她忍受着疲憊，在沙發裏坐了良久，這纔拿出手機，猶豫着撥通了顧西辭的號碼。
“喂？怎麼了？”
顧西辭的聲音帶着某種程度的黯啞，很顯然，他已經睡了。
祝霜華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西辭，我心中總是七上八下慌的很，你一直都沒告訴我，張建軍你到底把他怎麼處理了？”
電話那頭響起了衣料和被子摩挲的輕微聲響。
顧西辭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這些事不該你來操心。”
“兒子，媽媽是擔心你啊。”
“我知道，你放心，蘊江裏的那具屍體不是他的，他還活的好好的，只是不會再出來搗亂了。”
顧西辭的話，祝霜華也只是信了一半。
但她瞭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也知道再問下去，一定沒什麼結果。
顧西辭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又一次響起。
他說：“你睡不着的毛病又犯了嗎？如果犯了，我讓助手明天給你送些藥過去，喫過藥以後多休息，不要考慮太多，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祝霜華沒法，也只能對着手機說道：“嗯，我知道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別太累着自己了。”
“嗯，我知道，”
顧西辭的電話掛的很乾脆利落，祝霜華都還沒有回過神，那頭就已經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祝霜華低頭朝着自己的手機屏幕看去。
許久之後，她纔將手機丟到茶几上，自己仰靠進沙發裏。
夜，總是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