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一步轉頭，然後開口對團團說，
“你這孩子！牛奶那麼精貴的玩意兒，你自己留着喝就行了，怎麼非要追出來送給我呢？”
揹着籮筐，裏邊裝着幾顆大白菜當掩護，其中一顆則塞滿了錢的團團：“……”
啥意思？
不要錢，要牛奶嗎？
說好的假裝送白菜夾錢，怎麼變成送牛奶了？
可空間裏的牛，是公的啊！
團團兩隻小胖手交握在一起，表情複雜。
原地靜止的瞬間，他小腦袋瓜子卻在飛快運轉。
葉長歌見傅北辰認識，想到什麼便問，
“傅大哥，這就是今早騎自行車的孩子吧？”
“對！他家就在鎮子上，半夜偷偷騎自行車跑出去迷路了，早上回不去在山路亂轉，才故意纏着我。
他要把家裏的牛奶送給我作答謝，我沒要。
不成想這實心眼兒的孩子，追過來要給我。”
傅北辰非常無奈的看向團團。
他明示的這麼清楚了。
團團，掏牛奶啊！
長歌想要牛奶，你快點的！
聽完傅北辰一頓扯犢子的團團……
?_?好心塞！
他從空間轉移東西是容易。
可讓公牛產奶，他真做不到啊！
於是，團團只好扯起大大的笑臉說，
“大哥哥，今天的牛奶分量少，我覺得誠意不夠，就自己喝掉了。
然後明天呢，我家能有一大桶新鮮的牛奶，我要把那些都給你當答謝，誠意才足！”
傅北辰皺眉，心裏是不滿意的。
因爲現在沒有長歌想要的牛奶。
“大哥哥，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去泉水村上找你玩的時候把牛奶帶過去！”
怕傅北辰生氣，也不知道自己接的對不對，團團說完之後趕忙就跑沒影了！
葉長歌心中暗歎：
啥家庭啊？
現在能喝上新鮮的牛奶不說，還能搞到一大桶？
雖然距離很近，但葉長歌沒有認出眼前的團團就是早上騎豬溜街的崽子。
畢竟那時候葉長歌只瞧了個的背影，且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還在肥豬狂甩的後腚上。
哪怕恍惚看到孩子衣服的顏色，可如今這個年代，穿的衣服顏色都差不多，深藍、淺藍、軍綠色……
就算看到衣服，也難以讓葉長歌留下深刻的印象。
葉長歌見傅北辰連拒絕小孩兒的機會都沒，額頭還擰着，便安慰他，
“沒關係的傅大哥，要是這個孩子明天真將奶送過來，我們給他錢，就當買得好了。反正我也想買牛奶！”
自己的蛋糕裏要是加了奶，做出來的效果肯定奶香氣十足，口感也更醇厚！
關鍵賣價就能翻倍了！
本來她求購牛奶還沒門路呢，有人送上門，葉長歌很開心。
傅北辰聞言，眉頭舒展，強行壓下嘴角得逞的笑意，點頭說，
“長歌你的辦法好，只要給了錢，咱們也不算佔那孩子便宜。
這個團團，就是太實誠！
家裏有好東西就往外送。”
傅北辰心裏算盤打得響。
這麼說過，以後他再拿更多的東西出來，就說是實誠團團送的。
“那他家大人應該挺厲害的，能申請到供應牛奶的人家，可不是普通人。”
傅北辰頓了頓，便猜測說，
“好像是供銷社的領導。”
葉長歌感嘆了一句，也沒多想。
兩人走遠後，抱着籮筐在遠處角落聽聲的團團扁扁嘴，有些不高興：
“供銷社的領導也沒有本大爺門路廣好不好！”
說完，團團轉身邁着短腿扭回了小院。
在他吭呲呲看似艱難關門之後的瞬間，團團原地消失。
再次閃現的時候，團團就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大西北草原某處養殖場牛棚內。
團團擡手，就將一頭體態豐腴的奶牛給收進了空間，然後隨手又從空間裏轉移出頭公牛。
做完後，團團滿意的點點雙下巴。
他覺得自己做得相當謹慎。
一羣牛的數量沒變，這裏的人肯定不會察覺到奶牛沒了。
團團笑着原地消失。
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去。
身爲空間之靈的團團，有能隨意出現在任何地點的本事。
而眨眼間，團團就出現在泉水村傅北辰的家裏。
他小胖手一環，二郎腿翹起自言自語道，
“我纔不要在鎮上住呢，傅北辰你休想甩開我！”
“哎，好無聊，睡會……”
小傢伙短胳膊短腿兒一伸，直接躺倒睡下了。
而在他消失後沒多久，養殖場的牛棚就炸鍋了！
原來，從空間裏轉移出來的公牛，剛出來時候還有點腿顫。
公牛以爲自己要被團團給剁成牛肉塊兒的。
畢竟肥豬老弟出去溜達一圈，回來就變成一塊塊豬肉了。
結果誰知道，當看清周圍都是母牛的時候，寂寞的公牛興奮得在牛棚裏挨個嚯嚯！
那熱鬧大的，很快就將養殖場的人給吸引了過來。
看到在牛棚裏撒歡的公牛，飼養員都懵了！
“哪裏闖進來的公牛？”
“哎！不對！奶牛少一隻！”
“我數數，窩槽！咋回事？怎麼奶牛變公牛了？！”
如今養殖場內還沒有監控。
所以，這樁奶牛變公牛的奇聞，在草原上流傳很久。
但很多人都當成笑話。
大家認爲，其實就是那飼養員眼光不行，連牛的公母都分不清……
葉長歌和傅北辰此時已經坐在回村的牛車上了。
只是牛車還沒走。
“咋還不走？等誰呢？”
劉桂花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最後爬上了車，坐穩後張嘴就問。
“那幾個知青還沒有回來呢！”
有人替車伕說。
“哦！知青們不坐車，他們走回去！”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姜浩告訴我的呀！”
劉桂花現在一點不避諱，直接點名姜浩，試圖告訴大家，她們兩個關係親密。
但是她單方面的異常，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等知青的話，人就齊了。
牛車緩緩啓動，回村！
葉長歌更是歸心似箭，想趕緊回村上去看姜浩的慘樣。
一路上，村民們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聊着。
兩小時飛快過去。
牛車到了村口，所有人下車，各自拎着東西興沖沖的往家走。
葉長歌則東看看，西瞧瞧，感覺村裏和平時差不多。
她疑惑的問，
“知青們應該回來了，怎麼啥動靜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