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實誠的團團,必須冷落一下。
等團團主動,才能聽到實話。
“沒事,等團團自己憋不住了,他會找機會主動說的。”
傅北辰對此很有信心。
“我相信你。咱們先喫飯,天都黑透了。”
小夫妻倆和和美美的一起喫飯。
飯桌上,傅北辰又想起,
“對了,楚凌菲離開泉水村,團團就一路嚇唬她,暫時她住進了精神病院,應該沒時間來找姜浩。
還有那錢招娣回山前鎮,賴上了小叔單位,一個叫劉彪的人,對方高高興興要娶她。”
傅北辰相信,這些人的近況,媳婦肯定想知道。
葉長歌聽得一愣一愣的。
楚凌菲住精神病院?
錢招娣嫁給劉彪?
她眼睛眨巴眨巴,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團團可真厲害,就衝這一點,我都稀罕死他了!”
傅北辰……
大可不必,媳婦兒!
“那錢招娣,倒是如願了。”
在傅北辰這裏,所有長歌憎恨的人,也是他的仇家。
所以,錢招娣如意嫁給別的男人,這件事到底是敵人得意。
葉長歌笑着搖頭,
“不不不!錢招娣要嫁給別人,那是禍害人,嫁進劉家,誰禍害誰還不一定呢!”
傅北辰挑眉,“怎麼說?”
葉長歌眉飛色舞的就講上了,
“要說小叔這個叫劉彪的同事,我也是很有印象的!因爲這個男人,上輩子有個特別出名的老媽!”
“你知道嗎,這個劉彪,今年都三十多,他在運輸隊那麼好的工作,他爲啥一直沒有成親嗎?”
瞧着葉長歌眼裏閃耀着期待的星光,傅北辰配合的問,
“因爲他媽?”
“對對!”
“而且你猜劉彪運輸隊的工作是怎麼來的?”
傅北辰搖頭。
葉長歌很興奮的拍了一下傅北辰的大腿說,
“也是因爲他媽!”
“劉彪的媽,都做了啥?”
傅北辰的好奇心,是真的被自家媳婦兒給調動起來了。
“這事,還得往過去說!
劉彪爸去世的早,劉彪媽一個人拉扯劉彪長大。在鎮子上,原來母子倆生活挺苦的。
就是後來,十幾年前,運輸隊一個快退休的老師傅,開最後一班車的時候,把劉彪媽給撞了!
中間發生了啥咱不知道,但是過了半年,劉彪就進了運輸隊開車;
而劉彪的媽,那場車禍發生後,就一直癱瘓在牀。”
傅北辰點頭說,
“那這個劉彪的母親,爲兒子的前途還真捨得搏,命都豁出去了。”
“是吧?咱們都這麼想,你說當時劉彪,會不會更感動?所以,從那以後,劉彪對他媽媽的話,言聽計從,十分的孝順。但是呢……”
葉長歌語氣忽然轉了個折,又緩緩說,
“正是因爲孝順,劉彪娶媳婦的要求就是,對方不能出去工作,必須在家裏伺候他娘。”
“因爲這,就沒人願意嫁給他?”
傅北辰問。
“光這一點,倒不至於,畢竟咱附近十里八村,孝順的兒媳婦也不少。
知道他家情況的姑娘,要是嫁進去的話,肯定知道面臨啥情況。
但關鍵是,沒人能入得了劉彪孃的眼。
只要她見過面的姑娘,最後沒有一個行的!
看着精神的,她嫌棄對方太機靈,心思多;
看着老實憨厚的,又嫌人家木訥。
對外呢,劉彪娘覺得自己兒子工作好,長得好,不管二十、三十、哪怕四十歲,照樣能娶到小姑娘進門!
就這麼着,劉彪一直沒娶上媳婦。
其實說白了,她娘就是不想給別人家姑娘彩禮錢,上輩子最後遇到個不要彩禮的普通姑娘,她高興的點頭就同意了。”
“那這劉家不是娶媳婦,是娶進一個伺候婆婆和兒子的免費勞力?”
傅北辰總結道。
葉長歌狠狠的點頭,
“對啊!你說說,這樣的人家,誰嫁?可沒有辦法,有的人家太窮了,家裏孩子多,閨女養不起,長得不出衆,劉彪家好歹能喫飽飯,就有人最後將閨女嫁過去了。
但是,想得挺好。
結果上輩子劉家那兒媳婦,白天被婆婆搓磨不算,晚上劉彪回來,他娘一告狀,劉彪媳婦又遭老公一頓揍。
那日子,過的真叫生不如死。”
葉長歌回憶着,可惜的搖頭。
那姑娘家原本不過是窮一點,可沒有想到嫁了劉家,幾乎是入了地獄門。
這樣的人家,錢招娣嫁進去,多好!
葉長歌在內心都感謝老天爺。
您可真是上工了!
傅北辰握住媳婦的手,不解的問,
“長歌,劉彪家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傅北辰暗自思忖,劉彪和葉家人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聯繫吧?
“劉家的事兒,上輩子鬧得沸沸揚揚,鎮子上所有人都知道。
不是因爲我關注他家,是因爲,那劉家兒媳被婆婆和對象搓磨,一年瘦成皮包骨。
人家女方家的兄弟來看姐姐,發現姐姐日子過得這麼差,叫來了好幾個孃家那邊的親戚,把劉彪一頓揍!
當時劉彪娘怕兒子被失手揍死,情急之下,一下子從炕上跑下地去攔着!
結果,大傢伙這才知道:
原來劉彪娘十幾年裝癱瘓!
她腿腳什麼毛病都沒有!
當年的車禍,她也是故意訛人的!
就這樣,劉彪孃的事,就都傳開了!”
傅北辰……
忽然覺得自己好特麼的單純。
“世上還有這樣的人?自己能走路不好嗎?裝癱瘓那麼多年?”
“誰說不是呢!
估計起初是爲了訛別人,那老師傅不光教劉彪開車,還想辦法給他弄進運輸隊。
後來可能覺得自己癱瘓着,兒子就特聽話孝順?
反正劉彪上班經常不在家,那時候白天他娘自己在家,也不用怎麼裝。
最後搓磨兒媳婦,婆婆一點都不心疼。”
“哎!當年聽劉家的事,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嫁錯人就像跳進火坑……”
回憶上輩子種種,葉長歌滄桑感忽然襲來。
傅北辰雙目灼灼的看着葉長歌問,
“那是不是嫁對人,就叫住進了蜜罐裏?我保證讓媳婦兒每天都過得甜甜蜜蜜~”
葉長歌笑着搖頭,嬌嗔說,
“纔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要怎麼說?”
傅北辰已經附身到了葉長歌近前。
他聲音酥麻,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