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將喝到嘴邊的水全都噴了出去不說,然後還將水杯重重的砸落在桌面!
這回不是做樣子,人是真的怒了。
顯然,對葉長歌的報價十分不滿!
葉長歌后退幾步,不是嚇的,是怕那杯子裏的水濺身上。
“那春哥,什麼價格你能收?”
葉長歌不慌不忙,將籮筐上邊的布蓋好,然後背了起來。
一副你不想買,我也不急着賣的架勢。
現在嘛,就是雙方討價還價的關鍵時刻。
氣勢這玩意,都是靠表情和動作營造的。
葉長歌表示她完全拿捏得住。
果然,葉長歌背上籮筐的動作,給春哥差點整不會了。
怎麼感覺眼前的姑娘,不是非賣她不可呢?
葉長歌像是知道春哥心中所想一般,直接給眼前的人明示:
她拿出一塊蛋糕,很誘人的吃了起來,
“我這糕點,如今可是獨一份的!山前鎮要是鋪不開,我去隔壁其他的鎮子或者市,都能找到銷路!這年頭,好東西不愁沒人要。”
春哥面上嘲笑,心裏卻回味着脣齒間的香甜。
這蛋糕,還真的是喫一口還想繼續喫!
“東西再好喫,可價格要是太離譜,誰敢收?我出兩分錢!”
能談,那就繼續。
就是價格砍得有點狠。
“三分,每週至少一百斤出貨!”
葉長歌伸手,豎起三個手指。
要是一個月賣一百斤,那她還來找春哥做什麼?
自己賣都夠了。
春哥低頭思索着數量。
一百斤的出貨數量,對她而言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她這邊帶貨的人,都是往外跑長途的司機。
只是,以前她出貨都是按月算。
對方提出一週一百斤,一個月就是四百斤。
還是沒有賣過的新商品,同樣身爲女人的“春哥”自然謹慎的計算。
但想到剛纔對方說的,這蛋糕的確是獨一份!
拿到外地,照樣是獨一份!
何況喫食本來就是搶手貨,馬上又是年關……
這數量賣起來沒有問題!
“二分五,我要你保證,你的貨除了供給我,不準賣給其他任何人,零售也不行!”
春哥提出自己的條件,然後又把價格繼續往下壓。
你來我往的出價,纔有得談。
“成交!”
二分五,本來就是葉長歌的心理價位。
而她之所以來找春哥的目的,自然是不打算靠每次背籮筐的方式來鎮子上賺錢。
要是光靠自己那麼賣,每次幾塊錢幾塊錢的,她得累死!
都積攢多少年,才能發家?
見葉長歌答應的這麼痛快,春哥有點後悔,剛纔自己是不是應該死咬住兩分不鬆口?
“春哥,您放心,我這個雞蛋糕絕對能讓你賺得比其他貨品都多。
這裏邊,可全是正經的好東西,對於城鎮上班的職工來說,拿出來就是搶手貨。”
米麪糧油,不管在哪裏,都會有差不多公開的交易價格。
要是你賣貴了,那就去別人處買就是。
誰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買東西貨比三家很正常。
且如今能湊齊原料的人家,家裏估計都是有廚師和司機的段位,那種羣體也不是葉長歌的目標客戶!
稍微貴一個檔次的牛奶雞蛋糕,自然是要賣給城市或者鎮子上的普通職工家庭。
對方得手裏有錢,月月有工資發,才捨得買好喫的過過嘴癮。
就好比沈慧蘭,她家就是不愁喫喝,纔會對香甜的東西願意掏錢。
葉長歌的話,算是告訴春哥,這些雞蛋糕的真正客戶羣體都是誰。
春哥秀氣的眉頭一挑,這姑娘懂得不少,
“首批貨,哪天晚上能送過來?”
如今大批量的交易,只能在晚上。
葉長歌估摸着時間,怕小姑要等着急了,便說,
“明晚八點,我會安排人將貨送到山前鎮去往遠海市的那個岔路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知道那個地方?”
春哥大驚,屋裏其他人的臉色也同時大變!
那個分叉口旁邊有一條暗溝,是春哥和貨運司機們見面交貨的地點。
也是春哥在山前鎮做生意的依仗!
而明晚八點,剛好是這個月的送貨時間!
眼前的這個丫頭,隨便說個地兒就是自己的命門?
若是當作巧合,那春哥就是個傻子!
“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的祕密?”
春哥擡手發問。
而之前兩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已經守住房門,不讓葉長歌輕易離開的架勢。
就連叫“小生”的男孩子,也兇狠得看着葉長歌。
葉長歌淡定的微笑,
“如果不知道春哥的散貨能力,我怎麼能找上門來呢?再說,若沒有個準備,我敢一個人來見你?直接送到岔路口,你更方便,不是嗎?”
至於春哥是女扮男裝的身份,葉長歌纔不打算眼下揭露。
她熟悉人家,是因爲自己上輩子在這一片飄得久了,自然知道春哥這些人的底細。
可人家完全當自己是陌生人啊!
葉長歌之所以點出對方不爲人知的散貨方式,只是要告訴春哥:
莫要小瞧了只揹着籮筐就來上門交易的自己!
只有這樣,雙方之後的合作,才能公平的展開。
眼下她需要做生意的夥伴,要快速儘可能的打通不同的生意渠道。
而外表兇悍,內在老實本分只做生意的春哥等人,就是葉長歌最滿意的合作對象。
見幾人還是不動,葉長歌臉上的笑意收斂,她不悅道,
“慕春!我是來找你做生意的!如果是想整你,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和我說這麼多的廢話嗎?!”
剛纔微笑的美麗姑娘,瞬間眼神變得凌厲,露出一副“姐不好惹”的氣場!
慕春剛緊繃的臉,瞬間笑了起來,
“哈哈!妹子,這纔是你真正的性格吧?剛纔瞧你看着柔弱,可連我手上的飛刀都不害怕,我就覺得你是女中豪傑!”
說着,上前就要握葉長歌的手。
葉長歌雖然知道慕春是女人,但是對方畢竟頂着男人的身份,要是這樣就被摸了,那自己豈不是太輕浮了?
還有,暮春的這個突然動作會不會,也是試探?