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之前託夢給我,急着要求長歌必須在三天內出嫁!
當時我不懂因爲啥,現在看,可不就懂了!
三天之後,這不就來大事了麼?
還事關傅家,那麼這次來的人,肯定是能影響傅北辰婚姻大事的人!
是誰?
除了親生爸媽,還能是誰?!”
所以,張春梅稍微這麼一琢磨,就猜到傅北辰的親生父母,可能還真的就不是原來傅家那兩口子。
更何況,仔細回想……
當初傅家兩口子來泉水村落戶的時候,傅北辰已經出生。
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她們這些人,咋能分得清楚?
當然,這話張春梅不能對大兒子說。
在老大面前,張春梅盤腿而坐,有條不紊的分析說,
“我自己的二兒子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我這個當孃的還能不瞭解?
守成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提到傅家兩口子,那都是敬佩的口氣。
老二他是個手藝人,這輩子讓他開口佩服的有幾個人?
除了傅北辰的爸爸,就沒有別人!
能獲得守成這麼樣的看中,你覺得對方會是能做出小偷小摸事情的人嗎?”
葉守道開口,正要回“不能。”
然而,張春梅不等他出聲,繼續說,
“能或者不能,也不是咱們說的。關鍵的事情是他們做還是沒做過!”
葉守道……
就有一種張嘴喉嚨被卡住的感覺。
張春梅擺擺手,意思是別糾結這些。
“那做沒有做過,我們根本不知道,也管不得。
村子外發生過啥,咋發生的,咱不清楚來龍去脈,看來人咋說,在分辨。
我想說的是,守成那個實心眼兒的人,如果知道傅北辰不是傅家兩口子親生的,他這些年早就說漏嘴了!
他還能假裝擺一副敬佩的樣子?
你讓他假裝,他都裝不住的!
所以,老二知道的,就是你已經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
至於我咋猜出來的呢……”
張春梅一臉高深的將目光投向窗外。
靜止了好幾分鐘,她還不開口。
實話說,剛繞了那麼一大圈,她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理由騙過大兒子。
老頭子託夢這事,不能提。
那萬一是泄露天機的大事,她提了豈不是對自家不好?
葉守道終於忍不住問,
“媽,那您咋猜到來的人是傅北辰的親生父母?”
張春梅緩緩轉過頭,微微一笑道,
“因爲你媽我,喫得鹽都比你喫的米多!
兒子啊!到了媽這個歲數,有些東西看一眼,那就能看到根兒上去的!”
葉守道抿脣,沉默。
兩秒後,他嘆息一聲,
“媽,您還不如直接說,就是不想告訴我。”
他都多大的人了,娘還拿這一套說辭來唬弄人?
張春梅纔不管大兒子幽怨的情緒,只道,
“反正我的意思你知道就行,咱們葉家,對他親生父母就這個態度。
還是那句話,傅北辰認,咱就認。
傅北辰不認,咱也不認!”
“那我知道了,我去告訴守成兩口子一聲。”
畢竟這事,可關係到二房自家女婿的大事。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老孃那麼篤定來人真的是傅北辰的父母。
但葉守道總覺得吧……
老孃可能是太實誠了!
當然,這話葉守道也就在肚子裏轉轉,說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這人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告訴守成他們兩口子這事兒幹啥?
我告訴你,是因爲你是大哥,是咱家的大頭頂兒,你出去知道怎麼表態就行了。
現在你着急告訴去?
說還沒見着啥樣的人,可能是傅北辰的親爹媽?守成能信嗎?
等見着了人,看了長相啥的,不用你說,他也能明白!
哎!真是讓我費心!
還是我去告訴老二電話這事,你趕緊扒拉一口飯去大隊待着去!
等人來了,你抓緊給長歌家送個信兒。”
張春梅一臉嫌棄的下地、出屋。
葉守道……
就感覺今天自己光招人煩了是咋回事?
不過他仔細琢磨一下,老孃罵得也對。
要是告訴葉守成,對方電話裏的話是真,傅北辰親生父母換人了,估計他二弟第一個反對!
算了!
家裏這攤子還是交給老孃吧,他還是在外邊辦事覺得腦瓜子靈光。
葉守成聽到這個消息,果然反應激烈。
他頓時眉頭一皺,肯定的說,
“這是哪冒出來的騙子?”
傅北辰肯定是傅家兩口子親生的孩子。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當年傅北辰的媽去懸崖採藥,那藥就是給傅北辰用的一味特殊藥材。
這事兒,葉守成從來沒說。
他不想讓孩子揹負父母因爲自己而殞命的愧疚。
誰家小偷能爲了孩子冒險去懸崖峭壁採藥?
那隻能是親生的爹媽才做得出來啊!
蘇明月本還惦記閨女今天結婚後第一天,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小日子過得咋樣?
喫飽沒?
昨晚和諧不?
一聽婆婆帶來的消息,她就覺得不對勁。
“媽,咋倆孩子剛結婚,就冒出了這樣稀奇的事兒呢!”
就是時間點趕得太蹊蹺了。
“可不稀奇咋的!誰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張春梅看二兒子氣呼呼說完一句之後就悶頭不語,她便留下沒走,
“守成,到底咋回事兒,等人來了,見過面,看北辰啥意思。
你也別衝動,孩子們都成家了,遇到事,也該自己拿主意了。”
蘇明月聞言,立刻就明白婆婆說這番話的意思。
她也贊同。
於是,蘇明月對着葉守成說,
“媽說的對!你現在的身份是老丈人,女婿在這件事上是啥意思,咱支持他的態度就成。”
葉守成“哼哼”兩聲。
明顯不舒服。
“我只認向陽坡上的那兩位是我親家!”
張春梅和蘇明月婆媳二人對視一眼。
這事,關係到人家傅北辰的爹媽,你認誰有啥用?
於是,婆媳二人開始一唱一和,打着配合勸說葉守成保持冷靜……
傅家。
葉守道走後,葉長歌和傅北辰兩人默契的把牀單擰完曬好,便回屋歇着。
見傅北辰神色淡定,葉長歌問,
“你怎麼那麼冷靜呢?是覺得打電話的人,肯定是騙子嗎?”
傅北辰搖頭笑笑,
“不!其實我能猜到,電話那頭的人,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怎麼說?”
葉長歌驚訝傅北辰竟然已經有了判斷。
這讓她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